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眨眼間,師徒倆已經(jīng)過了幾十招,雖然鄭壽的木棍很快,但愣是沒沾到沈溪半點衣襟。
“哼!”鄭壽把棍子一扔,算她沒偷懶。
不僅沒退步,好像身手比以前更好了。當(dāng)然,這個他不會當(dāng)她面承認(rèn)的。
他彎腰把中藥材在地面細(xì)細(xì)地鋪平。
沈溪和陳川過來幫忙,這回他倒是沒開口趕人。
陳川翻了翻那幾支山參,鄭壽的眼睛就瞪了過去,剛想讓他放下,陳川就開始嘖嘖稱奇起來:“喲,這樣好的野參現(xiàn)在可少見了,瞧這形態(tài),這蘆碗,再瞧這主根上緊密的橫紋,雁脖形三節(jié)蘆,一搭眼,這參至少八十年往上!
鄭壽哼了哼,這小子還算有點見識,看他識貨,鄭壽也沒再說他。
沈溪稀奇地用胳膊肘頂頂他:“你還認(rèn)識中藥材。俊
“我姑婆當(dāng)年就是學(xué)醫(yī)的,我也跟著認(rèn)了些藥材。”
她想到他那個跟著窮小子私奔到港城的姑婆,瞧,人家也不是無腦奔,是有一技之長,知道奔了也餓不死,才奔的。
更何況,還打包了大量錢財走。
陳家人的精明,果然是有遺傳的啊。
等把藥材打理好,鄭壽總算有心思看向他們,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看了陳川一番,他的眼睛閃過一抹深思。
點了點二人:“你們跟我進(jìn)來!
很好,見面這么久,終于到了正經(jīng)的見家長環(huán)節(jié)了。
*
沈溪很正式地把陳川介紹給了鄭壽。
陳川朝他笑地很是親切:“師父,對您我真是久仰大名,一直想來拜見一下您……”
“哼,別給我整這些虛的!编崏劾湫σ宦暎骸澳阋矂e叫這么親熱,我跟你不熟,你也不是我徒弟!
陳川笑意不減:“看您老這話說的,您是小溪的師父,不就是我?guī)煾竼?俗話說的好,一日為師,終生為父,您是我老婆的父親,那就是我的岳父大人,您要不喜歡聽我叫您師父,那我叫您爸?”
沈溪差點摔地上去。
老辣如鄭壽,都被陳川這聲“爸”給雷地不輕。
陳川像是沒看見他的風(fēng)中凌亂,把自己帶的東西奉上去,獻(xiàn)寶似的。
“爸,您看看,這是我給您帶的見面禮,您看合不合心意,您要是不喜歡這些,我那里還有別的,您隨便挑,總能挑到您喜歡的!
“咳……”向來冷淡的鄭老頭,實在吃不消陳川這種打蛇隨棍上的熱情作風(fēng),用力地清了清嗓子,身子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仰。
“爸,您要是不喜歡煙酒,我還有別的……”
“這些就夠了!编崏圳s緊說道。
陳川朝沈溪飛了個眼:“老婆,你看,我就說咱爸肯定和藹可親,會喜歡的我,你還擔(dān)心了一路。瞧,咱爸多喜歡我,愛烏及屋,我送的東西,他就沒有不滿意的!
沈溪:……
鄭壽:……
鄭壽六十多年的人生,從未碰到如此……厚顏無恥之人。
一時之間,他都不知道應(yīng)該怎么應(yīng)對。
“爸,您看看這煙您喜歡嗎?”陳川抽出一條淺褐色的煙:“這是我最喜歡的國外的牌子,雖然跟咱們國內(nèi)的東西沒法比,但勝在新鮮,您嘗嘗?要不我給您點上?”
這份熱情讓鄭壽完完全全吃不消,只能再度清了清嗓子,換人說話。
“你既然回來了,又帶了……”他艱難地看了陳川一眼:“丈夫回來,是不是應(yīng)該去看看你爺爺奶奶?”
不管怎么說,都在村里,她回來不去走一趟,村里人的閑話說的能淹死人。
“放心,師父,我一會就去!
沈溪是真的不想去。
就沈爺爺奶奶那兩人,她不去見他們,他們可能會活的更長久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