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千一百七十五章 后腦勺涼颼颼的
胡磊剛一開門,迎面就懟在了老五那冰冷的面孔上。
胡磊一臉驚愕,老五卻沒回他的話,直接伸手推開了胡磊,邁步先進了房間,里里外外檢查了一圈兒,這才回頭對我歪了歪嘴。
“進來吧!
我笑著拍了拍目瞪口呆的胡磊,把白酒塞到他手里,走進了屋子。
“師父師父,這誰?嘿,哎哎我說,這不會是您……新勾搭的小師娘吧?”
“滾邊兒去,她是……”
我踹了胡磊一腳,仔細琢磨了一下,這才開口介紹道。
“她的身份你就別多問了,你以后就叫她……嗯,叫五姐!
“……?得嘞,五姐,嘿嘿,五姐!
胡磊倒是有眼力價兒,立馬就不追問老五的身份了,嬉皮笑臉的跟她打了個招呼,關(guān)上門回身招呼我和老五上桌。
我大刺刺的歪在沙發(fā)上,老五卻沒搭理胡磊,重新又檢查了一遍屋里,把窗簾都拉緊了,這才在靠近陽臺的一把椅子上斜身坐了下來,半邊臉依舊朝著窗外保持警戒。
胡磊把三個酒盅都倒?jié)M酒,一臉期待的看著老五,我笑了笑。
“甭管她,咱倆自己喝就行。老五也不是外人,有什么話不用避著她。嗯……主要是也避不過去!
“哎,得嘞。那什么,五姐,您什么時候想吃就自己動筷,我們爺兒倆就先偏著了。師父,好些日子沒見了,來,我先敬您一個!
胡磊端起酒盅,我跟他碰了一下,淺淺的抿了一小口。
“最近亂事兒太多了,不敢喝酒,也就是跟你吧,能陪你個一口半口的,你自己喝盡興哈!
我對胡磊笑了笑,他也不以為意,舉杯自己喝干。
“沒事兒,我這剛一回中州,您能二半夜跑過來陪我喝一口,我就知足了。來師父,咱爺兒倆再走一個!
胡磊跟我連干了三杯,我放下酒盅,緊盯著他的眼睛。
“你小子跟我說實話,這些日子跑哪兒去了?甭說些有的沒的來糊弄我,我不是傻子!
“嘿嘿……得,就知道瞞不過您。”
胡磊干笑了兩聲,夾了口菜,邊嚼邊說了起來。
“師父,其實細說起來,您也冤枉我了,我是真遇著個仇家,這才跑出去的。我知道您想問什么,不就是怎么從個中書店里脫身的嗎,對吧?”
“嗯,算你識相。說吧!
我也拿起筷子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,胡磊嘆了口氣。
“要說那天的事兒,確實是個意外,來的倍兒急。我剛一進個中書店沒多大會兒工夫,老舒……哦,就是舒籍,他就告訴我外邊有人盯上我了,人還不少,至少兩撥。其中一撥人是你上邊的領(lǐng)導(dǎo)派來的,另外一撥……他也說不好具體是誰,但很明顯,目的有點兒不太純潔!
我點了點頭,放下筷子。
“對,另外一撥人其實也是上邊派來的,只不過吧,來人的身份有點兒邪,目的確實不怎么純潔,他是……得,你接著說!
我沒跟胡磊過多透露昂山的事情,心想反正這倆人八竿子打不著,說了也沒什么用。
胡磊又喝了一杯,繼續(xù)說道。
“我一聽自己被人給盯上了,也摸不著門兒啊,尋思著八成是以前跟我做買賣被坑過的苦主來找我算賬了吧,就想要腳底抹油開溜。結(jié)果老舒調(diào)出門口附近的監(jiān)控給我瞧了一眼,嘿!敢情是這混賬王八蛋!師父,我就這么跟您說吧,只是我一出門兒讓他給逮著,那得嘞,這輩子我就再也見不著您老人家了!
胡磊那夸張的表情和語氣讓我愣了一下子,奇怪的看著他。
“你說的人是誰?”
“就我那仇家唄,您也不認(rèn)識,是一老外。”
“……昂山?!”
“哎?師父,您神了!怎么茬兒,那孫子王八蛋您也認(rèn)識他?”
胡磊的眼珠子瞪的溜圓,吃驚的咽下了嘴里的菜,小細脖子抻的老長。
“可可……可那孫子一直都在國外啊,這還是頭一次來中州,您是什么時候認(rèn)識他的?”
“這就說來話長了,一句半句的跟你說不清楚?傊桑褪沁@家伙跟我最近要做的事兒關(guān)系很密切,好不容易逮著他,半道還跑了,幸虧又重新把他抓了回來!
“哎,逮住了就好,逮住了就好!
胡磊也不多問,重新倒上酒,跟我碰了一下,一飲而盡。
“您不方便說的就以后再聊,我先跟您說說我和那孫子之間的恩怨。這話得從將近十年前開始捋,那時候您甭說還沒來中州了,倒回去那個年代,您怕是還在穿開襠褲呢,嘎嘎嘎……”
胡磊壞笑著喝了口酒,我皺了皺眉頭。
“將近十年前……具體說是不是九年前?”
“……哎,您怎么什么都知道?對,就是九年前,具體時間是……”
“七月十五?”
“呃……得,要不我不說了,您講給我聽得了!
胡磊放下酒杯,我苦笑了一聲。
“果然又是這個奇怪的時間點,但我知道的也就到此為止了。前幾天我?guī)鸵粋人解了個很奇怪的煞局,就是昂山在九年前的七月十五這天動的手腳,他用一種類似于厭勝之術(shù)的手段,把一個人的健康狀況轉(zhuǎn)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。這煞雖然不怎么難解,可這手段……倒是挺新鮮的,之前很少見過!
“厭勝之術(shù)?嘿,還真就對上茬兒了!”
胡磊猛的一拍大腿,連帶著臉上那松垮的皮都在抖動。
“九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,我也是財迷了心竅,通過一倒活兒的哥們兒接了這單生意。這事兒吧,說起來也真夠缺德的,我也害怕到時候老天爺報應(yīng)到自己身上,所以就……嘿嘿,玩了一招黑吃黑。錢我是收了,但事兒沒給丫正經(jīng)去辦,隨便找了一神棍糊弄了一通,得的錢我們倆就分了。那年代剛有網(wǎng)絡(luò)這玩意兒不長時間,也不像現(xiàn)在,想查個誰的信息那么方便,我把那孫子一拉黑,他就是想找我的麻煩也找不著。”
“哦?那你說的這事兒,跟我前幾天解的煞大概齊就是同一個人了?墒恰衣犝f這個昂山行事詭秘,手段毒辣,見過他的人幾乎都死了,你是怎么知道他的長相樣貌的?”
“嘿,您說的還真對!自打我接了這個活兒坑了他的錢,就總覺著后腦勺涼颼颼的,成天是提心吊膽,生怕這孫子拍我黑磚,所以就找人去查他的底細。當(dāng)時我是把整個兒潘家園加上琉璃廠的關(guān)系都動了一個遍兒,可就是查不著他一丁點兒信息。后來這不是沒轍了嗎,我就找到了老舒,托他幫我這個忙!
“舒籍?他查到昂山的具體信息了?”
“嗨,您別急啊,聽我慢慢跟您說。按理說吧,可著整個兒四九城,要是連老舒都辦不了的事兒,那還真就沒人能接的住這活兒了。我跟老舒說了這事兒,他起初也答應(yīng)了,可查了沒兩天,老舒就把我的定金……給退了回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