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告訴你,你絕不準(zhǔn)替她出一文錢!把她交出去,俞家想怎么處置她就怎么處置她!從今往后,你和她各不相干!”
蕭清淵沒想到她是這個態(tài)度,他臉色有些難看:“怎么母親和沈晚棠說的一樣?你們兩個為什么都這么冷酷無情?煙洛的命難道不值一千兩銀子?”
“不值!她一文不值!”
寧王妃氣的音量不斷的拔高:“我看棠兒這次做的很對,就不應(yīng)該給你銀子!楚煙洛自己闖的禍,就該用她自己的命去抵!”
“這事兒本來也跟你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藥是她做的,方子也是她的,賣她藥的人也不是你,是神丹堂!”
“你但凡有點兒腦子,就該立刻跟楚煙洛劃清界限!俞家要說法,就讓他們?nèi)フ疑竦ぬ茫页䶮熉!?br>
“你妹妹的事,已經(jīng)讓我和你父王焦頭爛額了,你不幫忙不體諒就算了,怎么能在這種時候添亂!你是嫌我和你父王操心操的不夠多嗎?”
蕭清淵被罵的腦子嗡嗡的,但有一件事他心里卻很清楚——他如今其實也沒有那么在意楚煙洛,他甚至覺得,她真的是個麻煩。
他的聲音里底氣有些不足:“母親先別生氣,我這不是怕直接把煙洛交出去,會叫人笑話我無能嗎?連個妾都保不住,旁人會覺得我們寧王府軟弱可欺吧?”
寧王妃聽出了他的意思,知道他對楚煙洛的態(tài)度有了質(zhì)的轉(zhuǎn)變,她眼眶一紅,險些哭出來。
蒼天有眼,兒子總算不再對楚煙洛鬼迷心竅了!
她急忙道:“一個妾而已,害死了人,交出去也無妨!如果你連這種人都要保,別人只會覺得咱們寧王府蠻橫霸道,覺得咱們仗著身份欺壓人!”
“你妹妹的教訓(xùn)還不夠嗎?你知道外頭現(xiàn)在有多少人罵她嗎?人人都說她仗著自己是郡主就蠻橫殺人!”
“你要是也傳出一個驕縱霸道,視人命如草芥的名聲,王府就完了!皇上一定會降罪給咱們家的!”
蕭清淵皺起了眉頭:“那我再想想,再想想!
“這還有什么好想的?趕快把楚煙洛給俞家,只要你給了,外頭的人夸你仁義還來不及,絕不會笑話你的!畢竟,她就是個殺人犯!她該受到懲罰!”
蕭清淵嘆了口氣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等他離開,寧王妃臉上的焦急和憤怒就全都消失不見了。
她神情異常平和,唇角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:“真沒想到,楚煙洛自己這么能作死,淵兒終于想甩掉她了,可算是能除掉咱們王府的心腹大患了!
全嬤嬤的笑容就明顯多了:“可喜可賀啊,王妃!只要世子把楚煙洛送走,咱們王府就徹底祥和安寧了!”
寧王妃滿意的點點頭:“這么多天了,總算有一件好事了!
可惜,還沒等她高興一會兒,丫鬟便急匆匆的進來道:“王妃,宮里來人了,帶著圣旨來的!”
寧王妃臉色驟然一變:“人在哪兒?可知圣旨上說了什么?”
“人在前廳!奴婢想給封紅打探消息,可來宣圣旨的曹公公根本不肯收!”
寧王妃的心頓時沉了下去。
“王妃,曹公公讓您帶著郡主去接旨,可郡主如今的身子不爽利,這可如何是好?”
寧王妃臉色發(fā)白:“這圣旨恐怕就是針對她的,別說什么身子不爽利了,她只要還有一口氣,就得去跪著接旨!全嬤嬤,去叫郡主,要穿戴齊整,萬萬不可在這個時候再失儀!”
“是!”
“秋水,你去叫世子和世子妃,王爺那里,應(yīng)該也已經(jīng)得到消息了。”
“是!”
一刻鐘后,寧王和寧王妃便領(lǐng)著幾人,在前廳跪了下去。
曹公公尖細而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前廳:“奉天承運,天子詔曰:姝陽郡主性情乖戾,行事跋扈,致人失蹤,即日起褫奪郡主封號!敕令蕭氏女閉門思過,抄經(jīng)悔悟!欽此!”
他念完之后,看向蕭清溪:“蕭氏女,接旨吧!”
蕭清溪慘白著臉,雙手接過了圣旨:“謝皇上教誨!
曹公公一甩拂塵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他前腳剛走,蕭清溪就軟倒下去。
寧王妃急忙抱住她:“清溪!”
蕭清溪大哭起來:“母親,我郡主的封號被奪了!這讓我以后還怎么見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