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祭海神!”
那聲呼喊如同驚雷一般在海邊炸響,劃破了長空。
“祭!”緊接著,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高呼,仿佛要將整個天空撕裂開來。
“再祭!”
伴隨著這一聲聲高亢的吶喊,混合著噗嗤噗嗤的聲響,只見數(shù)十個雌性被強行灌下了一種詭異的紅色液體。
這種液體散發(fā)出刺鼻的氣味,令人作嘔。每個雌性喝下之后,都變得昏昏沉沉,意識模糊不清。
隨后,隨著那一聲聲“祭”的不斷重復(fù),她們就像毫無生命的物品一樣,被無情地扔入了平靜的大海之中。
落入海中后,這些雌性甚至來不及掙扎一下,便如石頭般直直地沉向海底。
原本平靜的海底,此時卻突然躁動起來。
無數(shù)雙眼睛發(fā)紅的大魚,從黑暗的深海中游弋而來。
這些大魚體型龐大,周身布滿了腐爛的鱗片,散發(fā)著陣陣惡臭。
一出現(xiàn)便將平靜地海面卷起巨大的漩渦。
岸上的獸人們立刻滿臉喜色,只要這些大魚吃了這些雌性,便能中毒然后沉入海底,安生半年。
他們在這半年里,便可以下水捕獵,直到這些巨魚再次睡醒。
“吃了這些誘餌,我們島便又可以開始狩獵了。”
“嗯,快看,他們要進食了!”
岸上的雄性獸人們一臉的凝重,等著海水變渾濁。
波濤洶涌的海底。
一尾尾巨魚,張開那張血盆大口,露出一排排尖銳的牙齒,讓人不寒而栗。
這些大魚擺動著巨大的魚尾,向著那些沉入海底的雌性急速逼近。
就在這時,其中一個最年輕的雌性或許是因為冰冷刺骨的海水刺激,猛地蘇醒了過來。
她驚恐地睜大雙眼,望著四周越來越近的恐怖大魚,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。
這附近十個島嶼,已經(jīng)湊不齊十個老雌性了,她們的島上只有她沒有懷崽子,其她的雌性都有崽子在肚子里,所以她被補充了進去。
島主說了,只要她去了,她崽子島上一定會養(yǎng)大。
即使她是為了崽子,為了島嶼上的族人能有食物可以吃,能下海狩獵獸晶,主動來的,但她發(fā)現(xiàn)面對死亡的時候,她也想爆粗口,去她阿母的!
她死定了。
忽然她覺得腳底發(fā)麻。
一股寒涼的刺痛,由她腳下散開。
水底突如其來的寒氣,讓她不由自主地朝下看去。
一雙冰藍色巨大的獸眼猛得睜開。
這是…蛟龍!
竟然是蛟龍!
不是說海州的蛟龍全部都死了嗎?
雌性的心里第一印象是驚喜,第二個念頭卻是死定了,這條顏色的蛟和大家口中傳的金色的蛟顏色不一樣啊?
怎么是白中泛藍,像是中了毒一樣。
難道和那些巨魚也是一伙的?
雌性緊緊抱住了自己,她等著身體被腳下的巨龍撕碎。
誰知道,下一秒,如此巨大的蛟龍,如閃電般直接沖了上來。
擦過雌性周圍的瞬間,就絞殺了那條氣勢兇猛的大魚。
血液瞬間在海水中彌漫。
將這一片清澈的海域變得渾濁不堪。
岸上的獸人們瞧見了血色翻涌成浪,雖然覺得今天的血潮有些奇怪。范圍竟然這么大,可他們在大魚沉睡之前完全不敢出聲。
默默退到了隱蔽的地方,等待半日以后,他們就能下海了。
“這些雌性的死,十島的獸人都會感謝她們的。”
帶頭主持祭海事宜的一魚島島主,已經(jīng)面色麻木。
這些年他們不知道送走了多少雌性,沒有三百也有兩百了。
“對,大家都熱熱身,等會十島的六級獸人們一起抽簽,抽到的五人下水查看那些巨魚是否被毒暈,然后回來稟告!
咸咸的海風(fēng)吹到了她的臉上,
熾熱的陽光絲絲灼烤著她的身體。
她沒死?
她死了吧?從來沒有聽到過有祭司的人能活著回來。
晃動的影子投射在她的臉上,高大的木桿上掛著一面巨大的獸皮,陰影便是這獸皮籠罩下來的。
魚夏微瞇著眼睛,呆滯地看著藍藍地天空,以及眼前這怪異的場景。
感受到陽光曬在她的身上,和往日里的那些日子并無不同,她沒死嗎?
可她猛然驚醒,想起成為祭品的事實,以及剛剛見到的巨大龍眼,
雌性滿頭大汗坐直了身子,微微蕩漾的木板,讓她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哪里。
“醒了?”
黎蘇見這個雌性醒了,便將一碗水遞給了這個雌性。
魚夏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她的身后有人,一個漂亮極了的雌性端坐在那里,她的身邊躺著九具不知道死活的雌性。
魚夏粗粗的辨認(rèn)了一下,是和她一起投海的祭品。
“你是?”
魚夏抬起頭,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雌性,沒有接她手里的水。
“你不是看到了嗎?這艘船是我的!
“船?”魚夏茫然不知。
黎蘇看著魚夏臉色已經(jīng)發(fā)青,與其它九個雌性一樣,她們都中了毒。
這種毒黎蘇不知道怎么解。
她本以為這些雌性不會醒來了,沒想到還蘇醒了一個。
魚夏心里抖了個不停,眼神欣喜地看著黎蘇,她昏迷之前看到的不是做夢,全部都是真的?
“你救了我?你們是蛟龍族?”
黎蘇點點頭又搖搖頭,“我不是蛟龍!
也對,她是雌性怎么會獸化。
魚夏臉色一暗,“我昏了腦子了,蛟龍族都銷聲匿跡了十年了,怎么可能出現(xiàn)!
“你說蛟龍族消失十年了?”
黎蘇有些意外,看來救得這個雌性說不定知道點什么,“能不能跟我說說蛟龍族的事情?”
“你不是海州的雌性?”
魚夏細(xì)細(xì)打量著眼前的雌性,心里有些警惕起來,海州的雌性,皮膚多是小麥色,額間點著一點或著多點紅色的額紋。
只有極少數(shù)的雌性會稍白一些。
可眼前的雌性,她的皮膚和水底的珍珠一樣白,她的額間也光滑無比,她絕不是海州的雌性。
“對,我叫黎蘇,從內(nèi)陸而來,你叫什么?”
“魚夏,我叫魚夏,是你救了我嗎?我們沒被巨康魚吃掉嗎?”
魚夏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。
“對,是我救了你,魚夏,你能說說,為什么會被人扔進海里喂魚?誰給你們下得毒?身上的毒又該怎么解?”
見魚夏一直沉默地看著她,黎蘇覺得不能太著急,將水再一次遞給魚夏,
“我看你中毒不輕,我要害你,不救你就好了,這是淡水,你可以喝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