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時憶晗推開車門下了車,回頭微笑和柯俊緯道了聲別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柯俊緯看著時憶晗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,心里不斷琢磨著時憶晗說的傅寧洲不會愛人這句話,想到他沒日沒夜陪傅寧洲加班的日子,又瞬間覺得自己在這個問題上確實沒有發(fā)言權(quán)。
他見過膩歪的情侶和夫妻,確實沒有一對像傅寧洲和時憶晗這樣的。
但他也不斷見證著傅寧洲的失控,一時間也有些鬧不明白傅寧洲的心思了。
長長地嘆了口氣,柯俊緯拿起電話給代駕打電話,得知代駕已經(jīng)順利把傅寧洲送回到家,心里也松了口氣,這才開車離去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
時憶晗回了家。
一百三十多平的房子靜悄悄、空蕩蕩的。
時憶晗覺得有點疲憊,心里也沉甸甸的,有些說不上來的壓抑,像婚姻里那兩年。
她有點懷念求學(xué)那兩年的平靜和放松。
長長地嘆了口氣,時憶晗把手機扔在沙發(fā)上,人也窩進了沙發(fā)里,放空了不去想,但腦中還是不自覺想起剛才喝醉的傅寧洲。
她沒有試過那種一醉解千愁的滋味。
上次誤喝的時候也只是微醺,沒有很醉。
她視線忍不住移向酒柜。
上面還有裝飾用的酒。
剛買回來的。
時憶晗視線頓了頓,上前拿了一瓶,拆了開來,遲疑了下,而后拿過一個酒杯,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,試著喝了一口,在味蕾適應(yīng)酒精的味道后,又一飲而盡。
時憶晗一個人喝空了那瓶酒。
喝到下半瓶時人就有些抵擋不住了,醉的感覺很明顯,但意識還是清醒的,只是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而已,有些難受。
時憶晗不知道傅寧洲是不是也是這個感覺。
在酒精帶來的不適里,時憶晗想起很多從前。
她想起高三那年生日,她哥時飛因為打架進了局子,打的人剛好是一直騷擾她的校霸。
丁秀麗誤以為是時飛在替她出氣,是她不檢點給時飛惹的禍?zhǔn),把過錯全怪她頭上,她被盛怒中的丁秀麗轟出家門,一個人茫然坐在校門口的公交站里,無路可去。
傅寧洲突然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,問她為什么這么晚沒回家。
那時的他雖然也面冷,但他的眼神是溫柔的。
他陪她度過了她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個生日。
一整個高三里,傅寧洲雖不熱切,但總在有意無意地給予她許多溫柔和守護。
只是這種溫柔在快畢業(yè)時,他發(fā)現(xiàn)她不是沈妤后才冷淡了下來。
那時她想不明白傅寧洲會為什么突然變冷淡和客氣了,前兩年知道沈妤的事以后她才想明白了過來。
這一夜的時憶晗醉得迷迷糊糊的,現(xiàn)實和記憶的穿插讓她格外難受。
心理上和身體上都有。
她腸胃不太扛得住酒精的刺激,下半夜時她吐了幾場。
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般,但好在酒精作用強烈,她的記憶在反復(fù)的嘔吐中斷了片。
整個人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睡了一覺。
第二天,時憶晗是在宿醉的頭疼中醒過來的。
人歪歪扭扭地躺在沙發(fā)上,被子也沒蓋,整個客廳有些狼藉,酒瓶還歪歪扭扭地倒在茶幾上。
她的身上也一股濃郁的酒精味。
放縱自己的結(jié)果,她頭疼得像要炸開,帶著眩暈,昏昏沉沉的,身體也沉重得像灌了鉛,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