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盛子婳笑著挽住他,一同往里走。
這會兒,天還沒亮,院子里點著路燈,但光線依舊不如白天那般。
院墻底下,灌木叢隨著微風(fēng)擺動,影影綽綽。
“!”
忽而,盛子婳抱緊傅秉致的胳膊,發(fā)出聲驚叫。
“怎么了?”
傅秉致大驚,驚的不是自己。
而是子婳。
因為,他就在子婳身側(cè),能感覺她剛才這一聲喊里,藏著巨大的恐懼。
她顯然是被嚇壞了。
傅秉致忙張開雙臂,把人摟進(jìn)懷里,低頭溫柔詢問,“是看到什么了嗎?”
“是!”
盛子婳不自覺的往他懷里縮,指著灌木叢,“你沒看到嗎?”
“看到什么?”
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,傅秉致一頭霧水,他并沒有看到什么。
“我不是說現(xiàn)在!”
盛子婳臉色發(fā)白,后怕的咽了咽口水,“我是說剛才……有個……”
她拿手比劃了下,“這么大一團(tuán),好像是個人影,飄過去了!”
“人影?”
傅秉致擰眉,獅子灣上下有不少傭人,看見人影并不奇怪。
“是傭人吧?”
盛子婳恐懼未消,皺著眉,喃喃:“可是,不太像……它是飄過去的!”
嗖的一下!
可是,人影怎么可能飄過去?
“可能是你這兩天太累了……”
傅秉致低頭,在她頭發(fā)上安撫的親了親,“沒睡好,精神不好,看錯了!
“是嗎?”盛子婳驚魂未定,神色茫然。
“應(yīng)該是!
傅秉致微微笑著,想讓她放松點,“別緊張,有我在你身邊,不管是什么,都沒什么好怕的,是不是?”
這話倒是很成功的安慰到了她。
盛子婳緩過神來,露出點笑意,“嗯,是!
…
里面。
傅寒川和白冉已經(jīng)起來了。
剛剛用餐時,白冉又吐了一通。這會兒,傅寒川正扶著她從洗手間出來,剛剛坐下。
傅寒川皺眉,念叨著:“總這么吐怎么行?得看醫(yī)生,我現(xiàn)在就聯(lián)系。”
他越是對她好,白冉就越是心煩。
皺眉反駁道:“一會兒就出門了,看什么醫(yī)生?”
傅寒川卻道:“沒關(guān)系,可以讓他直接去葬禮現(xiàn)場。”
說著,抬手招來祁肆,吩咐道,“阿肆,聯(lián)系醫(yī)生……”
白冉越發(fā)煩躁,偏過臉,不去看他。
這會兒,盛子婳和傅秉致進(jìn)來了。
“冉冉。”盛子婳松開傅秉致,走向白冉,盯著她的臉,“臉色怎么這么不好?”
“一直吐!
傅寒川解釋道,“吃什么吐什么……”
不想聽他說話,白冉覷了他一眼,指使道:“去給我倒杯水!
“哦,好。”傅寒川無有不應(yīng),立即去了。
很快,端著杯子回來了。
喂到白冉嘴邊,“喝吧,慢點!
白冉低頭,嘴巴貼著杯沿,淺抿了一口,皺眉咂嘴,“嘖!好燙!”
“燙嗎?”傅寒川立即道,“那我去兌點涼的!
端著杯子去了,很快,再次折返回來。
照舊喂到白冉嘴邊,“再試試?”
白冉?jīng)]看他,低下頭,小小喝了一口,但依舊是滿臉嫌棄。
“又涼了!倒杯水都不會?”
傅寒川:……
“那我再去加點熱的……”
“不用了!卑兹劫康卣玖似饋,“不想喝了!”
拉著盛子婳,“我們出去吧!
“哦,好!
盛子婳慌忙點頭,被她拽著往外走,不時瞄著白冉,覷著她的臉色。
“嘁!
白冉自然是察覺到了,失笑道,“覺得我作?心疼你大哥?”
“不是!”
盛子婳忙搖頭,她大概能猜到,白冉為什么這么做!澳闶窍胱尨蟾鐭┠?”
“嗯哼!
白冉挑眉,聳聳肩,“也有這個想法吧,另外,我對著他,實在是沒法給好臉!
聲音一下子又哽咽起來。
“如果不是他,我爺爺,不會這么早去世的。”
老人家身體雖然不好,但一直好好在配合治療。
“嗯!
盛子婳挽住她的胳膊,啞著嗓子,“我都明白,都理解!
“我啊……”
白冉微微仰起臉,嘆息道,“實在是沒有辦法和他好好相處,要么,是他先受不了我,要么,我先崩潰……我們,是沒法再在一起了!
“他會明白的,這件事……是他強(qiáng)求不來的!”
身后。
傅秉致看著兄長,“白冉這樣,多久了?”
“……”傅寒川默了默,苦笑道,“白老去世后,就這樣了。沒關(guān)系……”
傅寒川揉著眉心,輕搖頭。
“她發(fā)泄出來也好,能朝我撒氣,總比悶在心里,悶出病來的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