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想這七年時間,自己為江淮兢兢業(yè)業(yè)做了這么多工作,可謂毫無利己之心,一心為民謀利,晴波園項目一旦開工,千頭萬緒,紛繁復(fù)雜,就成了難以回頭的箭。
孫秘書跟了自己足足七年,也該給他一個去處了。
團省委辦主任的位置,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,這可是難得的,有前景的好位置,時機又好,機遇又好。
所謂的時機好,在于蔡建恰到好處的調(diào)離。
所謂的機遇好,修大偉想讓自己這個省長親自掛帥,借此時機,給孫秘書安排一下,簡直就是易如反掌,順水推舟的事兒罷了。
“給我個不去的理由!币傕芰艘豢跓煛
“老板,我不想離開您!睂O秘書正色說道,“尤其是在這個時候!”
“小孫,我知道你是個忠義之人。”姚剛嘆了口氣,“如果一旦錯過,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有的,所以。”他轉(zhuǎn)過身來,輕輕拍了拍孫秘書的胳膊,“你要想清楚!
孫秘書一挺胸膛,義正辭嚴地說道,“我想的很清楚,此時此刻,絕對不能離開您!
孫喜明知道,眼下的姚剛正在經(jīng)歷一場,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。
自從三年前修大偉調(diào)任江淮省之后,就開始跟姚剛開始了角力,修大偉霸道且齷齪,明里暗里沒少干拆姚剛臺的事兒。
姚剛處處隱忍,為了維護團結(jié),不跟他一般見識。
但晴波園項目這么大的一個坑,只要不眼瞎,誰看不出來?
孫喜明曾經(jīng)多少次旁敲側(cè)擊,勸阻姚剛不要陷進這個泥潭,一旦掉進去,恐怕想要脫身就難了。
但姚剛卻說,老城區(qū)將近小二十萬人,就像是一個少女的臉上,長了一塊牛皮癬,如果不根治的話,江淮市區(qū)的面貌,永遠得不到改善,身為省長,我不能坐視不管。
“謝謝你!币傉f著,轉(zhuǎn)過頭去,又看向了淅瀝瀝的小雨,他再次抬手打算吸煙,卻發(fā)現(xiàn)煙已經(jīng)燒到了煙屁股。
孫喜明連忙伸手,接過了他的煙屁股,走到旁邊的垃圾桶前掐滅。
隨后,又從公文包里拿出煙來。
姚剛搖了搖頭。
坐在車里看手機的司機小王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站在臺階之上的姚剛,他惶恐地推開車門,去了一把傘,小跑著來到姚剛的面前,“老板,我剛剛給家里打了個電話,沒注意到您……!
“周末加班,辛苦你了!币傂α诵,隨后在王秘書的傘下,緩步下了臺階,邊走邊問道,“你媽的病,究竟怎么樣了?”
小王笑著說道,“病情穩(wěn)定,在療養(yǎng)院里休養(yǎng)呢!
姚剛點了點頭,坐進了孫喜明打開的車里。
汽車一路飛馳,姚剛忽然喊了一聲,“停車!
小王連忙點了一腳剎車,將汽車緩緩地停在路邊,還沒等汽車停穩(wěn),姚剛又說道,“回家吧!
搞得孫喜明和小王一臉的懵逼,不明白老板究竟怎么了。
汽車回到家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五點半了,他進門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老婆郭婉還沒回來,周瑾瑜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。
“洪波呢?”姚剛問道。
“回他媽家了,清源!敝荑ぷ叩礁赣H的面前,幫忙換著鞋子,她抬了抬姚剛的腿,然而并沒有抬動,不由得扭頭向上,看向了父親。
搞不清楚父親,為什么臉色如此嚴肅冷峻。
“真回家了?”姚剛反問道。
周瑾瑜眨巴了幾下眼睛,然后站起身來,“爸,您怎么了?”
踢掉鞋子,姚剛轉(zhuǎn)身上樓,一邊走一邊說道,“把你丈夫,請回來!”
請回來?!
周瑾瑜有些蒙圈,自言自語道,“他都回清源了,我怎么請嘛!”
轉(zhuǎn)念又一想,這事兒不對呀,如果喬紅波真的回了清源,父親干嘛還要自己請?
如果他沒有回去,父親是怎么知道的?
忽然,周瑾瑜明白了,一定是喬紅波這個混蛋,偷偷地在父親面前,告了自己的狀!
“好你個喬紅波,竟然背地里,偷偷干這種告小狀的下作事!”周瑾瑜氣得胸脯起伏不停,“我怎么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你竟然跟宋雅杰那個死丫頭,是一路貨色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