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千一百二十二章 知己酒友
為了不引起昂山的疑心,我出門之后還特意走遠了一點兒。
但耳機里傳來的對話,頓時就讓我覺著自己想的有點兒多了。
昂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老廖身上,壓根兒就沒懷疑過我的身份。
屋門關(guān)上的那一秒鐘,他就迫不及待的讓老廖趕緊把趕尸秘術(shù)的心法告訴他。
我深呼吸了一口,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兒,就在附近假裝忙碌,仔細傾聽著耳機里傳來的聲音。
“好,楊大師,您還是坐到這里來。可能您不太了解我們湘西趕尸門的秘術(shù),這種法術(shù)施展起來,不光是要有心法咒語,還要配合全身的氣息。我一邊給您說心法,您一邊順著我的手指,感受氣息的流轉(zhuǎn)。”
“知道了,快一點。”
一陣急促的椅子搬動聲過后,估計是昂山又重新坐到了老廖身邊。
不多時,老廖的“咒語”聲再次響起。
我左手指尖捏緊了木靈符,右手朝著頭頂緩緩伸出,呼吸都緊張的稍顯紊亂了起來。
“命魂雖散精魄在,隨我敕令過山川。楊大師,念到這句咒語心法的時候,你丹田里的氣息一定要緊跟著上行到喉嚨,然后繼續(xù)上行至大腦,用意念驅(qū)使指令進入到想要控制的尸體當中。記住了啊,用意念!驅(qū)使指令!”
說到這里,老廖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。
這句話,就是我和老廖約定好的暗號。
這句話一出口,也就意味著昂山已經(jīng)徹底失去了警惕,我們……
該動手了。
我舉在半空里的右手驟然握成了拳頭,與此同時,左手指尖里捏著的木靈符無風自燃,一股淡綠色的光芒倏然閃耀,鉆進了郡王府的大門里。
埋伏在后院各處的人見我發(fā)出了信號,立馬就朝著郡王府這邊蜂擁而來。
就在這時候,“。。!”
一聲悶叫從屋里傳來,我心中大喜,連忙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。
叫聲正是昂山發(fā)出來的,剛才正當他全神貫注的在感受氣息從丹田涌上喉頭的緊要關(guān)頭,木靈符觸發(fā)了孫侯設(shè)在椅子下的空間機關(guān)。
昂山只覺著屁股下邊一空,緊接著就連人帶椅子掉進了深坑里。
還沒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一陣密密麻麻,無處不在的劇痛就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。
昂山驚恐的大喊了起來,但下一秒鐘,一股寒徹心底的恐懼就籠罩了他的大腦。
剛才還劇痛不已的地方,此刻突然變成了麻痹的感覺。
而且這種麻痹感還在迅速的朝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迅速蔓延,他趕緊想要掙扎著起身,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嚇過度,雙腿一軟,又重新癱倒在了坑底。
沒錯,我生怕昂山反應(yīng)迅速,在我們控制住他之前騰出手來反抗。
所以我在深坑里給他加了點兒料,不過呢,也許沒有列位看官想象的那么解恨,并不是野獸陷阱里的那種指頭粗細的倒鉤刺。
還是那句話,我真的不敢殺人。
坑底是我埋設(shè)的上百根毒針,每根針都尖刺朝上,針提前用毒藥浸泡了幾個小時。
因為我很清楚,昂山擅長降頭術(shù)。
如果只是普通鋼針,恐怕不出幾秒鐘,他就可以施展降頭術(shù),把鋼針轉(zhuǎn)移到其他地方去。
但針上的毒……
他可轉(zhuǎn)移不走吧?
