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弱的光,從狹小的窗戶里,照射進(jìn)來。
“天!”
其中一人低喝道,“她這是不想活了!找死呢!”
床單系在床欄上,是打著自己勒死自己的主意!
“想死?”
三人嚇了一跳,慌忙扯下了床單,把姚茜凌給摁到了床上。
“哼!哪兒那么容易?”
“就是!”
“放開我!”
姚茜凌被她們摁著,趴在床上,奮力掙扎,“我死我的,和你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關(guān)系大了!”
“有我們在,你休想死!老老實實活著吧!”
嗯?
姚茜凌詫異,為什么?
要說,她們是關(guān)心她,怎么可能?
那為什么,不讓她死?
“你們……”
姚茜凌的視線,一一從她們?nèi)松砩下赃^,后知后覺的,想通了一些事。
“你們,一直在……看著我?”
現(xiàn)在想來,她們?nèi)齻出奇的團(tuán)結(jié),時不時的欺凌她。
她在任何場合,身邊都少不了她們其中一個!
到了現(xiàn)在,還有什么不明白的?
姚茜凌渾身,無可遏制的顫抖起來。
憤恨的問道,“是誰?是不是傅寒川?是他讓你們這么做的!”
“問什么問?”
“你只要知道,你還不能死!”
“活著痛苦吧?都說‘好死不如賴活著’,可是你……嘖嘖……”
“你這樣的,活著,真不如死了!”
“但是,不行。∥覀兊帽WC,不能讓你這么痛快!”
“……”
她們什么都沒有說,但是,又什么都說明白了。
是傅寒川,沒有錯!
原來如此!
多可笑?
剛才,她甚至,還在向他祈求,希望他能幫她,申請醫(yī)療援助,讓她減輕些痛苦!
卻原來,就是他在折磨她!
她以為,他只是放棄她了!
“不,不……”
姚茜凌痛苦的佝僂成一團(tuán),太疼了!
她已經(jīng)分不清,是傷腿疼,還是心臟疼!渾身上下,都好疼!
“寒川,傅寒川……”
她痛哭著,眼淚一把鼻涕一把,混合成一團(tuán)。
抽泣著,語不成語。
“你這樣對我,要我……生不如死……啊,啊……”
“喂!別哭了!”
那三人對視一眼。
“她這樣吵,會引來獄警的!”
三人如法炮制,拿毯子把人兜頭蓋住。
“嗚嗚……”
姚茜凌絲毫不反抗,因為毫無意義。
她只剩下一副殘軀,卻連了結(jié)它的資格,都沒有。
…
醫(yī)院。
傅寒川掛了電話,回到里間。
病床上,白冉安穩(wěn)的睡著,睫毛搭在下眼瞼上,長的打卷。
傅寒川瞇了瞇眼。
默默道。
他不知道姚茜凌有多痛苦,但比起冉冉,總歸,是少的太多。
剩下的日子,她啊,就該活在痛苦里。
每分每秒。
日復(fù)一日。
漸漸進(jìn)入暮夏。
…
一早,幾位主任聯(lián)合查房。
白冉的情況,已經(jīng)有所好轉(zhuǎn)。
最先,是身體功能在逐步恢復(fù),能夠正常吞咽了。
查房時,主任給她的胃管拔掉了。
叮囑護(hù)士和靜姐,“開始先給傅太太喂些水,一次少一些,不要發(fā)生嗆咳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慢慢的,再喝點湯,剛開始,別著急,會配合營養(yǎng)液的輸入!
“知道了,主任。”
接著,又給白冉做了檢查,同樣也是有見效的。
“傅總,傅太太的神經(jīng)反射也在恢復(fù)……”
醫(yī)生頓了頓,想要問一問,她本人有沒有什么感受。
但是,想起之前傅寒川的叮囑,就沒再多問。
查完房,去到外面,才詢問傅寒川。
“傅總,傅太太這兩天,有沒有表示過,身體會有些感覺?”
“?”傅寒川微怔,蹙著眉搖了搖頭。
暫時,還沒有。
還沒有么?
醫(yī)生笑了下,“沒關(guān)系,神經(jīng)反射已經(jīng)在恢復(fù),想必,她本人慢慢就會有感覺了。傅總,您再多注意著點,可以問一問她。”
“好。”傅寒川點了點頭。
送走醫(yī)生,傅寒川回到白冉身邊。
先是夸了她,微微笑著,“醫(yī)生說你好了很多,等元寶來了,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