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菱他們先離開了。
靳家人都忙碌著收拾了屋子,又把自己和孩子們都收拾清洗好了,坐下來,摸著嶄新的被子,再摸摸身上的新衣裳,真的恍惚得好像在做夢。
“他爹,要不你掐我一把?”尤氏看向丈夫。
幾個孩子是很興奮,但是今天實(shí)在是太累了,這會兒都已經(jīng)睡著。
兩個大的一起睡在隔壁,兩個小的,夫妻倆不放心,帶在身邊。
看著他們的睡顏,靳眾在妻子的臉上掐了掐。
“疼不疼?”
“不疼。”尤氏搖頭。
靳眾忍不住笑,“我沒使勁。這是真的,咱們是借了小元的光了!
“真的......”
尤氏就在他腿上用力掐了一把,還擰了一圈。
“嘶!”
她是真使勁的,靳眾疼得倒吸了口涼氣,趕緊抓住她的手。
“真痛?是真的!
“你真掐啊。”靳眾哭笑不得,“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?小元那孩子肯定是會有大造化的,族長在信里都說了不少,全族人都覺得小元會出人頭地,你怎么不信呢?”
“我也沒有不信啊,只是想著要等到他出人頭地,那得多久......”
“你看,小元的大造化,就不會是跟別人一樣死讀書,一直科考,考不上再死讀書,再考。他這不就遇貴人了嗎?”
“你說的也是,我以前沒有想到他的造化還能在這種地方!
“你以后別總拿話刺他了,那孩子年紀(jì)小小,憂思過重可不好!
“我知道了,這還用你說嗎?你沒看這宅子,小元住在這兒,豈不是跟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一樣?我以后只管拿他當(dāng)少爺照顧就是!
尤氏說著說著,也困得合上了眼睛。
而那一頭,靳志寬夫妻也細(xì)細(xì)問了靳元一些事,便暫時(shí)說服自己安心先住下來。
陸昭菱他們回到槐園,容菁菁等了半天。
在知道他們真認(rèn)回小師弟,容菁菁也十分高興。
而陳大人這一天也忙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好不容易把那些孩子都送回家也都解釋好了。
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成,陸昭菱洗漱后了之后卻想起了陸昭云。
那些事情還有她的手筆。
陸昭云現(xiàn)在可當(dāng)真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,二皇子和淑妃要對付太子,陸昭云竟然真的敢?guī)退麄儭?br>她有什么本事,能夠參與到皇位之爭去?
估計(jì)是認(rèn)識什么像是姓苗的那個邪修一樣的人,二皇子等人覺得能夠用一用。
她覺得,自己該去把二皇子頭上那一小縷氣運(yùn)給薅光了。
省得他在那里上躥下跳的,真覺得自己有本事坐上皇位。
在夜深人靜的時(shí)候,連狗都睡著了,陸昭菱換了身夜行衣,蒙著臉,抓了把馭風(fēng)符就準(zhǔn)備出槐園。
結(jié)果剛跑到槐樹那邊,太上皇就幽幽地飄了出來。
陸昭菱差點(diǎn)兒嚇一跳。
“嘶,太上皇,這三更半夜的你在這里做什么?”
太上皇嘆了口氣,打量著她,“睡不著啊,心里有事。不過,菱大師你這是要做什么事?”
“你還要睡嗎?”
陸昭菱問出了這么一句話之后,又覺得自己簡直是廢話。
能夠漸漸恢復(fù)像人一樣生活的鬼,也是會睡覺的。
特別是盛三娘子那種,還可能會跟人一樣覺得睡不夠。
但太上皇這個時(shí)候不去宮里飄蕩,在槐樹下發(fā)什么呆?
“我想著周令那個孩子......再想著皇帝那傻子,真憂心得睡不著!碧匣收f完又嘆了口氣。
大周現(xiàn)在看起來,真的是內(nèi)憂外患啊。
“也擔(dān)心阿則。他母后不出來幫忙,那孩子心里藏著的事太多,偌大東宮,估計(jì)也是沒有一個能夠信得過的,現(xiàn)在身邊又出了事......”
陸昭菱默了一下。
“太上皇,恕我直言,其實(shí)你已經(jīng)死了,這皇朝興衰,也不用你太操心了啊。你這些子孫們,要斗還是要和,隨他們?nèi)グ!?br>“我也勸過自己,但實(shí)在是做不到!碧匣视盅郯桶偷乜粗懻蚜猓霸僬f,我臨死前不是常夢到祖先嗎?祖先說了會有高人來救大周的啊,現(xiàn)在大周有你,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勞累,這不得搭把手?”
陸昭菱:“......”
這說得,好像大周是她的了,什么事情都要甩到她肩膀上讓她背了。
本來陸昭菱是不打算跟太上皇說自己要去干什么的,現(xiàn)在聽了他的話,她索性就坦白地跟他說了。
“我這是挺勞累的,現(xiàn)在就想去處理周令!
太上皇瞪大了眼睛,有點(diǎn)兒驚恐地看著她,“你要去殺了那小子?”
不好吧?
她要去殺的人是他的孫子,“這個不能讓我去搭把手吧?”
太上皇手都抖了,“菱大師,你不會是要用符噶了他,讓我?guī)兔Π粗氖职??br>“噶了他?”
陸昭菱差點(diǎn)兒笑噴,“你這小詞是從哪里學(xué)的?”
“這是小容說的啊。她今天殺雞燉雞湯,對小六說,一刀下去噶了雞,讓它死得干脆點(diǎn),別到處撲騰!碧匣收f。
所以,他看容菁菁和小六殺雞,然后把這詞用到自己親孫子身上?
陸昭菱一時(shí)間不知道如何評論。
“噶了他不至于,我就是去給他破破運(yùn),讓他當(dāng)不了皇帝!标懻蚜馓拱椎卣f。
太上皇眼睛一亮,一下子就激動了。
“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本事?”
“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吧,是他自己本來就沒有什么帝星氣運(yùn)!标懻蚜庹f。
太上皇一拍手說,“我也看出來了,就那小子的蠢樣,比他爹還差幾分,大周要真交到他手上,不用幾天就能被敗光了!
“菱大師,要怎么做?我跟你一起去!我可以幫你按著那小子!”
這種搭把手,他還是可以的,而且也是很樂意的。
“實(shí)在不行,你把皇帝的氣運(yùn)也給破了吧,能不能都轉(zhuǎn)給周則?”太上皇又問。
陸昭菱:“......”
她能這么對一國之君亂來嗎?那天道估計(jì)會滅了她吧。
陸昭菱說,“先破了周令的再說!
再跟他說下去天都要亮了。
“大師,我?guī)氵^去,不用符,你省一省!碧匣授s緊自告奮勇。
“要去何處?”
墻頭上,周時(shí)閱的聲音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