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點遍布在冰牢,一座座驟然爆開,冰屑嵌入樹干墻壁,瞬間化為水漬。
阿畜沖出冰霧,見到一名高大樸實的男人橫在面前,輕聲道:“我不想殺無關(guān)之人,請閣下讓開!
賈來喜帶有惋惜說道:“永寧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,乖張跋扈小心丟了性命,念你天縱奇才,修行不易,別拔劍,老老實實做你的藩國子民,”
滿身血紅色的阿畜揚起脖子,摁住劍柄,戰(zhàn)意凜然道:“我老實了半輩子,不想再老實了!
賈來喜搖頭道:“不怕劍碎人亡?”
阿畜瞇起雙眸,拇指推向劍柄。
隨后大驚失色。
這才發(fā)現(xiàn)拔了數(shù)萬次的劍,今日像是鎖在鞘中,無論如何也不聽使喚。
賈來喜心平氣和道:“先泄了你的劍意,這東西傷人又傷己,會反噬其主,爆體而亡。”
能在亂世中活下來,修成劍意正道,必然不是死心眼,阿畜猶豫片刻,緩緩松開右手五指,一呼一吸,全身赤紅消退,僅余面部胎記。
賈來喜凝聲道:“走吧,不過提醒一聲,敢隨意屠戮大寧子民,定將你粉身碎骨。”
阿畜問道:“閣下尊姓大名?”
“想找我報仇?”
賈來喜遺憾道:“即便你有天縱之資,怕是今生今世無法如愿了!
阿畜輕嘆一口氣,轉(zhuǎn)身走在長街中,背影略顯寂寥。
李桃歌拂去全身冰屑,走過來詢問道:“這人簡直是怪胎,沒有真氣,僅憑肉身劍意就能破開冰牢,想要動手之前,根本毫無征兆,若是充當(dāng)刺客,誰能防得住他?”
賈來喜低聲道:“大千世界,無奇不有,他像是傳說中難得一見的劍胎,我也是平生僅見!
“劍胎?”
李桃歌驚愕道:“那是啥東東?”
賈來喜解釋道:“古籍記載,上古時期有幾名劍道大成者,只用劍技劍意傷人,書中寥寥幾個字,便道明他們恐怖之處:劍道霸者,謫仙難敵。劍胎只是統(tǒng)稱,至于他是何種,約莫他自己都不清楚,劍胎生有天殘,修不成丹田御府,但天生與劍親近,無論哪種劍技,他們修行起來一日千里,所以既是天殘,亦是天才!
李桃歌撓撓頭,疑惑道:“無法用真氣加持,那劍術(shù)還有威力嗎?”
賈來喜白了他一眼,“我若不及時趕到,相府正掛白綾呢,你說他的劍術(shù)威力如何?”
李桃歌硬氣道:“他會劍意,我還有血脈之力呢,死斗到最后,不一定誰躺在地上。”
賈來喜搖頭道:“死鴨子!
李桃歌轉(zhuǎn)過身,罪魁禍?zhǔn)滋}芽消失不見,只有小胖丫頭站在門口,手里舉著一截冰糖葫蘆。
李桃歌走到蕭筱曉身邊,問道:“郡主姐姐呢?”
小胖丫頭咬著糖衣,一口一個嘎嘣脆,“走了呀,她好像不喜歡你耶!
李桃歌相當(dāng)郁悶。
打了半天,差點讓人家用劍捅死,肇事者蘿芽跑的不知所蹤,找誰說理去?
“對了!
小胖丫頭舉起一枚銅錢,笑吟吟道:“桃子哥,這是郡主姐姐留給你的厭勝錢!
一文?
李桃歌接過銅錢,久久說不出話,往日蘿芽作風(fēng),怎會如此小氣,忍不住詢問道:“筱曉,你沒貪墨吧?”
小胖丫頭高舉下巴,哼了一聲,“小女子又不是官,怎敢貪墨!
然后扭著屁股,氣呼呼走進(jìn)蕭府。
打了一架,差點兒被人捅成馬蜂窩,又得罪了兩名不好惹的女人,倒霉到姥姥家。
李桃歌甩著那枚銅錢,酸溜溜說道:“大年初一,來這么一遭,新年即流年,日他個仙人板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