只要他乖乖配合,束手就擒,解毒對我來說并不算是什么難事兒,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。
但他要是死性不改,負隅頑抗的話……
他動作的幅度越大,針尖上的失心散就會更加迅速的侵入他的五臟六腑。
不出半分鐘,毒素就會讓他頭腦混亂,全身無力,整個兒人暫時進入一種癡傻的狀態(tài)。
如果一個時辰之內(nèi)沒有及時解毒,就會對神經(jīng)造成不可逆的損傷。
換句話說,要是昂山不肯配合,他就會變成一個傻子。
列位看官也別怪我下手這么狠毒,實在是昂山這個高棉黑巫法師太讓我忌憚了。
一旦給了他還手的機會,還不一定會出現(xiàn)什么讓我悔恨終身的后果。
我沖進了屋子里,一眼就看見老廖坐在地上,瑟縮在墻角里不停的顫抖。
雖然他是個身負法力的人,但從來沒跟人真正交過手。
此時老廖早已被嚇的話都不會說了,他身體緊貼著墻壁,雙手死死抓著落地窗簾,腦袋都快讓冷汗給淹了。
我也沒空去搭理他,簡單掃了一眼,老廖應(yīng)該是沒受傷。
我一步?jīng)_到了深坑前,陰沉著嗓音朝下面說道。
“昂山,你想活命的話最好是別動。你中了我的毒,這種毒素會在極短的時間內(nèi)麻痹你的五臟六腑,甚至是心臟和大腦。你掙扎的越厲害,我就越興奮……不是,毒發(fā)的速度就越快,F(xiàn)在你唯一的選擇,就是乖乖束手就擒。只要你配合的態(tài)度好,我會考慮給你解毒!
也不知道是我說的中文太過于復雜,還是此時昂山由于驚恐過度,壓根兒就沒聽進去這番話。
他大喊大叫的折騰了好一會兒,直到所有人都沖進了郡王府,杜美人兒揮手朝深坑里撒了一把粉紅色的粉末。
又過了片刻,深坑里的叫嚷聲這才慢慢的停歇了下來。
“呃……你剛才撒的是什么東西?不會弄死他吧?”
我問杜美人兒,她笑了笑。
“只是點兒迷煙,就是俗稱的蒙汗藥,只不過我把它提煉成了濃縮強效的,估摸著他這一覺能睡上十個八個鐘頭。”
我松了口氣,趕緊招呼眾人吊著繩子把昂山從坑里弄出來。
與此同時,鐵紅和劉叔早已快手快腳的把里屋的床收拾了出來。
蔡心心單手拎著昂山,把他扔在了床上。
昂山的身體隨著蔡心心的動作來回搖晃,就像被抽走了骨頭似的,軟爛如泥。
從把他吊出深坑到現(xiàn)在,昂山一直都在呼呼大睡。
看來杜美人兒不僅僅是精通媚術(shù),這迷 藥也做的極具質(zhì)量。
我長出了一口氣,回頭拍了拍巴掌。
“呼……這一仗打的漂亮,辛苦各位兄弟們了。魏三省,老魏啊,你審一下……”
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兒,卻并沒有看到魏三省的身影。
“沈大哥,老魏他……還是沒回過勁兒來?”
沈紫毫長嘆了一聲,搖搖頭。
“一天就喝一頓酒,一頓差不離十四五個小時,其他時間……都爛醉不醒。我怕他喝多了出去鬧事兒,暴露了身份,就讓余獨腿陪著他,結(jié)果……余獨腿也是個嗜酒如命的,這下老魏反倒是遇著了知己酒友,喝的更多了!
沈紫毫一臉無奈,我都快讓他給氣笑了。
看來這個沈紫毫……
確實不是個干管理的材料。
風水十七雄這么多人,他居然能精準的挑出一個酒鬼去盯著另一個酒鬼。
就這波騷操作,我真是不得不欽佩他是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絕世奇才。
“山貓和施然留下,其他人散了吧!
我揮揮手讓眾人散去,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酣睡不止的昂山,冷笑了一聲。
“接下來,也該讓你自己嘗嘗……巫術(shù)噬心的滋味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