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是上半墻透明的玻璃墻,時憶晗人沒進去,都能感受到里面的劍拔弩張。
傅寧洲坐在主位上,俊臉微繃,面色看著已經(jīng)有些不耐。
會議長桌前坐了十幾個人,大部分人都是低垂著頭,拿著筆假裝認真在聽,只有少數(shù)幾個看著有些年紀的男人在輪流對傅寧洲施壓。
時憶晗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,但從他們激動的面容以及不斷開合的嘴唇可以看得出來,幾人現(xiàn)下情緒很激動,甚至有些失控,有人直接把一份文件狠狠摔在了桌上,滿臉怒容。
傅寧洲并未動怒,只是抬起眼眸,淡淡瞥了眼摔文件的眼鏡男人。
其他人都一下噤若寒蟬,假裝翻筆記的翻筆記,假裝寫字的寫字,假裝思考的思考,動作和反應出奇的一致。
和眼鏡男人一起的另幾人擔心朝他看了眼,又擔心看向傅寧洲,試圖出聲替眼鏡男人解圍,剛一開口便被傅寧洲淡掃過來的眼神給嚇得噤了聲。
已經(jīng)有人借著尿遁循著身子悄悄從會議室退出來。
會議室門打開的那一瞬,摔文件男人慷慨激昂又異常憤怒的聲音也跟著從里面?zhèn)髁顺鰜恚?br>
“今天我不站出來,公司指不定要被你霍霍成什么樣子。學?茖W館的事你要保時憶晗我管不著,但你不應該拿整個公司的聲譽來作陪,輝辰集團姓傅,但也不是只姓傅,你不能只考慮你自己,更要考慮公司這么多股東和員工的利益。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們這些老東西,但是你可別忘了,我們這些老東西當年都是陪著你爺爺一路打江山下來,才有了輝辰集團的現(xiàn)在……”
“是啊。寧洲,我們都知道現(xiàn)在這樣說不合適,這樣叫你也不合適,但今天我也想放下公司的規(guī)矩,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和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,公司能走到現(xiàn)在不容易,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。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任性的人,所以當初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,我們大家伙才愿意堅定支持你,助你把公司發(fā)展到現(xiàn)在的規(guī)模,你這樣做會寒了大家的心的。”
“還有和藍域海運合作碼頭的事也一樣,今天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臉,我也一并在這把話說了。當初薄氏集團想要中侖碼頭,你為了一個女人,差點就免費把碼頭送了出去,F(xiàn)在藍域海運抱著這么大的誠意來合作,甚至愿意把主控權(quán)留給輝辰集團,公司擁有絕對控股權(quán),藍域海運只負責聯(lián)合開發(fā)碼頭和提供技術(shù)裝備,并幫忙把公司海運航線納入全球海運網(wǎng)絡(luò),他們的訴求只是利潤分成而已,這么大的入局機會,你卻一再卡著合同不給簽,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”
激烈的爭論聲重新起。
推門出來的員工是傅寧洲辦公室的人,也沒想到時憶晗會站在會議室門口,一時愣住,人就這么推著門,愣站在了會議室門口。
里面的爭論聲也一字不落地從里面?zhèn)髁顺鰜怼?br>
“總裁夫人?”對方忍不住詫異叫了她一聲。
時憶晗客氣回以對方一個微笑。
傅寧洲剛好抬頭朝門口看了眼,時憶晗客氣的微笑落入眼中時,他手中的動作倏然一頓,黑眸朝正慷慨陳詞的男人瞥了眼。
里面的發(fā)言聲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