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大叔看著冷若雨呆呆的樣子,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,把他從失神中拍了出來。
冷若雨回過神后,擦了擦額頭,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。
他滾動喉結(jié),想要說話,可是話來到嘴邊,卻卡到了喉嚨中,無論他怎么用力,就是說不出來。
中年大叔似乎看出了冷若雨的疑惑,于是搖了搖頭,說道:
“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能夠直接跨越金丹這一界限!”。
“但我之所以說是一夜之間,因為在前一天的晚上,我察覺到,她的房間所在之地,有股淡淡的,不同尋常的冰冷氣息!”。
“我也是后來才知道,那股氣息是她突破所引起的!”
冷若雨看著說完話,同樣雙眼疑惑的中年大叔,緩了好一會兒,壓下了自己心中翻涌的思緒,這才開口問道:
“之后呢?”
“之后?”,中年大叔抿了抿嘴唇,有些苦笑的說道:
“之后,她看見了我,告訴我,這就是他們的命,他們就該認!”。
冷若雨聞言,心中震撼莫名。
“我也是后來才想通,那女子一直給他們機會,一直給到了大婚之日,良辰之時”。
中年大叔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,然后不等冷若雨說話,就繼續(xù)說道:
“由于這件事發(fā)生的太快,等那些人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死了好多人!”。
“于是,幾位元嬰大修頓時大怒!與其大打出手!”。
“因為女子殺的很多人,都是他們辛苦培養(yǎng)出來的中流砥柱!”。
“由于女子剛踏入元嬰期,自是不如這些老牌的元嬰,于是很快就隱隱落入了下風!”。
“我看著他們欺負一位女子,自然是看不下去的,終于忍不住還是出了手!”。
“可惜,我們兩人聯(lián)手也不是對手,那塵宗宗主實在是太強了!”。
“后來,戰(zhàn)斗的太過激烈,驚醒了許多閉關(guān)的老家伙,他們上來之后,看到了尸體血肉橫飛,在著急的了解到情況之后,自然是大怒無比”。
“這些老家伙也就順理成章,不知廉恥的加入到了戰(zhàn)斗之中”。
“我們自知情況不妙,可惜已無退路!”。
“無奈之下,我給我家小姐發(fā)了傳訊!”。
“可是我們兩個在這群老怪物面前,實在是太弱了,根本就等不到我家小姐到來!”。
中年大叔說著,眼中閃過了一絲后怕之色。
他定了定神,這才繼續(xù)說道:
“眼看我們就要落敗,小命不!。
“不過,也就是在此時,一位女子沖入了戰(zhàn)場”。
“她就是后來的木宗宗主,元嬰后期大圓滿的修士!”。
“在她的幫助下,我們順利逃脫!”
“可是后面的追兵太多,而木宗宗主又被纏住,于是我們兩人在逃跑中皆受了重傷”。
“不過好在,在最后關(guān)頭,我家小姐及時趕到,這才保下了我們!”。
“也正因為此事,五宗的聯(lián)盟互相之間產(chǎn)生了間隙”
中年大叔說完,眼神之中有了一些愧疚。
“只可惜連累了木宗宗主,她也因此受了重傷!”。
冷若雨沒有說話,只是對于這兩名女子,產(chǎn)生了極大地敬佩之意,好奇之心!
過了一會兒,中年大叔長舒了一口氣,然后繼續(xù)說道:
“后來,時間久了,這件事也就慢慢的平息了下去!
“可是,自這事之后,那狩獵之城的城主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,開始變得邪里邪氣的”。
“他開始研究一些歪門邪道,為此不少人受到了連累”。
“塵宗宗主也知道,自己的徒兒應(yīng)該是留下了心結(jié)”。
“于是他就費勁心力,千辛萬苦的找到了一部易容之法,然后抓來了一個適合做爐鼎女人,讓其變換成那女子的模樣!
