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三娘子也有點緊張,她警惕地看著陸昭菱,“我現(xiàn)在不會帶你去的!
但她心里又有些慌,陸大師這么厲害,應(yīng)該能算出那地方在哪里吧?
盛三娘子偷偷給殷云庭使眼色。
殷云庭一開始還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。
盛三娘子又跟他擠眉弄眼的——
您現(xiàn)在可是幽冥的判官大人呢?把深沼那邊的消息封鎖一下,不讓陸大師找到,應(yīng)該沒有問題吧?
殷云庭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陸昭菱看到盛三娘子的神情,哭笑不得舉起手,“好好好,我跟你們保證,在我成親之前我一定不會去深沼那邊,可以了嗎?”
盛三娘子趕緊點頭說,“陸大師,您能這么想就好了,您要記住,您父親都跟你說了,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,等著他回來。這說明他現(xiàn)在還活著,而且一定會回來找您的!
陸昭菱輕輕轉(zhuǎn)著那個手鐲。
她看向了師父,對師父說,“師父,您也放心吧,我不會去的!
殷長行點頭,“為師相信你,你說到會做到的!
翁頌之和容菁菁他們也都跟著放下心來,既然陸昭菱再三保證了,應(yīng)該不會擅自妄為。
本來他們是在問羊皮卷和之前第一玄門時陸昭陵慘死一事,被盛三娘子這么一打岔,陸昭菱也就沒有轉(zhuǎn)回到原來的話題了。
她何嘗看不出來,師父很排斥想起她當(dāng)年的死。
靳元看著他們,他乖巧著沒有說話,感覺自己還是個小孩,在這個時候插不進嘴。
但是他心里一直在想,大師姐大婚他應(yīng)該送什么賀禮才好。
幾個人聊著聊著話題便又轉(zhuǎn)回了之前看到那座小樓的屋脊獸上面。
陸昭菱本來是想自己去看看,但是現(xiàn)在盛三娘子也來了,殷云庭就建議讓盛三娘子今晚先去,畢竟盛三娘子現(xiàn)在的修為極高,她應(yīng)該也可以看得出來。
而且到了晚上,師父和師叔也可以再走一趟,大白天的他們不好那么多人都跑到人家屋頂上去。
陸昭菱見他們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,不想讓她幫忙,也就順了他們的心意,免得他們太過操心了。
“對了,還要去跟戒吃和思真小師父說一聲,有他們師父師叔的消息了,那兩個小師父天天都在擔(dān)心著他們的下落呢!
陸昭菱索性讓青木去把戒吃和思真小師父接了過來。
兩個小師父過來之后,盛三娘子再次把深沼那邊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聽完之后,兩個小師父大大松了口氣,但又有了新的擔(dān)心。
放心的是總算知道師父和師叔的下落了,而且現(xiàn)在兩個人都還活著,他們終于不用問陸昭菱,自己是不是死了師父的面相。
但擔(dān)心的是不知道深沼那邊的惡魂到底有多惡?師父和師叔他們能不能壓得住,萬一壓不住,他們豈不是又有了生命危險?
戒吃還想問陸昭菱,但是思真拉住了他,小聲的對他說,“小師弟,剛才三娘子施主不是說了嗎?咱們師父師叔暫時不會有事情,所以就先不要問陸施主了,有什么事情我們回頭再問問三娘子施主。”
他看得出來,三娘子施主講這些事情時一點都不會不耐煩。
戒吃點了點頭說,“師兄,我知道了,因為陸施主馬上就在成親了,老煩她的話,晉王施主可能會來擰下我的頭的!
思真摸了摸他的頭,忍著笑。
戒吃轉(zhuǎn)向了盛三娘子,問,“三娘子施主,你這幾天應(yīng)該不會走了吧?我最近都沒有看到你!
盛三娘子歡喜地捏了捏他的臉,“哎呀,小師父是不是想我啦?我不走了,判官大人都在這里呢,我肯定暫時不回幽冥了,我要留下來喝大師的喜酒!
這個時候,翁頌之開玩笑地問盛三娘子,“三娘子,你剛才給小菱兒的禮物,是她父親留給她的,那你自己送小菱兒什么禮物呢?”
盛三娘子說,“這是秘密,我肯定要等到大師成親那天才給她,現(xiàn)在不告訴你們,免得你們送了跟我的禮物撞了!
眾人見她這么神秘,都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他們的禮物跟盛三娘子的禮物撞款,這種情況幾乎不太可能發(fā)生。
這一天晚上,沈丞相還真的把洛秋接到了丞相府。
洛秋住進了丞相府的寄秋園。
沈湘珺替她準(zhǔn)備了一些精美的擺設(shè),把窗簾和床簾也都換了一個顏色,看起來舒服又精致。
洛秋很喜歡。
沈湘珺能這么做,沈丞相也覺得有些欣慰,還夸了她一句。
“我就知道,珺兒,你肯定是個懂事的孩子!
洛秋走到了沈湘珺面前,對她行了一禮,不卑不亢地說,“大小姐,以后我們就算一家人了,你要相信,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相府不利的事情。而且,你始終是相府的大小姐,我只是一個身世可憐,想要攀附丞相大人過下半輩子的女人,對你并沒有威脅。”
沈湘珺雖然已經(jīng)勸自己接納洛秋,但是在面對洛秋的時候,她始終沒有辦法讓自己面露出微笑。
“希望你說到做到吧!
沈湘珺又對沈丞相說,“父親,這件事情肯定已經(jīng)傳出去的,只怕明天早上御史就要彈劾您。您已經(jīng)想好應(yīng)對的辦法了嗎?”
沈丞相有些不耐,“這些事情你就不用過分操心了,為父為官幾十載難道還怕幾句彈劾?”
沈湘珺見他心里有數(shù),也就沒有繼續(xù)再討人厭地說下去。
但是她心里有點著急,“父親,那您今天說的那一句話,現(xiàn)在能跟女兒說清楚一點了嗎?”
沈丞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問道,“你真的想再試一次?你明明知道晉王他對你根本就沒有半點心思,他如今受陸昭菱迷惑,一心只有陸昭菱,你就算是進了王府也未必能抓住他的心,到時候反而會處處被陸昭菱壓著,生活也未必過得舒心!
“珺兒,這確實是你想要的嗎?”
沈湘珺沒有馬上回答。
她沉默著,周時閱的臉在她的腦海里浮現(xiàn),像是深深刻下的,就算她想忘也忘不掉。
而且就算到了現(xiàn)在,被周時閱拒絕了那么多次,沈湘珺還是覺得自己就應(yīng)該是跟周時閱在一起的,他們就應(yīng)該是夫妻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