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鶴卿站了起來,唇角勾著抹笑,意味深長,“你知道小九每天有多少正事要忙么?你幫不上他,也別再給他添亂!
他道,“我這把年紀了,成才的兒子,就這么一個。你若是消消停停的,陪著他,哄他開心,我也不是不能容你。否則,哼……你自己掂量吧,好自為之!”
說完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盛子婳怔然,獨自坐在長椅上,消化著陸鶴卿的話……緩緩握緊雙手!
兩個小時后。
手術(shù)結(jié)束。
“醫(yī)生!标扂Q卿走在最前面,“我兒子怎么樣?”
“陸老先生放心。”
醫(yī)生道,“送來的比較及時,斷指保存的也比較好,因為是切割傷,創(chuàng)面整齊……”
“嘖!”陸鶴卿不耐煩了,“聽你背醫(yī)書呢?說重點!”
“好的!贬t(yī)生連連點頭,“斷指已經(jīng)接上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么?”
“能不能成活,還不能下定論,要看術(shù)后7到10天的血運恢復(fù)情況,保險的說,術(shù)后15天,都處于相對不穩(wěn)定的狀態(tài)!
醫(yī)生說完了。
空氣安靜下來。
陸鶴卿側(cè)首,看向盛子婳,瞇了瞇眼,喜怒不明,反問她,“聽見了?”
“嗯!笔⒆計O心口墜墜的,點了點頭。
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!
陸鶴卿發(fā)話,“你給我寸步不離的守著他!他一睜開眼,就必須看見你!聽清楚了?”
“嗯。”盛子婳皺著眉,心緒翻滾著,沒有拒絕。
這種情況,她沒法拒絕。
隨后,傅秉致被轉(zhuǎn)到了病房,陸鶴卿看了他一眼,沒等到他醒就先走了。
只剩下盛子婳。
盛子婳反而松了口氣,給容崢打了個電話。
“是我。傅秉致已經(jīng)轉(zhuǎn)到病房了,你看,能不能把君君轉(zhuǎn)過來?”
他們父女在一起,萬一君君醒了鬧,她也好同時兼顧。
“好的,我來辦!
容崢很快把手續(xù)辦好了,抱著君君過來時,是老盧去接的。
“來來來!”
老盧笑瞇瞇的抱過仍舊睡著的君君,“讓我抱抱君君小姐!
容崢問,“九爺呢?”
“里面,盛小姐陪著呢!
老盧撇撇嘴,壓低了聲音,意味深長的道,“老爺子點頭了,不出意外,這位盛小姐啊,就要成陸九夫人了!”
因為傅秉致還沒醒,盛子婳先過來看了君君。
許春正在陪著,見到她小聲道,“還在睡呢,不過,有時候會哭一兩聲。”
小家伙躺在床上,胳膊舉起,放在腦袋兩側(cè),圓鼓鼓的臉頰上,睫毛潮濕濕的。
“……”盛子婳握住她的小手,嘆息著,“是嚇著了!
“是啊!
…
隔壁。
傅秉致睜開了眼。
“二爺,醒了?”容崢守在床邊,見狀立即站了起來,“感覺怎么樣?”
傅秉致皺著眉,看了眼自己的左胳膊,纏著紗布,包裹的嚴嚴實實的。
這里是醫(yī)院,顯然,已經(jīng)做完手術(shù)了。
他搖搖頭,撐著右胳膊坐起來,掀開被子要下床。
“二爺,你要什么?”
容崢忙摁住他,“你跟我說,或者,我去叫護士看護來?你別起來啊……”
“嘖!”
傅秉致嫌棄的皺了眉,“我沒事,君君呢?子婳呢?是不是在這家醫(yī)院?我去看看……”
“二爺,你才醒,麻醉還沒過,還不能隨意活動……”
“讓開!”
“二爺……”
容崢正為難著,房門被推開了,他眼底一亮,救星來了!
“子婳!你來了?快,攔著二爺吧!”
盛子婳帶上門,徑直往里走。
“子婳。”傅秉致喉結(jié)滾了滾,一錯不錯的看著她。
不用她開口,他就‘老實’了很多。
“你……你來了?君君呢?你沒陪著她么?她做完檢查了嗎?結(jié)果怎么樣?”
盛子婳走近了,在他面前站定,一時沒有開口。
他醒了,醒來首先問的,是君君……
盛子婳伸手扶住他的胳膊,“你做完手術(shù)還不到六小時,麻藥還沒代謝掉,還不能下床,快躺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