中年大叔說到這里,又嘆了一口氣。
“唉,可是那女人剛變換成女子的樣子,還未等到狩獵之城的城主到來,就不知怎么的逃跑了”。
“狩獵之城的城主也因此撲了個空,然后非常的憤怒”。
“他質(zhì)問起自己的師傅,他的師傅也是有苦說不出!最后只得將易容之法給他了”。
“他很欣喜,然后就開始肆意的尋找女子來,進行角色扮演”。
“其他人由于波及到了自己,自然是很憤怒,于是找他來對峙”。
“塵宗宗主剛開始不認,可惜,紙終究包不住火!”。
“但是面對與質(zhì)疑聲,那狩獵之城的城主不僅不理不睬,還大放厥詞!”。
中年大叔說到這里,冷笑了一聲,然后戲謔的說道:
“就在塵宗宗主維護這位城主的時候,有人卻捅出,這宗主的一名道侶,居然與那城主私通”。
“如此難堪之事,又豈能容他人所言”。
“于是,就打了起來,可最后還是不了了之”。
“呵”。中年男子說到這里,輕笑一聲。
“后來,那小子突破到了元嬰期,就完全不服了管教,想要爭奪話語權(quán)”。
“這時,塵宗宗主已經(jīng)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,可是為時已晚”。
“終于在某一天,這狩獵之城的城主,帶領(lǐng)著追隨他的人,擄掠了一些女子,叛離了宗門,想要自立門戶”。
“這些女子自然不從,他們的道侶親朋也開始了反抗,一時之間死了很多人”。
“可是那些高階修士為了不沾染因果,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!”
“最后還是木宗宗主出了手,可是卻遭遇了塵宗宗主的阻攔”。
一時之間,天昏地暗,日月無光。
后來有人調(diào)停,才就此作罷。
“不過那些被擄掠的女子,卻被留下了”。
“這是條件!”
“而那城主也就是那時候建立了狩獵之城”。
中年大叔說完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后來,聯(lián)盟也因此崩塌,五宗成立!”
“但是其他四宗都不再與塵宗往來”。
“不過!”。
中年大叔忽然話鋒一轉(zhuǎn),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小人得志的光芒。
“后來,那塵宗中有人不知死活的得罪了一個大人物,差點就被滅了全宗!而那塵宗宗主,也在那次的事件之中,身死道消!”。
冷若雨聞言眼中一亮,趕忙問道:
“是什么樣的大人物?”
“不可說,不可說”,中年大叔慌忙搖頭,顯得很是害怕。
冷若雨眼中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,不過隨即,他便問道:
“前輩,不知你家小姐?”。
其實這才是冷若雨的目的,如今他們被困在這里,急需有人來救他們。
而且按照這中年大叔的說法,這女子至少也是元嬰后期的修為。
“我家小姐……”,中年大叔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意,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“小姐她整天四處亂跑,自從上次那事過后,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!”。
“……”,冷若雨無言以對。
“再后來,自那塵宗宗主死后,整個塵宗也被人接手了下來”。
“這時,五宗才又重新聯(lián)合起來了”。
“而也就是因為這件事,那狩獵之城的城主,也收斂了許多”。
“之后就太平了萬余年!”。
中年大叔說完,嘆了一口氣。
“唉,只是沒想到,現(xiàn)在他們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!”。
“此話怎講?”。冷若雨聞言表情有些凝重。
“還能怎么講,之前那狩獵之城城主,就是修煉歪門邪道”
“現(xiàn)在恐怕為了晉升化神,無所不用其極了吧!”。
“晉升化神!”,冷若雨心中狂跳不止。
他知道,如果這狩獵之城城主晉升化神之后,恐怕會有很大的隱患。
“那女子怎么樣了?”,冷若雨猶豫了一下,問了一句。
“她呀,近萬年沒見了,誰知道她在干什么!”。
冷若雨愣了愣,嘴角有些抽搐。
過了一會兒,他又想了一下,繼續(xù)問道:
“那木宗宗主的傷怎么樣了?”,。
“不太樂觀!”。中年大叔搖了搖頭,隨后苦笑了一聲。
“若是我家小姐管事,恐怕倒是沒什么,只是她,唉!”。
中年大叔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有些苦澀的說道:
“她不想管這些事!”。
話音回蕩于山洞中,久久無人再言。
只見洞中,小女孩依舊坐在大蛇的尾巴上,然后跟大蛇一起疑惑地盯著冷若雨,他們仿佛對這個故事并不感興趣。
而中年大叔,不知怎么的,又上下打量起冷若雨來,臉上的神色頗為滿意。
冷若雨則是靜靜地沉思著,思考著現(xiàn)在的局勢。
他只想平平安安的進入木宗,找到那位帶他來的前輩。
然后他就回下界,回到朱雀王朝,回到藏鋒山。
然后陪著小月兒他們,一起生活,一起修煉,一起長生!
再也不出來!。
日落月升,月落日現(xiàn)。
星辰皎月,晨光微露。
忽然,一道急促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傳了進來,打斷了幾人的沉思,將他們的思緒完全拉了回來。
“不好了,狼群出現(xiàn)異動了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