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!
“奶奶!
兄弟倆都不敢多說話,生怕惹得老太太不高興,只等著她老人家發(fā)話。
傅仲儀面色冷而靜,抬眸看向傅秉致。開口道,“你走吧。這話是什么意思,你該明白吧?”
“奶奶……”傅寒川大驚,看向弟弟。
傅秉致臉色灰敗,整個人驟然繃緊,如深淵般的黑眸仿佛失了焦距。
薄唇抿成條直線,站著一動不動。
“哼!
傅仲儀極淡的冷笑,“你不是我的秉致,我不想再看見你。但你好歹叫了我這么些年‘奶奶’,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,你走吧,彼此都留份體面。”
“奶奶!你別這樣!”
傅寒川聽不下去了,深鎖著眉頭,“秉致雖不是傅家親生,可是,這么些年,他孝順你,承歡您膝下,又我和一起打理傅家,他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?”
“那又怎么樣?”
傅仲儀陡然拔高了音量,怒視著大孫子。
“比起他在傅家得到的,他做的這些,又算的了什么?”
“奶奶……”
傅寒川驚異,而傅秉致的臉色,已經(jīng)慘白的毫無血色,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凍住了,動一動,寒顫不止,嘎吱作響。
“寒川!”
傅仲儀卻還沒有停止,她質(zhì)問著大孫子,“你要?dú)馑牢覇?我的秉致沒了,卻要我天天面對這個冒牌貨嗎?”
“奶奶!”
傅寒川看一眼弟弟,他的弟弟……要碎了!
“大哥。”
傅秉致微笑著看著傅寒川,眸底卻是冰冷的,空洞的,荒蕪的。
“奶奶身體不好,別跟奶奶頂嘴!
“秉致……”傅寒川眉目深寂,左右為難,束手無策。
“奶奶!
傅秉致垂眸,看向傅仲儀,眼底是濃濃的自責(zé)與不舍,“您別生氣,我這就走……”
“秉致!”
“大哥!备当滦π,黑沉的眼底泛著血色,“我走了,你好好照顧奶奶,你對我的恩情,我永生不會忘!
說著,退后一步。
雙膝一彎,跪在了地上,對著傅仲儀的磕了下去。
“奶奶,謝謝您把我養(yǎng)大,以后,我不能孝順您,逗您開心了,您要保重。”
傅仲儀靜靜的看著,眼底涌上股巨大的濕意,倏地,她緊緊閉上了眼。
抬手揮了揮,“快走吧!”
“是。”
傅秉致站起身,最后看了傅仲儀、傅寒川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“秉致!”
“站。
傅寒川想要追,被傅仲儀給喝止住了。
傅仲儀老淚縱橫,“不許追!他只是個冒牌貨,他不是你弟弟!”
“奶奶!”
傅寒川眉頭擰的死緊,眼底鮮少焦急的竄了火,“你不能這么說秉致!”
“秉致在傅家這些年,并不是圖傅家什么,他要真是這樣的人,我昏迷的那四年,他大可以把傅家據(jù)為己有!但是,他并沒有!”
四年來,他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打理著傅家。
外人眼里,他是叱咤風(fēng)云的傅家掌權(quán)人,實(shí)際上,他只是個忠誠不二的打工人!
“他是真的拿我們當(dāng)家人,拿你當(dāng)祖母,拿我當(dāng)親大哥的!你這么說他,是在往他心上捅刀子!”
“……”
傅仲儀怔住。
這些話,她沒法反駁。
“啊……”
老太太抽泣著,突然捂住了眼睛。
“那你要我怎么辦?只要想到我的秉致沒了……他卻取代了我的秉致,我這心里,疼啊……秉致,我的秉致!嗚嗚……”
…
追傅秉致,肯定是追不上了。
傅寒川出了病房,給傅秉致打電話。
然而……
【您撥打的號碼已關(guān)機(jī),請稍后再撥!
弟弟的手機(jī)從來不會打不通,看來,是他自己關(guān)的機(jī)。
“祁肆!备岛ㄌ,招來祁肆。
“大少,您吩咐!
傅寒川道,“通知容崢和梁氏兄弟,再加上你,去找秉致,務(wù)必要把人找到!”
“是。”祁肆一凜,趕緊答應(yīng)著去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