剛洗了吹干的頭發(fā),沒扎起來,披散下來,眼神兇狠,再加上雪白的睡袍,駭人的砍刀,此時的鄧文君,可沒什么嬌憨可愛,一整個貞子爬出電視機。
人貞子至少還手無寸鐵,她比貞子還可怕,她有刀。
范立珂第一次在鄧文君身上感受到了“害怕”兩個字。
這房間已經(jīng)不安全了,他奪門而出。
誰知道鄧文君追砍出來,媽的,電梯來不及按,他左躲右閃一通跑,然后被鄧文君追著一通剁,剁得墻壁“咣咣”響,急得他一腳踹開安全門,走樓梯。
誰想,一腳踩空,一路從樓梯間滾下去,叮哩當啷一通滾,撞得他腦門生疼,不敢叫,他緊緊地抱著腦袋,好不容易穩(wěn)住身子,也顧不上疼,爬起來就飛跑。
擦的發(fā)亮的皮鞋跑飛了都沒空去撿。
鄧文君追了兩樓,看他滾下去后,撿起他的皮鞋就是好一通剁,剁個稀爛,這才在空氣中揮了揮刀,回家!
剛從樓道里出來,就見兩家鄰居又開門出來,皺著眉正準備開罵,就見一個披頭散發(fā),拖著長長的雪白的袍子,陰著臉提著把長刀的女人,幽靈一樣“飄”過來……
下一秒,他們?nèi)搜杆俚叵,兩家大門“哐”地關(guān)上。
一陣風吹過,樓道里安安靜靜。
很好,她不用再道歉了。
*
沈溪接到范同學的哭訴電話時,她看著桌面上那盤陳川剛剛洗好的黑紅黑紅的蓮霧,思考起來。
她要不要看在水果的面上,不嘲笑他。
然后……
“哈哈哈哈哈哈,老范,你真是活該啊你!
范立珂簡直了,怎么會有這樣的奇葩。他的腦回路跟正常人,好像真的不太一樣。
“弟妹,咱能不能有點同情心?我本來以為你跟阿川不一樣的!
陳川接到他的電話,他剛開了個頭,就被殘忍掛斷。
明顯,這種事陳川沒興趣知道。
范立珂思來想去,弟妹應(yīng)該能理解他,而且她也比較善良。
誰知道,善良的人,也還是會嘲笑別人。
沈溪足足笑了三分鐘,笑地大肚子都跟著一顫一顫,最后是來財用力地踹了她一腳,她這才捧著肚子止住了笑。
范立珂很委屈,他覺得沈溪跟著陳川久了,學壞了,失了良好品質(zhì)——同情心。
“老范,你是怎么覺得,只要你求婚,人家女孩子就會求之不得,馬不停蹄地一口答應(yīng)你?”沈溪一邊撫著肚子安撫發(fā)脾氣的寶寶,一邊充當知心姐姐。
“我條件這么好,是個女人都想嫁給我,好吧?”
他高大威猛,身材好,脾氣好,關(guān)鍵,他這么有錢,還疼老婆,難道不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老公人選?
只要他肯,有的是女人撲上來。他為什么這么多年,還能單身,保持寶貴的童子身?還不是因為他要求高,品性高潔。
當今這社會,像他這么純潔,這么重感情的男人,除了去幼兒園找找,基本都絕種了好么?
畢竟,現(xiàn)在可是小學生都腳踩好幾條船的時代!
聽完他不要臉的自吹自擂,沈溪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。
咱不得不承認,老范同學,某種程度上,說的居然還不算錯。比如,他這個年紀還是個C,確實少見。
最重要的是,他還交往過兩個美艷的女友,關(guān)于他為什么還能保持著純潔這件事,沈溪雖然有點好奇,但還是沒繼續(xù)追問。
再問下去,就不禮貌了,她怕范立珂會哭。
畢竟,主動保持和被動保持,感受不一樣。
“弟妹,你再笑我真的生氣了哦!
好吧,好吧,不好意思,沈溪沒有誠意地跟他道歉。
范立珂高興地接受了。
于是,握手言和的兩人,沈溪認真給他分析。
“你看,你求婚的前提條件是,你們是戀人,有在談戀愛,照你這么說,這姑娘跟你根本沒談戀愛,就普通朋友而已,你憑啥覺得你一求,人家就巴不得嫁給你?”
“我……”范立珂語塞,然后——“我有錢啊!
“那照你這么說,有錢人只要到街上,看中誰,就去求婚,人家就會立馬答應(yīng)嘍?”
“這……”范立珂無話可答,但他很快又說:“我……我跟她不一樣啊,至少,昨天阿川說讓我選一個女人結(jié)婚,我腦子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她。雖然,老實說,她不太符合我對老婆的要求,但,我都肯放下身段了,她還有什么好生氣的?”
沈溪想給那姑娘再遞一把刀,讓她一刀把范立珂這個豬腦子劈兩半,好燙火鍋!
“老范,真沒想到,你還是個大男子主義啊!
范立珂不認同:“這算什么大男子主義?”
“你覺得你在放下身段,你有沒有想過,人家根本沒看上你呢?”
“她怎么可能沒看上我!”
這怎么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