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名叫妙娘,三十出頭的婦人,珠圓玉潤,風(fēng)韻猶存,渾身上下透著股熟透的女人味,見了卜屠玉進門,咬著牙,蹙起柳眉,暗道這小祖宗又來了。
刺史公子揮金如土,從不賒賬,按理說這種貴客,誰見了都要心生歡喜,可卜屠玉床塌上從來不懂憐香惜玉,力氣又大的出奇,常常整夜折騰,陪他一晚,需要靜養(yǎng)十天,姑娘們想要賺他的錢,除非是嫌自己命長了。
妙娘肚子里罵了卜屠玉十幾遍祖宗,然后堆出熱烈笑容走上前,用壯闊山峰抵住手肘,側(cè)臉靠在肩頭,甜膩笑道:“卜公子,你都兩個月不見人影,姐姐茶不思飯不香,琢磨著是哪里伺候不好了,讓公子喜歡上了別家姑娘!
卜屠玉勾起豐潤下巴,呲牙笑道:“妙姐姐,嘴上抹了蜜一樣,其實心里在罵我祖宗呢吧?”
妙娘大驚失色道:“公子,你這說的是哪里的話,奴家吃了熊心豹子膽,也不敢罵您吶!
卜屠玉奸詐笑道:“妙姐姐,上次你將狀都告到了我爹那,害得本公子禁足,不許邁出府門半步,這筆賬,該如何算?”
妙娘錘了他后背一下,哀怨道:“還不是因為公子太厲害了,弄的三位姑娘下不了床,我只不過發(fā)了幾句牢騷,誰曾想傳到刺史大人那里,都怪姐姐不好,口中沒個遮攔,作為賠罪,今夜開銷,記在姐姐頭上!
卜屠玉對于女人向來大度,蹭著嬌軟身軀,壞笑道:“不必了,姐姐賺錢不容易,怎能讓你破費,伺候好這位公子就行。實不相瞞,他是我哥哥,固州城的貴客,若是有半分懈怠,不僅是你這紅袖樓遭災(zāi),固州城都要殃及池魚,懂嗎?”
聽到話中分量,妙娘嚇了一跳。
固州刺史頭上,沒多少大人物了,無非是大都護六部尚書以及兩位宰相,李桃歌氣度出塵,又年輕的過分,不知是誰家的公子大駕光臨。
妙娘試探性問道:“敢問這位是?”
李桃歌拼命擠眼,示意不要說出自己身份。
喝了幾壺酒的卜屠玉沒看到,朝天上一指,大大咧咧笑道:“他爹是我爹的頂頭上司,懂了嗎?”
頂頭上司,似乎只有那兩位相國能當(dāng)此稱謂。
妙娘整理好衣襟,收斂起放浪形骸,朝李桃歌施禮道:“見過公子!
青樓與窯子不同,后者做的是純粹皮肉生意,接客女子大多是胭脂俗粉,幾十文便可逍遙快活。青樓注重氛圍格調(diào),里面女子多為二八俏佳人,舉止能媲美小家碧玉,彈的一手好琴或者輕歌曼舞,琴弦和裊裊腰肢舞動,如同撥在客人心頭,使得對方心癢難耐,才能水到渠成。
卜屠玉點了四名姑娘相陪,姿色出眾二人坐在了李桃歌左右。
琴聲輕緩,燭影搖曳,為屋內(nèi)平添幾分春色。
卜屠玉咸豬手不停動來動去,壞笑道:“大哥,你怎么光喝酒沒動靜,難道這兩名姑娘入不了你的法眼?”
兩名姑娘依偎在身旁,李桃歌羞的面紅耳赤,初次來到快活林,比西北風(fēng)吹的都難受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說道:“我……不太習(xí)慣,還是讓她們走吧!
經(jīng)驗豐富的卜屠玉驚訝道:“大哥不會還是雛鳥吧?”
李桃歌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暴露了初哥身份。
卜屠玉一拍大腿,哈哈大笑道:“能手刃十名蠻子的猛將,竟然沒碰過女人,甭管了,包在弟弟身上,保證你今夜腿軟成面團,你們?nèi)ソo我舞起來,誰能讓我哥心動,百兩銀子相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