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荷看著王敬直這貨向他跪拜下來,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,他的臉上頓時露出無語的表情。
“王兄趕緊起來,司農(nóng)寺的人都看著你呢!”
他們現(xiàn)在所處的位置是司農(nóng)寺的大堂,坐在里面辦公的流官最少有三十余人,此刻大家的目光都往這邊看過來。
原以為王敬直聽到一眾同僚都看著他會丟臉,誰知道這貨無所謂地說道。
“杜爺,你要是不答應(yīng)傳授我兩招,我就跪地不起了!
好家伙!
這還訛上自己了。
杜荷撇了撇嘴說道:“王兄,你小子要是再不起來,我就回工部了!
聽到杜荷要回去,王敬直這才麻溜地爬了起來。
他哭喪著臉低聲說道:“杜兄,我說的是真心話,南平公主把兄弟我欺負(fù)慘了!”
“你要是不傳授兄弟兩招,我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?”
如果雅禮有度的襄城公主是所有公主的典范,那囂張跋扈的南平公主和高陽公主,就是所有公主的反面案例。
王敬直身為太原王氏的嫡系子弟,竟然被南平公主欺負(fù)成孫子。
克扣收繳他的月錢倒還好說,關(guān)鍵南平公主既不讓他侍寢,更不允許他納妾,這樣的日子是人過的嗎?
如果有的選,王敬直打死也不會當(dāng)駙馬。
杜荷皺著眉頭詢問道:“王兄,南平公主最喜歡什么?”
王敬直思考了許久才回道:“欺負(fù)人算不算?”
哎!
王敬直這愚蠢的孩子,這下是徹底沒救了。
杜荷搖著頭說道:“王兄,你小子回去好好觀察南平公主,等你什么時候摸清楚她的喜好再來找我吧!”
“還有,兩天后是兄弟我擺納妾宴席的時間,可別記錯了!
說完以后,杜荷便快步離開了司農(nóng)寺。
目送杜荷離開以后,王敬直打開手中的請柬看了一眼,隨后感慨著說道。
“大丈夫當(dāng)如是也!”
像杜荷這種上能駕馭百官被背后的家族,下能駕馭出身高貴的公主,這樣的人才是英雄好漢。
...
日落西山。
盧國公府的大院內(nèi),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密集地傳出聲來,其中還夾雜著一陣陣的大吼聲。
“鏘!”
“鐺~”
只見兩名披甲執(zhí)槊的魁梧男子,正在飄落的雪花中戰(zhàn)在一起,就目前的情況來看,兩人顯然是勢均力敵。
而在大院的四周,程咬金的一眾家眷和仆人圍成一圈,并大聲地給程咬金喊加油。
“爹,快使出你的絕招打敗席將軍!”
“老爺加油!”
“老爺還是跟當(dāng)年一樣勇猛,這馬槊揮舞的眼睛都快看不到!”
“沒想到席將軍的武藝如此高強(qiáng),能在老爺手下堅持上百回個!”
聽著周邊的人的吶喊聲,程咬金大汗淋漓的臉上,也露出來一抹得意之色。
和他差不多年歲的老將軍,他們現(xiàn)在都快提不起兵刃,而他依舊保持著年輕時候的八九分實(shí)力。
只不過上了年紀(jì)以后體力大不如前,他現(xiàn)在抓著馬槊的手因?yàn)槊摿,而隱約有些顫抖。
反觀和他對戰(zhàn)的席君買,他除了額頭冒出一絲細(xì)汗以外,神色顯得非常輕松。
程咬金知道席君買并沒有用出全力,他咬著牙大吼道。
“君買,你不必留手,用全力出招!”
“老夫要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里!”
圍觀的人看到席君買還未用出全力,他們的臉上全都露出驚愕的表情。
席君買還未用出全力就能跟老爺打的有來有回,如果他全力以赴,老爺豈不是要輸?
而程處弼、程處寸、程處立和程俊等幾兄弟,他們想到他爹要輸?shù)慕Y(jié)果后,全都感覺到后背一個發(fā)冷。
要是他爹輸給一個后輩,說不定會惱羞成怒,最后找他們兄弟幾人撒氣。
席君買架住程咬金的一次重?fù),他猶豫片刻后朗聲說道。
“盧國公,那末將就全力出手了!”
原本一直收著打的席君買,這一下也沒有繼續(xù)壓抑自己,而是全力以赴起來。
他手中原本就無比快速的馬槊,這一下更是舞的只剩一道殘影,勢大力沉的撞擊差點(diǎn)把程咬金手中的馬槊砸飛。
“他娘的,這小子力道這么大!”
“托大了!”
只是三五下的碰撞,程咬金便暗自叫苦。
原以為方才席君買展現(xiàn)出來的是他的八九成實(shí)力,現(xiàn)在看來那混小子七成力都沒有用上。
可他大話已經(jīng)放了出去,如果現(xiàn)在讓讓席君買收手,他的面子可掛不住。
站在一側(cè)圍觀的程嬰,她看著高大威猛的席君買跟她爹打的有來有回,心里的排斥感也消失了不少。
程嬰低聲說道:“盛名之下無虛士,席將軍真乃虎將也!”
一旁的程處立心里雖然擔(dān)心他爹輸,可激烈的打斗還是看的他熱血沸騰,他滿臉興奮地朝程嬰低聲說道。
“二姐,席將軍威猛吧?”
“現(xiàn)在要是給他一匹戰(zhàn)馬,他的實(shí)力定然會更上一層樓!”
程嬰只是微微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她心里忽然想到,既然席君買都這么強(qiáng),那個披擺甲執(zhí)畫戟的薛仁貴,實(shí)力豈不是更強(qiáng)?
程嬰心里對薛仁貴的好奇心,在這一刻達(dá)到了頂點(diǎn)。
就在他們說話時,程咬金已經(jīng)被打的連連后退,只是他還在大吼大叫,氣勢上并沒有露出頹勢。
程處弼擔(dān)憂地說道:“糟糕,爹要輸了!”
“這個席君買太不懂事了,爹讓他出全力,他竟然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!”
別看他爹還在給自己壯勢,可武藝最為嫻熟的程處弼卻看出他爹的敗跡。
如果照這么打下去,恐怕不出十招,他爹就招架不住。
程處立擔(dān)心地問道:“三哥,那該怎么辦?”
“我們要不要現(xiàn)在叫停,免得爹他老人家在大家面前丟臉?”
就在他們兄弟幾人在想解決辦法時,忽然下人急匆匆地跑進(jìn)來稟報道。
“杜駙馬來了!
隨著下人的話語落下,披著雪白狐裘的杜荷,在一個盧國公府的侍從帶領(lǐng)下走了進(jìn)來。
杜荷看到院子中間,席君買壓著程咬金打,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
“席君買真特么有種,登門第一天就收拾岳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