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桃歌沉思一陣,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,“還是不太懂!
袁柏輕聲提點道:“宮家兄弟統(tǒng)領保寧軍多年,是癥結所在,他們對待鬧事士卒的態(tài)度,決定了你的藥方!
李桃歌似乎明白了大半,“癥結越重,用藥越狠?”
袁柏笑道:“正是!
不良人緝拿案犯是看家本領,有的是辦法對付行兇鬧事的士卒,沒用多久,平崗城恢復應有的沉寂。
李桃歌來到校場,火把和篝火一排排點燃,寬闊場地亮如白晝。
李桃歌站在點將臺,負手而立,眉目陰沉。
不良人將殺死老員外的士卒押解到面前,摁了幾下,那士卒寧死不跪,不良人二話不說,用刀柄朝膝蓋重重一磕,士卒吃痛,終于栽倒在地,不忘對不良人放下狠話,“老子若是今夜死不了,你就死定了!”
李桃歌冷聲道:“掌嘴,扇到他不想說話為止!
領命后的不良人伸出寬大手掌,不停在臉頰摑去,清脆聲響在校場不;厥帲姷脚蹪墒苋,保寧軍頓時發(fā)生騷亂,“為何要打他,為何要綁他!不說個明白,御史都走不出去!”
李桃歌朗聲道:“別急,今夜不止他一人受刑。”
在大肆的喧嘩中,上千不良人押解作亂士卒來到校場,保寧軍中不知誰爆吼道:“姓李的小子,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,敢動我們兄弟!”
“仗著自己是公子哥,敢騎到保寧軍頭上作威作福!”
“不就是八品御史嗎?還沒老子官大!”
“宰了他!”
咒罵聲一浪接著一浪,有的士卒群情激憤,抽出寧刀長矛,奮力朝上空舞動,不良人暗自摁住刀柄,只待一聲令下,便要出手緝拿。
眼見要引起嘩變。
披有重甲的宮子勝聞訊趕來。
具有大將之風的鹿懷夫和賀舉山進入校場,見到人群中聒噪的士卒,迎頭就是一鞭,出手又狠又準。
這二人在軍中威望頗高,掌控三成左右將種子弟,有他們壓陣,大軍終于不再翻騰。
宮子勝二十歲的年紀,全身充滿蓬勃朝氣,走起路來龍行虎步,迎著一聲聲“勝將軍”,走到李桃歌面前,一臉肅容,拱手行禮,“宮家治軍無方,御史大人見笑了!
宮家兄弟是保寧軍的主心骨,瑞王太遠,他們見都沒見過,平時都是宮家四兄弟主持大局,宮子勝一露面,下面的保寧軍逐漸噤聲,收起槍矛寧刀,坐等將軍軍令。
李桃歌挺起胸膛,沒有理睬行禮的宮子勝,而是朝下面高聲喊道:“誰想殺本御史的,請上臺!
鴉雀無聲。
這幫兵痞酒意上頭,趁著人多鬧鬧還行,鹿懷夫和賀舉山兩名主將瞪著眼,在人群里來回巡視,真要是上臺出風頭,估計走到半路就被砍了,誰會不要自己的命?
李桃歌抽出宮子勝的佩刀,插入點將臺,鄙夷道:“敢作不敢認,這就是保寧軍?!”
宮子勝岔開話題說道:“敢問御史為何綁了這么多保寧軍兄弟,難道他們都違反了軍紀?”
李桃歌槍殺曹恕,危急關頭救下哥哥,宮子勝對他敬佩有加,可當著上萬人的面,架子不能倒,否則以后怎么服眾。
李桃歌刀尖指向跪倒在地的那人,厲聲道:“奸殺民女,搶掠財物,不知保寧軍的軍紀,是否和大寧的軍紀一致!
宮子勝眉頭一皺,年輕臉龐浮現(xiàn)憤懣神色,“該殺!”
李桃歌調轉刀身,將刀柄遞給宮子勝,“他是宮將軍的人,就由你來親自行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