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是你?!”
沈茗萱幾乎要?dú)馔卵,她瘋狂咆哮:“你瘋了嗎?殺我婆婆做什么?!你知道我為了讓廖有赫對我有好感,付出了多少努力嗎?你殺了他娘,他都要恨死我了!我所有的付出全都化為了烏有!我辛苦籌劃,想著這輩子總算給自己找了個好歸宿,現(xiàn)在全都被你毀了!”
“那個廖有赫算哪門子的好歸宿?!他就是個廢物!”
“他不是廢物,他有大氣運(yùn)!他要做大官的!”
“他有個狗屁的大氣運(yùn),是你一直瘋瘋癲癲,執(zhí)迷不悟!我叫你嫁給寧王世子,你偏不聽,非要嫁給廖有赫一個窮書生!你看看沈晚棠過的是什么日子,你再看看你自己過的是什么日子?你不覺得丟人嗎?你不覺得自己選錯了人嗎?!”
沈茗萱大叫:“我上輩子就是聽了你的話,選了蕭清淵,結(jié)果我守了一輩子活寡!我最后還慘死在大獄里,我過的有多糟糕你根本不知道!上輩子沈晚棠嫁給了廖有赫,她過的比我強(qiáng)千倍百倍!所以我這輩子才選了廖有赫的!”
祁氏嘶吼:“你說的什么上輩子的事,根本就不準(zhǔn)!廖有赫根本沒有考中進(jìn)士,他也不會破案,甚至他也根本不疼妻子!一切都是你的幻想,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?你病了,病的很嚴(yán)重!”
沈晚棠聽著她們母女兩個又吵了起來,淡漠的笑了一下,然后轉(zhuǎn)身往外走去。
吵吧,吵的越兇越好。
出了牢房之后,沈晚棠又讓杜鵑給了獄卒賞銀,獄卒眉開眼笑,恭恭敬敬的把她送到了大門外。
上馬車之前,沈晚棠看向云蓮:“你大仇得報,去過你的安穩(wěn)日子去吧!”
云蓮撲通一下給她跪下了,她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的給沈晚棠磕頭:“多謝世子妃幫我給妹妹報仇!我本和妹妹相依為命,當(dāng)初夫人去人牙子那里挑人的時候,我以為她是好人,所以才想辦法把妹妹送進(jìn)了沈家,沒成想,她進(jìn)沈家不足一年,就被夫人活生生打死了!”
“我一個別人家的丫鬟,想給妹妹報仇也沒有途徑,多虧了世子妃幫我進(jìn)了沈家做夫人的婢女,我這才有機(jī)會取得她的信任,給妹妹報仇!
“世子妃的大恩大德,我沒齒難忘!您將來如果有用得著云蓮的地方,盡管吩咐!”
沈晚棠輕輕的嘆息:“你也是個可憐人,去吧!
云蓮擦擦眼淚,起身離開了。
杜鵑看著她的背影,一臉疑惑:“世子妃,她是沈府哪個丫鬟的姐姐?奴婢怎么毫無印象?”
“她是香雀的姐姐!
“香雀?”
杜鵑想了好一會兒,終于想起來了:“那個在您回門那一日,在門口迎接您的小丫鬟?”
“是她!
“她是被夫人打死的?沈府不是說,她是自己貪玩兒,掉進(jìn)井里淹死的嗎?”
“是被打死的,我也是后來才知道,我回門那一日,祁氏硬生生害死了一條無辜的性命!
杜鵑有些怔怔的:“夫人手上的人命,已經(jīng)有好幾條了。”
沈晚棠語氣微冷:“也許還有更多條人命,只是我們還沒發(fā)現(xiàn),所以,她被抓進(jìn)牢里,是罪有應(yīng)得。”
她說完,剛要上馬車,就見廖有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。
沈晚棠看清廖有赫的模樣,微微一愣,他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很多,臉頰深深凹陷,眼底一片青影,就連眉宇間都多了兩道川字紋,整個人都憔悴滄桑的似乎老了十歲。
看來他果然跟前世一樣,是個大孝子,他母親被毒殺,他想必吃不下睡不著,所以才把自己那一副相當(dāng)不錯的皮囊折騰成了這副模樣。
廖有赫見到沈晚棠,腳步頓住,朝她施了一禮:“世子妃,你怎么也在這里?可是來看沈……來看你姐姐的?”
沈晚棠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我聽說姐姐是冤枉的,所以特意來看看她,想著幫她一把,先將人救出來。”
廖有赫臉色發(fā)冷:“她不冤枉!就算她沒有親自下毒,這毒跟她也難逃干系!官府的人已經(jīng)告知我了,是沈茗萱的母親毒殺了我母親!說不定就是她們母女兩個合謀,只是現(xiàn)在推了那祁氏出來頂罪而已!”
沈晚棠對他的話沒什么反應(yīng),畢竟,她真的太熟悉廖有赫了,他能說出這番話一點(diǎn)兒也不奇怪。
倒是杜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——人家官府都告知他是祁氏毒殺了他母親,跟沈茗萱沒有關(guān)系,怎么他自己胡亂一通分析,覺得是祁氏在頂罪?
這就是沈茗萱要死要活非要嫁的男人?說什么他將來會官運(yùn)亨通,會破案,會加官進(jìn)爵一路做到大理寺卿?
他哪里像是會破案的樣子啊,他這破案全憑自己臆想。
杜鵑忍不住搖頭,這位廖姑爺,破案的本事離她家主子差得遠(yuǎn)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