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出重犯?我怎么不知道!
張燕云坐在交椅中,將腿放到紫檀長案,晃著大腳說道:“郭總管,來,你給我詳細(xì)說說,他怎么救出的重犯?”
郭平笑道:“這位小友從牢房逃脫,給重犯送去了一枚藥丸,幫助重犯恢復(fù)境界,掙脫了封印,若不是在下趕到,恐怕二人就要從大牢逃出生天了。”
張燕云揉揉鼻子,沖李桃歌驚訝道:“你去給重犯送藥了?”
聽到云帥陰陽怪氣的聲調(diào),李桃歌當(dāng)然清楚他又開始故弄玄虛,于是裝傻充愣道:“沒有哇,我在牢房里關(guān)的久了,本想找茅廁方便,可牢里太黑,走著走著迷了路,莫名其妙來到了關(guān)押重犯牢房,誰知那人掙脫了鎖鏈,差點把我吃掉!
張燕云哦了一聲,蹙起眉頭說道:“郭總管,這可就是都護府的不對了,你們把牢房弄的那么黑,害得我的侍衛(wèi)找不到茅廁,又把看押重犯的鐵牢弄成紙糊的一樣,險些把我侍衛(wèi)吃掉,你說說,該怎么辦吧。”
郭平活了一甲子之久,見過不要臉的,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,將親眼目睹的事情顛倒黑白,這對活寶,簡直是厚顏無恥的極限。
壓抑住滿腔怒火,郭平再也堆不出笑容,板著臉說道:“云帥,拓跋牧為服用了丹藥才能掙脫禁錮,在場只有他一人,不是他給的藥,難道是我嗎?”
“那可真說不準(zhǔn)!
張燕云晃著腿,拖著長音說道:“賊喊捉賊屢見不鮮,都護府想要欺負(fù)我這外鄉(xiāng)人,隨意安插個罪名,并不是什么難事!
郭平抬高聲音說道:“云帥,這里是碎葉城!”
威脅意味濃郁。
張燕云挑起眉頭,輕蔑道:“碎葉城又如何,鎮(zhèn)魂關(guān)是否隸屬安西都護府?遭遇玄月軍圍困數(shù)日,你們西府可曾發(fā)過一兵一卒?!我替你們解了圍,到頭來來反咬恩人一口,其心可誅!別說這千里西府,有圣人御賜的便宜行事四個字,即便是永寧城,本帥也敢專橫跋扈!”
燕云十八騎橫掃四疆,這就是張燕云的底氣。
短暫靜寂過后,郭平深深作揖,惶恐說道:“云帥息怒,是小人妄言了!
張燕云滿臉倨傲說道:“記得給本帥多準(zhǔn)備好酒好菜,滾下去吧。”
曾將八千大山少主輕易降服的郭平,保持作揖姿勢,倒退出門。
“欠罵的東西!”
張燕云冷哼一聲,摳起了耳朵,見到少年還站在那里,沒好氣道:“傻乎乎站那等我給你醫(yī)治嗎?趕緊去找上官將軍!”
李桃歌咬著嘴唇,輕聲道:“云帥,我想問問,今夜發(fā)生的事,是否都在您的算計之中?”
“怎么一股子怨婦味道,受委屈了?”張燕云樂呵道。
“將士死于疆場,我不怕,但是被當(dāng)作一枚棋子舍棄,確實有些難受!崩钐腋柚毖圆恢M。
“你是覺得,我故意讓你給拓跋牧為送藥,實際是想讓你去送死?”張燕云問道。
李桃歌點了點頭。
“你死,對我有何好處?”張燕云悠閑喝著美酒。
“我再沒用,也是李白垚的兒子,死在安西都護府大牢,瑯琊李氏必然同郭熙勢同水火,而您既討好了八千大山,又同李家結(jié)為同盟,暫時得不到好處,可未來皆是好處!崩钐腋韬V定道,因流血過多,臉色變得蒼白虛弱。
張燕云意味深長笑了笑,將酒壺丟了過去,“年紀(jì)不大,心機倒是頗深,喝口酒提提神,別死在屋里,否則右相找我麻煩,那可承擔(dān)不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