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失控只在一瞬間。
傅寧洲進(jìn)去的一瞬時憶晗離散的理智有那么一瞬清醒過來,人本能要推開傅寧洲,但又很快被驅(qū)散。
自暴自棄又自厭的情緒一下全籠住了她。
無論任何時候,她從來就沒能抵擋得住他身體對她的致命吸引力。
對于任何人她都能禮貌保持距離,甚至連和別人不小心的肢體接觸都會讓她本能抵觸,偏就在傅寧洲這里,不管她怎么保持理性,最終都會沉淪在他在這方面展現(xiàn)的溫柔里。
時憶晗心里是極度厭棄這樣的自己的。
自厭的情緒一旦蔓延,便跟瘋漲的蔓草般在心口滋生,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,不知道是生理性的,還是心理性的。
傅寧洲動作有一瞬停滯,而后溫柔低頭吻她。
越溫柔,她的眼淚就掉得越厲害,人也越難受。
“就這么難受嗎?”
傅寧洲的吻停在她唇上,沙啞著嗓子問她。
時憶晗不知道,她就覺得自己很賤,她過不去自己的心理關(guān)。
傅寧洲喉結(jié)滾了滾,終是停下了所有動作。
溫?zé)岬闹父馆p撫著她臉頰不斷滑落的眼淚,啞聲對她道:“別哭了!
時憶晗控制不住。
傅寧洲張臂輕輕抱住了她。
這樣的溫柔卻越刺激了時憶晗,喉頭壓制不住的哽咽溢出喉嚨,又被緊緊壓了回去。
時憶晗不知道要怎么辦,心里對自己濃濃的自厭情緒下,她抱也不敢抱,靠近也不敢靠近,最終只能沿著門板蹲下身,雙臂緊緊抱住自己。
傅寧洲拿過浴巾把她緊緊包裹住,彎身想抱起他。
時憶晗抬手阻止了他。
“你能不能……先出去!彼K于開口,嗓音沙啞而哽咽,低垂的眼瞼沒有看他。
傅寧洲看了她一眼,黑眸黯了黯,終是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我在外面等你!
人彎下身將她抱起放入浴缸中,打開熱水,而后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。
傅寧洲并沒有離開,人就在房間里,在時憶晗的辦公桌前坐著,俊臉沒什么表情,滿腦子都是時憶晗剛才臉上的自厭。
理智恢復(fù)以后漸漸冷靜的大腦,也同樣因自己剛才的惡劣而悔恨懊惱中,這樣的后悔中,又摻著對時憶晗對他的抵觸的心涼。
傅寧洲一直以為,哪怕時憶晗心里拒絕他,但他們是相互吸引的。
時憶晗在浴室待了很久,久到樓下的瞳瞳來了等不到人又無聊地走開。
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,緊鎖的衛(wèi)生間門終于被從里面拉開,時憶晗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她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,除了頭發(fā)還有些濕,眼皮還有些紅腫,人看著和平時已經(jīng)無異。
看她從洗手間出來,傅寧洲抬眸看了她一眼。
時憶晗眼神和他有短暫接觸,又移向了別處。
她走向一旁的吹風(fēng)機(jī),拿起來吹頭發(fā)。
傅寧洲木然地看著她吹頭發(fā),好一會兒,才起身走向她,伸手想接過她手里的吹風(fēng)機(jī),時憶晗“啪嗒”一聲關(guān)了吹風(fēng)機(jī),輕聲對他道:“你先去帶瞳瞳洗漱吧,她幾天沒見你,很想你。”
傅寧洲看了她一眼,終是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嗯!
傅寧洲推門走了出去,身上的衣服沒換,黑色的襯衫還帶著被水氳濕的水痕。
瞳瞳已經(jīng)有些困,看傅寧洲下來,人馬上開心飛撲向傅寧洲,撲抱著他大腿,“爸爸”“爸爸”地叫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