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女說道:“我們祁家在瑤池立宗百年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!”
李若卿微微一笑,“有地契房契嗎?”
白衣女呆住。
江湖里的恩怨,要么找德高望重的前輩評理,要么生死來斷,誰會開口要地契?
李若卿輕笑道:“地契房契都沒有,胡亂占寶地為己有,這不成了山賊強盜?看來北庭的胡子之風,是該清理清理了!
白衣女拉著祁風衣袖,冷笑道:“爹,這女子好大的口氣,要將北庭清理,以為自己是公主嗎?!”
祁風活了這么久,早已覺得不對勁,這幫人似官非官,似商非商,倒像是出來游歷的膏粱子弟,一口一個北庭,并未將當?shù)佞椚旁谘劾,尤其是披有雪白狐裘的李若卿,年紀不大,氣度雍容,明顯是官家之后,就是不知她府中的貴人,高居幾品。
李若卿淡淡笑道:“我不是公主,你也不是公主,同為女子,何必互相嘲笑呢!
白衣女擰緊眉頭道:“爹,這女的牙尖嘴利,我要親手教訓她,你擋住那青袍大漢即可!
祁風老來得女,平時當寶貝捧在手心,要不然養(yǎng)不出這刁鉆脾氣,既然寶貝閨女發(fā)了話,祁風只好從命,一拍劍鞘,想要祭出寶劍。
可陪伴自己一甲子的歸瓏劍,竟然初次不聽話,待在鞘中,紋絲不動。
祁風大驚失色,拎著女兒暴退數(shù)丈,這才使出蠻力拔劍出鞘,謹慎喊道:“有強敵,結(jié)流云陣!”
十三人按照半圓站定,各自祭出寶劍。
霎那間劍氣縱橫。
珠璣閣門客飛身橫在主子身前,一臉肅穆。
李桃歌望著成名劍陣,頗為感興趣,這些高手日夜修習的陣法,看起來威力十足,不知放入沙場效果如何,用來斬將破城,是不是能起到奇效?
雙方正要拼殺,弩箭聲大作。
上空飛來密密麻麻的箭矢,如蝗蟲過境。
全部朝著瑤池宗那些人射去。
軍伍里的伎倆,當然傷不到江湖高手,可見到房琦帶著百余名鐵鷂子現(xiàn)身,一個個披甲挎刀,祁風頓時倒吸一口涼氣,喃喃道:“北,北策軍……”
房琦右手伸成三指,得到將令的鐵鷂子一擁而上,一邊射弩,一邊抽出寧刀,展開圍殺之勢。
即便再不明白對方身份,看到山文甲的房琦,也知道踢到了鐵板,心里涼的透透的,大喊道:“大家住手,不可傷人,誤會,完全是誤會!”
瑤池宗再自大,也不敢和朝廷對抗,殺的了這百余人,能殺的了幾十萬北策軍嗎?
不想被誅九族,就得乖乖當孫子。
瑤池宗的門人遵從宗主號令,護主要害接連后退,鐵鷂子可沒人把他當回事,一頓沖殺,頃刻間砍倒兩人,由于主將沒發(fā)話,所以出刀極重分寸,挑完手筋腳筋,用麻繩一綁,像是過年殺豬般熟稔。
白衣女祁朝露哪見過軍伍沖殺,當同門鮮血濺到手腕,嚇到臉色煞白不知所措,引以為傲的劍招,忘的一干二凈,傻傻呆在原地。
祁風想過要殊死一搏,但沒把握帶著女兒殺穿北庭鷹犬,況且兒子老婆都在宗門里,不忍拋家棄子逃離大寧,糾結(jié)一番過后,丟出歸瓏劍,頗有英雄氣短的無奈。
沒用多久,鐵鷂子將八人掀翻在地,另外七人被團團圍住,卸掉兵器,五花大綁之后,押到李桃歌面前等候發(fā)落。
房琦抱拳道:“侯爺,是殺是放,您來定奪!
一聲侯爺,令瑤池宗眾人面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