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完你的恭維,心情頓時好了!崩钐腋栝_懷笑道:“南宮統(tǒng)領(lǐng)這么會說話,為何平時少言寡語像塊呆木頭?”
南宮獻(xiàn)笑道:“相比于拍馬屁,我更喜歡爬到房梁當(dāng)君子,別人真?zhèn)谓栽谖已壑,褪去偽裝皮囊,暴露出真面目,堪比書里的畫皮,一真一假變幻莫測,比起當(dāng)官有意思多了!
李桃歌撇著嘴角,送給他一句中肯點評,“變態(tài)!”
二人走下城樓,回到寺里,在門口遇到了國子監(jiān)的幾名監(jiān)生,為首的南雨國小皇子莊游屁顛屁顛上前,恭敬笑道:“老大,我們在房里待了許多天了,都快閑出了毛病,大家想為國出力,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,你給我們安排些差事,哪怕是喂馬也好!
提到喂馬,李桃歌忽然想起當(dāng)槽頭的那段日子,雖然苦,但心里踏實,尤其喜歡入夜之后,躺在大炕聽兄弟吹牛皮,每當(dāng)玉竹炫耀起入伍前和寡婦艷情,說起彈嫩如豆腐的大白屁股,必須繪聲繪色描述一個時辰,每逢這時,他和小傘都會投去鄙夷神色,順便擦拭掉嘴邊悄然流出的口水。
李桃歌恍惚了一陣,笑道:“喂馬可沒那么簡單,根據(jù)馬的狀況,一天吃幾頓,多少草料配多少豆餅,修蹄,釘掌,瞧病,里面都有講究,弄不好,能把馬活活喂死。你們都是國子監(jiān)培養(yǎng)的俊杰,提筆安天下的棟梁之才,豈能放到馬廄里屈才。”
監(jiān)生們撓撓頭,神色尷尬,沒想到喂馬還有這么多學(xué)問。
莊游擠出討好笑容,說道:“老大,我們不能光吃飯不干活,白白糟蹋糧食!
李桃歌稍加思索說道:“你們?nèi)雽W(xué)不久,對于兵法并未涉獵,這樣吧,平崗城你們也待了一段時日,多少熟悉一些,以本地縣令為題,寫一篇策論,我會幫你們交到吏部。”
這個辦法,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等眾人走后,莊游跟著李桃歌進(jìn)入房門,苦著臉道:“老大,我不太擅長文章,就不參與這次策論了,你還是給我換個差事,記記賬,擔(dān)擔(dān)水,這些我都能干!
李桃歌洗了把臉,拍著他圓滾滾的肚皮,笑道:“記賬還行,擔(dān)水的話,我怕你順著白河游回到南雨國!
看似是玩笑,可李桃歌皮笑肉不笑的模樣,令莊游汗毛炸起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“老大,我絕沒有逃回南雨國的心思,天地可鑒!”
李桃歌脫掉長袍,抖落掉黃沙塵土,輕飄飄說道:“你接近我,是為了摸清張燕云的底細(xì)吧!
莊游腦門浸出汗水,跪在那里一動不動。
李桃歌輕聲道:“燕云十八騎橫掃南部六國,害得你一名堂堂皇子,榮華富貴無法享用,來到京城做了質(zhì)子,國仇家恨不共戴天,你一定很想殺了張燕云,對吧?”
莊游咬著嘴唇說道:“我是恨張燕云,但絕沒有恨過您。”
李桃歌大馬金刀坐在床上,望著匍匐在地的南雨國皇家血脈,笑道:“張燕云讓你無家可歸,你恨他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,你們倆之間的仇怨,我沒辦法插手。你用銀子開道,來和我套近乎,起初可能是想找棵大樹納涼,但走出了永寧城,未必能按捺住歸心似箭。你有幾年沒見過父皇和母后了,兩年?三年?一個人孤苦伶仃困在它鄉(xiāng),備受欺凌,看盡臉色,日子確實不好受。我同情你,絕不可能放了你,這一點,你要知道。”
一番話正中莊游心頭,眼淚止不住掉落,帶有哭腔說道:“多謝老大,我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