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嘁。”
聽了這么一長串話,傅秉致先是眉頭越皺越緊,插在兜里的十指逐漸的收攏。
忽而,抬起手,挖了挖耳洞,“話真多,耳屎都被你念的掉出來了!
“??”
陸鶴卿怔愣,戛然而止。
瞪著兒子,“我跟你說正事,態(tài)度嚴肅點!”
“嚴肅?”
傅秉致波瀾不驚的笑,帶出些濃稠的涼薄氣息,“那行,我就跟你嚴肅的說,聯(lián)姻是吧?”
“你同意了?”陸鶴卿一喜。
“聽我說完!
傅秉致嗓音寡淡,語調(diào)甚至沒什么起伏,“這事吧,你得先跟奚家說清楚,她嫁進陸家,得做好‘守活寡’的準備!
重音在‘守活寡’三個字上。
嘲諷的勾唇,“‘守活寡’是什么意思,你應(yīng)該知道吧?”
“!”陸鶴卿一窒,面色發(fā)青,“你……”
“還有……”
傅秉致這還沒完呢。
更刻薄的話,還在繼續(xù),“你還得讓奚家做好心里準備,我以后啊,說不定會……不,不對……”
說到這里,搖了搖頭。
深墨色的瞳仁覷著陸鶴卿,“是一定……我以后,一定會在外面有女人!”
攤攤手,很委屈的模樣,“我總會有需求的,是不是?”
“??”陸鶴卿已經(jīng)氣到石化了。
“哎……”
傅秉致嘆著氣,把紈绔子弟的混不吝演繹到極致,“奚家要是都接受,那這聯(lián)姻,倒也勉強能湊活!
說完,再不看陸鶴卿,轉(zhuǎn)身往樓上走。
“臭小子!”
終于,陸鶴卿回過神來,望著兒子的背影,大罵道,“混賬東西!你這是,成心的啊!你要氣死我!哎喲!”
他怎么生了這么個造孽的玩意兒!
…
第二天。
一早。
傅秉致進到餐廳,餐桌上,早餐已經(jīng)擺好了,各色齊全,量不多,占了小半的餐桌。
“九爺,您慢用!
“嗯!
傅秉致頷首,拉開椅子坐下,端起咖啡,先嘗了一口。
問著傭人,“梁誠來了沒?”
“來了!
傭人稍怔,點點頭。
平日里,除了陸家的保鏢之外,九爺隨行,一般有三個‘掛件’。
一是容崢,另外兩個,是梁誠梁實兩兄弟。
這三個人,是跟著他從傅家過來的,很多年的情分。在南樓里,甚至給他們準備了常住的房間。
不論他們有沒有在南樓留宿,一早上,都會在九爺起床前趕過來。
傭人道:“他們都來了,在茶廳里等著,早餐也給他們送過去了!
不過,傭人不大明白。
九爺這一遭,問的不是容崢,而是梁誠?
“嗯!备当曼c著頭,吩咐道,“去把梁誠和容崢給我叫來。”
“好的,九爺!
傭人點點頭,答應(yīng)著去了。
不一會兒,梁誠和容崢過來了。
“二爺。”
“二爺!
“你……”
傅秉致手里握著塊卷餅皮,朝梁誠抬抬下頜,“跟容崢交接一下,今天起,你來干他的活。”
“??”
梁誠嚇了一大跳,忙去看容崢。
相對于他,容崢則要平靜許多,只是,臉色上還是帶出點來。
二爺這是,不信他了。
梁誠自然也知道緣由,朝著傅秉致?lián)u頭,推辭道,“二爺,阿崢的活,我干不來的!”
他是保鏢出身,雖然不是什么文盲,但是,跟容崢卻沒法比。
容崢是和二爺一樣,接受的精英教育。
“沒什么干不來的。”
傅秉致慢條斯理的卷著手里的餅皮,“學(xué)就是了,還有一整個秘書室給你打下手。”
“不行啊……”
梁誠還是搖頭,“二爺,阿崢是隱瞞了你……但這事,我們都有份!你要罰,罰我吧?讓阿崢好好給你干活……”
“閉嘴!”
傅秉致眉眼一掃,語調(diào)低沉陰鷙。
睨著容崢:“他坐的什么位子?擔(dān)的什么責(zé)任?你們還不是都聽他的?”
問著容崢:“你委屈么?還有要狡辯的?”
“不委屈!比輱槗u搖頭,艱澀的道,“是我的錯,我無話可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