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兒,我有錢!”老于激動地說道,“這么多年,你給我的錢,我都攢著呢,政府給我的補貼,我也沒怎么花!
“我想去麻栗坡,我想臨死前,看看我的兒子。”講到這里,老于痛哭出聲來,“我想我的兒子,我的兒子啊……。”
劉海洋緩緩地閉上眼睛,一滴熱淚,滾落出來。
他慢慢地轉(zhuǎn)過頭來,擠出一抹笑意,”好,我?guī),等我先回家收拾一下,咱們,咱們明天出發(fā)。“
隨后,劉海洋疾步匆匆地離開。
出了這個門,把破舊的木門關(guān)上,他倚靠在墻壁上,臉上閃過一抹自嘲的笑意。
正在此時,忽然一輛警車停在了胡同口,劉海洋猛地扭頭,看到了匆匆而來的警察,他心中一凜。
自己跟老于的事兒,莫說是單位里的同事,即便是自己的妻子,都不知道。
警察怎么忽然,找到了這里?
劉海洋眼珠動了動,隨后反手推開木門,助跑了幾步,直接跳進了老于隔壁的院子里。
下午,喬紅波去了為民社區(qū)。
他從車上跳下來,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處門店上,掛著一個木牌,上面白底黑字,寫著為民社區(qū)服務(wù)中心。
邁步上臺階,推開門,只見此時四個大媽正圍坐在一起,竊竊私語地說著什么,雖然不知道她們談?wù)摰膬?nèi)容,但是,從她們的夸張表情當(dāng)中,喬紅波明白,不知道誰家的小姐姐又出了軌,不知道誰家的小伙子,又干了什么壞事兒,不知道哪家的大爺晚節(jié)不保,不知道哪個大媽犯了生活作風(fēng)問題。
你要問,喬紅波是怎么知道,她們談?wù)摰臎]好話,那就很好回答了,他對這種情況熟啊。
他生活在農(nóng)村,村子里專門有這么幾個好事兒的老太太,湊到一起嘚啵嘚地,東家長西家短地,嚼老婆舌頭。
喬紅波湊上前去,聽了那么一耳朵。
身穿綠帽衫,衣服上掛著一個小兔子LOGO的大媽,神神秘秘地說道,“我都聽到了,小蘇主任一邊打電話一邊走。”隨后,她捏著嗓子,學(xué)著一副輕佻的模樣,“我去了酒店,那個該死的家伙,都沒有穿衣服!
“我進了門之后,你猜他怎么說?”
旁邊一個穿得,宛如花蝴蝶一般的大媽立刻問道,“說什么了?”
啪!
綠帽衫大媽一拍雙手,手面一攤,“那我哪知道去?”
“不過,你聽聽她的話,還不能得到什么結(jié)論嗎?”
“男人,沒穿衣服,她進了門,這些都是線索呀!”她瞪大眼睛說道。
旁邊一個黑衣服大媽的嘴巴里,立刻發(fā)出嘖嘖嘖的聲音,“哎呦我滴媽呀,真沒有看出來,這小蘇主任,竟然是個這樣的人!”
“這事兒,可千萬不要告訴老王家!绷硪慌裕粋燙頭的大媽,立刻提醒道,“老王家,家門不幸啊!
隨后,幾個人一起搖起頭來。
喬紅波的眼珠動了動,心中暗忖,這幾位該不會說的是蘇夢吧?
蘇夢說,她是街道辦副主任,主管為民社區(qū)這一塊,當(dāng)時自己還覺得,這蘇夢是在糊弄人呢,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。
只是,綠帽衫大媽說,那男人是光屁股的……,而當(dāng)時的自己,明明還有一條短褲遮身……。
如果被她們知道,我就是剛剛談話中的男主,哎呦我去,那可就尷尬了。
正當(dāng)他心思澎湃的時候,燙發(fā)大媽忽然說道,“小伙子,你找誰呀?”
喬紅波回過神來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四個大媽全都盯著自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