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可能不受影響,海棠朱雀魚的魅惑,就憑你也能阻擋?”
海沫大聲的喊著,可實際聲音小如蚊蠅。
黎蘇這樣跟他對話也是難受,將他的嘴上開了一個小口。
那點小縫,讓海沫的聲音能傳出來,但不至于太刺耳。
“可能阿厭大人對我比對你好,將我的神魂培養(yǎng)的更強(qiáng)大,被迷惑的時候也沒有失去心智。”
黎蘇看到過魚寶迷惑獵物,下去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(zhǔn)備,沒想到成年海棠朱雀魚魅惑的力量這么強(qiáng)大。
要不是她有了心理準(zhǔn)備,恐怕也會吃虧。
“我呸!”海沫嫉妒的都要發(fā)瘋了,他對阿厭大人忠心耿耿五十年,竟然連一個雌性都比不上。
黎蘇聽著聲音,就知道海沫被氣得發(fā)狂,“你為什么要將朱珠困在地下?”
黎蘇沒有直接捏死他,就是還想知道一些事情。
“......”
與之前反常的是,海沫沒有出聲,但是他的呼吸卻緊促起來。
這就有意思了。
一提到朱珠就不說話?
黎蘇本以為,海沫是對朱珠只是單純的囚禁,但看他的反應(yīng),好像有不得不說的秘密。
“你剛剛說朱珠死了,這無息之地就會毀了,是什么情況,若是你肯說出來,我就給你一點啟靈晶石如何?”
“呵,你會這么好心?你這個……嗚嗚嗚嗚嗚嗚嗚”
“你好聒噪,想好了再說,我答應(yīng)不殺你,不代表不割了你的舌頭!
黎蘇一抬手將那道小裂縫堵上,依舊只留下鼻子處的氣孔。
土包里傳來嗚嗚嗚的聲音,黎蘇不予理會,死了就當(dāng)他倒霉。
轉(zhuǎn)身朝剛剛丟下朱珠的地方而去。
片刻之后,地上翻涌出了一個身影,黎蘇將其背到了土包旁邊。
那人也在悠悠轉(zhuǎn)醒,雌性醒來以后似乎有些不適應(yīng)。
眨了眨酸澀的眼睛,她有些看不清黎蘇的臉,但她本能的感覺到,眼前的人就是剛剛在黑室里的人。
看到還活著的黎蘇,她明顯松了口氣,“你沒死嗎?”
喉嚨里發(fā)出干澀沙啞的聲音,讓她自己也嚇一跳。
黎蘇意識到,這個雌性似乎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。
她從腰間的布包里,拿出來一個汁水充足的果子,放進(jìn)那雙干枯的手里。
她此刻的表情十分的遲鈍,盯著手里微微發(fā)黃的果子,像是一時間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亦或者,只是對她已經(jīng)自由了的事實還不敢相信。
“放心,剛剛我沒有被你咬到!
黎蘇將巨康魚肉喂給了她吃,也是嘗試,沒想到真的解了她的毒。
還有黎蘇注意到,從朱珠開始說話的時候,旁邊的龜兒子不出聲了,連呼吸都放緩了。
害怕,他在害怕朱珠。
黎蘇將視線從土包上挪了回來,看著這個還不適應(yīng)的雌性。
“這個很甜的,可以滋潤一下你的喉嚨,你是朱珠嗎?海棠朱雀魚的族長?”
“對,我是朱珠,你認(rèn)識我嗎?你知道,我被人囚禁在這里多久了?”
提到這個,朱珠的神情變的怨恨起來,捏著果子的手不自覺的用力,啵的一聲,將果肉捏碎了。
她被囚禁在這里不知時間流逝,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,如此奇恥大辱,她必然要報!
“我其實不認(rèn)識你,只是在暮空阿爺?shù)淖炖铮牭竭^你的名字。抱歉,我也不知道你被囚禁多久了。”
“暮空…”
朱珠咀嚼著這個名字,聲音有些顫抖,她拼命地想在黎蘇的臉上尋找相似的痕跡,可她的眼睛變得濕潤,刺痛,便有些看不清了。
“你和暮空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他是我伴侶的阿爺!
“原來是這樣!
朱珠麻木的點了點頭,“我和暮空族長是朋友!
黎蘇能看出來,她在努力適應(yīng)。
黎蘇看著朱珠眼神,有著星點的憐憫,“不過,你還記得你被囚禁前的事情嗎?”
“我不知道,我已經(jīng)記不得了。”
朱珠有些失望,粗糲的聲音,和她此刻散發(fā)惡臭的身體,都提醒她,過去曾經(jīng)發(fā)生的一切都是事實。
“多謝你今天救了我,我們趕緊走吧!
黎蘇搖搖頭,她不急著離開。
暮寒還沒有過來,她在等他們,將金龜族徹底變成蛟龍族的地盤,“我們還要再等一會兒,我就送你離開這里,別怕!
“那你是在什么地方救得我,這里又是哪里?”
朱珠受了這么多苦,出來了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,她得盡快恢復(fù)實力,搞清楚一切才是她首要的事情。
“或許有個人,能為你解答這一切!
黎蘇看向土包,這一特別的動作,也將朱珠的注意轉(zhuǎn)移到上面。
朱珠不解的看著地上的土包,病態(tài)白的臉蛋上,呆愣了一下。
“這里面就是這間石屋的使用者,也是他說出你在下面!
“他是誰!”朱珠眼神一變,從呆滯到銳利不過爾爾時間。
她恨不得吃了這個人。
“金龜族的族長,海沫!
“你說什么?”
朱珠不敢置信,她反復(fù)確認(rèn)了一遍,“真的是金龜族的海沫?”
黎蘇聽到土包里的聲音,幾乎已經(jīng)沒有了,直接肯定了道,“就是他。”
而此刻的金龜族外面,好像傳來了廝殺聲。
“朱珠,你有什么可以問他,蛟龍族的來了,我們一會兒就要走了!
“海沫,是你嗎?”朱珠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里的輕喃,那聲音勾得黎蘇汗毛豎起。
可土包里的人,一點聲音都沒有出,像是已經(jīng)死了一樣。
朱珠笑了,她知道里面的人就是海沫。
“蘇蘇!”
外頭傳來暮寒的呼喊聲。
黎蘇抬頭去看門外,這么轉(zhuǎn)身的一瞬間,朱珠摸到了土包旁邊粘血的七級骨刀。
她毫不猶豫,從土包的腳砍起,一刀下去,海沫再也堅持不住,發(fā)出慘叫,“朱珠……”
“你不是不作聲嗎?”朱珠笑得冰冷,“海沫,你到底將我關(guān)了多少年!你說!”
一刀接著一刀,朱珠絲毫沒有手下留情。
黎蘇見狀,十分貼心的散去了剩余的土包。
朱珠手里的骨刀,猛得砍在了海沫的腰間,見土包散去,也沒有胡亂再砍。
他下半身已經(jīng)血肉模糊。
朱珠將刀直接扎進(jìn)他的腹部,混亂不堪的記憶,在看到那張已經(jīng)不再年輕的臉龐,瞬間憶起,
“你說話啊,當(dāng)年你告訴我有地方可以出去,我們一同去尋路,半路我卻被人打暈,我這么些年都在等著你來找我,你告訴我,是你囚禁的我?”
“咕嚕嚕,我…不后悔…”
海沫嘴里噴出血液,“我當(dāng)年那么喜歡你,可你從來都不看我一眼,若不是這樣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