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懂了嗎?”
李桃歌咽了口口水,噤若寒蟬道:“那當初柴子義為何要對若卿提親?他不怕許夫人嗎?”
張燕云鄙夷道:“一個靠著裙帶關(guān)系上來的寒門,哪里知道大家族里的辛密,對了,他不是退婚了嗎?說明已經(jīng)聽到了風(fēng)聲!
李桃歌驚懼道:“她那么恐怖,我該咋辦……”
張燕云笑道:“有你爹在,還怕許夫人要你的命?該咋辦咋辦,大不了跪地求饒唄,反正你對她構(gòu)不成威脅,頂多是只礙眼的臭蟲罷了。”
李桃歌縮起脖子,心有余悸道:“要不然我回鎮(zhèn)魂關(guān)吧,吃風(fēng)喝雪總比死了好,有她在,以后覺都睡不踏實!
“你睡不好覺,關(guān)我屁事!死道友不死貧道,別把我拉進泥里。”張燕云留下幾句冰冷無情的話,趁機開溜。
只留下一個愁眉苦臉的少年站在魚池旁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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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國公府,張燕云本想睡午覺,才要躺下,看到了枕頭放著一物。
一枚枇杷葉。
張燕云旋轉(zhuǎn)著葉子,若有所思。
聽完張燕云的一席話,李桃歌確實睡不著了。
曾經(jīng)還為老爹打抱不平,堂堂相府獨子,李氏一脈家主,為何娶了位悍婦為妻?
那許夫人家世尋常,相貌平庸,身段臃腫,性格暴躁,橫看豎看也配不上自己老爹,本以為是高攀,回頭想來,作為大寧最有望成為謫仙人的奇女子,誰高攀誰還很難定論。
眾所周知,天下有十名仙人位,比皇帝都稀缺,相國公子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許夫人若是真能躋身十大謫仙人之一,成為左右國力的定國神針,四大王朝肯定不留余力拉攏,以王侯相待。
相國公子又算個屁!
出身再好,也不如自己強大。
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的李桃歌突然盤膝坐起,閉目入定。
苦苦尋求觀臺無門,早已心灰意冷,再去叩門一次也無妨。
按照修煉秘籍里的辦法,感受體內(nèi)真氣。
噫?
不對勁。
往常細如牛毛的一絲真氣,竟然在奇經(jīng)八脈中橫生遍布,一團團,亂糟糟,宛如蛛網(wǎng)。
這……
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?
李桃歌嚇了一跳,急忙停下來內(nèi)視,瞪著大眼不知所措。
觀臺是入門,接下來是筑臺,真氣游走小周天后,逐漸養(yǎng)至粗壯,在丹田中鑄成氣臺,修成后氣力生生不息,壽元隨之增長。
可書里提及的真氣,幾乎都是一縷,或者是一叢,再厲害的資質(zhì),也不過是粗如小臂,常年積累后,方可鑄筑成高臺。
幾百團真氣,聞所未聞。
練,還是不練?
李桃歌犯了難。
想到自己的命是西疆撿回來的,少年一狠心,一咬牙,管他是死是活,反正多活一天都是賺!
先是慢慢梳理細密的真氣,摘取一絲,經(jīng)會陰,沿脊椎督脈,玉枕三關(guān),至頭頂泥丸,再由兩耳分道而下,會至舌尖,走鵲橋,匯集任脈,沿胸腹正中下還丹田。
此舉為小周天,即玉液還丹。
真氣藏至丹田后,懸浮在氣海中。
李桃歌長出一口氣。
當初屢次修煉不成,一是真氣較少,二是無法掌控,害得他屢試屢敗。
今日初次便告捷,心里生出歡喜,可歡喜過后,面對那幾百團真氣犯了難,行一個小周天,大抵要半炷香,若是將真氣全部歸納于丹田,豈不是要十年八年?
笨辦法行不通,那只能另辟蹊徑。
李桃歌梳理好五條真氣,沿著任督二脈行小周天,起初真氣像是頑童,左沖右突不聽使喚,李桃歌忽然想到西疆牧民牧羊的法子,心生一計,專門控制一條真氣,游走在前端,果然后面四條真氣不肯屈居人后,爭相搶在前頭,結(jié)果還沒到半炷香,五條真氣歸于丹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