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這個意思!”
傅寒川愁眉不展,“為什么總要曲解我的意思?”
“是我曲解嗎?”
白冉很難冷靜, 毫不客氣的道,“那好,那你把姚茜凌送走!讓她離開江城!”
“……”傅寒川語滯,沉默。
“說話?怎么不說話?不行,是不是?”
白冉面上笑著,眸光卻冷的如同淬了冰,“她是馬上要和你舉行婚禮的未婚妻!你怎么可能送走她呢?”
“冉冉……”
“傅寒川!”
白冉閉上眼,甩開他。
緊盯著他,咬牙切齒的控訴,“你非得這么對我嗎?我做錯了什么?要受到這樣的懲罰?啊……”
“不會是永遠(yuǎn)!”
傅寒川巴巴的看著她,心里也不好受。
把人抱進(jìn)了懷里,溫聲哄著,“不是跟你說了,讓你再等一等嗎?再等一等。”
“不,不……”
白冉被動的,靠在他肩上。
無力喃喃:“我不要……這樣的感情,這樣的另一半……我不要!”
忍了又忍。
到底沒忍住。
“!”
壓抑的悲鳴,宣泄而出。
“冉冉!”
……
“!”
門外,盛子婳正要走,隱約聽到這一聲喊,驀然轉(zhuǎn)身。
“子婳!”傅秉致慌忙拉住她。
盛子婳急道,“是白冉!她在哭……你沒聽見嗎?”
“……”傅秉致直點(diǎn)頭,“是,聽見了!”
“那你攔著我?”盛子婳掙扎著,“放手。∥业眠M(jìn)去看看!”
但是,傅秉致卻沒放手。
“進(jìn)去之后呢?你準(zhǔn)備怎么做?”
“我……”盛子婳微怔,張著嘴,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。
是啊。
她進(jìn)去能做什么?
是能解決白冉的困境嗎?
“該怎么辦?”
盛子婳無力的敗下陣來,喃喃著,“不行……得想想辦法,做點(diǎn)什么!再這么下去,白冉會撐不住的!她真的會崩潰的!”
說著,又準(zhǔn)備進(jìn)去。
“別!”
再一次,傅秉致拉住了她。
緩慢而又鄭重的朝她搖了搖頭,“你什么都別做!交給我!”
嗯?
盛子婳微愕,腦子一時沒轉(zhuǎn)過彎來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出去再說!”
“好!”
離開病房,去到外面。
傅秉致緊握著子婳的手,正色道,“你聽我的,為了君君,你什么都不要做。萬一,觸怒了大哥……再萬一,我有個好歹……”
說到這里,盛子婳肩膀震了震,望著他,鼻尖一酸。
“聽我說完。”
傅秉致苦澀一笑,“我要是有個好歹,到那時候,大哥遷怒于你,誰來護(hù)住你?你的弟弟,還沒有這個能耐!”
稍稍停頓。
“你擔(dān)心什么,我都明白……我來,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盛子婳驚詫的,皺眉猶豫道,“你就不怕大哥,會遷怒你嗎?”
“呵呵,怕,當(dāng)然怕!
傅秉致訕笑著,并不避諱。
“但是,誰讓我見不得你皺眉頭呢?哎……”
他無奈的,長嘆口氣。
“只是,要對不起大哥了!
盛子婳沉默了,她自然是清楚的。
大哥是他的救命恩人,沒有大哥,即便當(dāng)年他獲救,也不過是留下條命……
茍活著而已!
是大哥,帶著他進(jìn)了傅家,把他培養(yǎng)成才,他才有了今天!
大哥于他,恩同再造,說是再生父母,毫不為過。
要他‘背叛’大哥,他……很為難吧?
“那你……”
盛子婳不知道怎么開口,明知道他很為難,但是,在江城,能夠把白冉從大哥手里解救出來的,她認(rèn)識的人,也只有他了。
她張著嘴,拽著他的衣袖,什么都沒說,卻又像是什么都說了。
“別擔(dān)心!
傅秉致明了,笑笑,“要是被大哥發(fā)現(xiàn)了,如果那會兒,我還活著,我會跟大哥負(fù)荊請罪的……”
“如果那會兒,我不在人世了,事情是我做的,和你無關(guān),大哥不會遷怒你,依舊還是疼愛你的大……唔……”
話音未落,盛子婳抬起手來,捂住了他的嘴。
粉唇顫抖著,直搖頭,“別說……別說了!”
“……”
傅秉致眨眨眼,抬起手,握住她的手腕,稍稍一帶,把人拉進(jìn)了懷里,彎腰俯身,深深抱住。
“好,我不說了!
“你真是……”
盛子婳眼眶酸澀的厲害,濕意直往上涌!啊
張著嘴,哽咽著沒法繼續(xù)往下說。
“是!
傅秉致卻笑了,“都是我的不對……不哭啊,我答應(yīng)你的事一定做到,你好好的,等我消息,給我點(diǎn)時間。好不好?”
“嗯!”盛子婳哽咽著,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“子婳……”
傅秉致突然問她,“現(xiàn)在的我,其實(shí),也不是一點(diǎn)都不招你喜歡,是不是?”
瞬時,巨大的酸澀將盛子婳包圍。
她突然踮著腳,撲進(jìn)了傅秉致懷里,緊緊反抱住他。
低低喃喃:“你好好活著!千萬好好活著!你好好活著,我就……就……不討厭你!“
不討厭?
傅秉致挑挑眉,不討厭,就是喜歡吧?
子婳長大了,想要聽她一句喜歡……可比年少時難多了。
“嗯,好!
他笑著點(diǎn)頭,“我努力!
在子婳看不到的地方,笑意苦澀。
默默道:對不起,子婳,我連句肯定‘活下去’的回答,都沒法給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