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翼翼的,擰開了筆蓋。
“嘿!給我!”
可她還什么都來不及做,旁邊一個金發(fā)碧眼的小姑娘跑了過來,一把搶走了她手里的筆。
君君小身子一顫,眼巴巴的看著她,跟她講道理。
“姐姐,這是我先拿到的!
“是嗎?”女孩兒聳聳肩,挑挑眉,“可是,現(xiàn)在它在我的手里!
她問君君,“你要畫畫嗎?”
“嗯!本c點頭,期待小姐姐把馬克筆給她。“姐姐,可以給我嗎?”
“這個啊?”
小女孩朝一旁的兩個男孩子使了使眼色,然后,手往上一扔。
“接住!”
“好嘞!”
她把馬克筆丟出去,兩個男孩子跑著去接。
“哈哈!”
“繼續(xù)丟啊!”
三個小孩笑鬧成一團(tuán),把馬克筆當(dāng)成了球一樣玩耍。
“……”君君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,委屈的眨著一對大葡萄。抗議道,“你們這樣是不對的……”
而那三個孩子,根本不理會她。
“喲!凱西,看,她哭了!”
“是嗎?哎呀,真的呢!
“東方女孩子就是脆弱。
“哈哈……”
君君是純種的江城人,Philadelphia這邊,歧視還是挺嚴(yán)重的。
何況,君君身邊連個大人都沒有?
“……”君君呆呆站著,一對大葡萄濕漉漉的,泡了水。
“嘿!”
突然,活動室的門被推開。
君君扭頭一看,進(jìn)來的是個個子高高的,長的很漂亮的叔叔。
傅秉致徑直走向手里握著筆的小男孩子,伸出手,“請把筆給我!
他微微笑著,“不愿意的話,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護(hù)士站找護(hù)士,這么晚了,你們不是應(yīng)該睡覺了嗎?”
這幾個孩子都穿著醫(yī)院的病員服,一聽要找護(hù)士,都害怕了。
“給你!”
男孩把筆高高拋起,傅秉致手一抬,穩(wěn)穩(wěn)接住。
“走吧!”
三個孩子對視一眼,一哄而散,跑出了活動室。
傅秉致握著馬克筆,這才看向君君!敖o……”
他把手伸出去,意識到這小團(tuán)子實在太小,她能夠到他的膝蓋骨嗎?
猶豫了下,傅秉致蹲了下來,“喏,給你!
君君忽閃著大眼睛,伸出手接過筆,開口奶聲奶氣,“謝謝,叔叔!
用的是英文。
但是,盯著他的臉,想想換了種語言,“謝謝叔叔!
“嗯?”
傅秉致挑挑眉,笑了,“你會中文?”
“嗯吶!本c點頭,“我不是費城的寶寶,我是江城的寶寶!
江城?
傅秉致頗為意外,看她的長相,知道她是亞裔,沒想到,居然是‘老鄉(xiāng)’?
而且,看到他的長相,就想到說中文,還是個聰明的‘小老鄉(xiāng)’。
“這么巧?叔叔也是江城人!
“哇!”
君君睜大了眼睛,眼底亮晶晶的,“我媽媽也在江城哦,叔叔有見過我媽媽?”
“那沒有!
傅秉致失笑,小孩子說話不講邏輯。
他知道她媽媽是誰?怎么可能見過她媽媽?
不知道為什么,他對眼前這個小團(tuán)子,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,愿意哄一哄。
指指她手里的筆,“你剛才拿筆,是要干什么的?”
“哦,我想寫字,告訴媽媽,我想她呢!
“是嘛?”傅秉致指指白板,“那你現(xiàn)在可以寫了!
“嗯吶!
君君握住馬克筆,湊近了白板。可是,卻像是被點了穴般,定住,不動了。
“?”傅秉致詫異,“怎么不寫?”
“叔叔……”
君君嘴巴一癟,要哭了,“我還不會寫字呢,嗚哇哇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仰起小臉哭了起來。
“喂!”
傅秉致一怔,嚇得一激靈,手忙腳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!一著急,把君君抱了起來。
溫聲哄著,“不哭,不哭啊。叔叔幫你,好不好?”
“……好。”君君一聽,一邊抽泣著,一邊點頭。
于是,傅秉致握住君君的小胖手,小胖手手背上還有幾個小窩窩。
湊近白板,問她,“你要寫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