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告訴我,醫(yī)生說的都是假的,對不對?”
姚茜凌猛地抬起手,用力揪住了傅秉致的衣領(lǐng)。
眸色透著幾分猙獰,“他根本就是個庸醫(yī),對不對?”
傅秉致薄唇緊繃,默然不語。
今天醫(yī)生給姚茜凌做體檢時,發(fā)現(xiàn)她的下肢感觸和反射有問題。
剛才醫(yī)生的話,還回蕩在空氣里……
“傅總,姚小姐車禍時傷到了腰背部肌肉和神經(jīng),她的下肢恐怕是不能動了!
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截癱。”
兩個字,把姚茜凌推入了地獄!
同時,也把傅秉致推進了自責(zé)的深淵里!
“說話!你說話!”
半天得不到他的回應(yīng),姚茜凌情緒幾欲失控,眸底充血、赤紅的一片。
“啊……我不能好了!我成了廢人了!我還活著干什么?”
松開手,整個人往床下栽去!
“茜凌!”
“放開我!我叫你放開我!”
傅秉致扶住她,但姚茜凌不管不顧,情緒失控下,力氣比平常要大很多。
“去叫醫(yī)生!”
傅秉致擰眉看向護士,再這么下去,他怕她傷著自己。
“哎,好!”
護士匆匆忙忙去了。
很快,又和醫(yī)生一起趕了回來。
“準備注射鎮(zhèn)靜劑!”
“是!”
“放開!放開啊……”
姚茜凌掙扎的太過激烈,傅秉致和看護一起,才能勉強摁住她。
一針鎮(zhèn)靜劑下去,終于,安靜了。
姚茜凌眼皮一垂,整個人失去了力氣。
傅秉致長舒口氣,把她放在了床上。
…
病房外,盛子婳在長椅上坐著,透過半開的病房門,把里面的情況看了個七七八八。
有些意外。
姚茜凌是真的出事了,而且,挺嚴重。
里面安靜下來,醫(yī)生先出來,緊接著,是傅秉致。他朝著她走過來,看起來有些疲憊。
他在她身邊坐下,腰背往后一靠。眼簾微垂著,盯著病房門,“就是那個晚上!
沒頭沒尾的,盛子婳卻聽懂了,是她們同時被綁架的那個晚上。
“嗯!
盛子婳點點頭。
她雖然不喜歡姚茜凌,但也不免唏噓,弄成這副樣子,確實挺可憐的。
但也僅限于此,僅此而已。
同情有,但不多。
“我可以走了嗎?”
盛子婳問了一句,作勢要站起來。
“子婳!
傅秉致蹙眉,握住她的手,“她弄成這樣,是因為我……你能理解嗎?我不能不管她!
盛子婳看著他,頓了一秒。
不答反問,“我理解不理解,對你有什么影響嗎?”
“子婳……”傅秉致握住她的手,驀然收緊。
有些痛,盛子婳輕皺了下眉,有些嘲諷的低笑,“我不理解,你就會不管她了么?你問這種話,就挺沒意思的!
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,“不松開?被你們耽誤這么久,我要回去睡了!
平靜無波的口吻,眼角眉梢淡漠的一片。
真如她所說的一樣,她不介意、也不鬧……
傅秉致心上一梗,想要說些什么,卻又覺得無從說起,他沒松開,就這么握著她的手站了起來。
“我送你回去!
“你走得開?”盛子婳詫異,“她要是醒來,見不到你,不得把病房的房頂給掀翻了?”
傅秉致瞥她一眼,“剛打了一針,沒那么快醒來。”
不等盛子婳再多說,牽著她出了病區(qū),開車把她送回了和煦苑。
車子停在公寓樓下。
傅秉致跟著下了車,把她送到了公寓門口!霸琰c休息,明天一早我再過來!
聞言,盛子婳詫異的抬頭看著他,“你不累嗎?”
溫溫淡淡的語調(diào),很體貼的為他考慮。這樣兩頭跑,不累也會煩吧?
“姚茜凌現(xiàn)在很需要你,你專心照顧她吧!
傅秉致蹙著眉,嗓音有些緊繃,“你是在試探我?還是想借此,又要跟我提分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