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王妃趕緊道:“顧夫人也別怪他了,這不是他的錯,都是這批茶盞太不結(jié)實了,這才傷了千寒的手,真是對不住夫人和二公子,好好的就受了傷,我這心里真是過意不去!
“王妃說哪里的話,咱們也用的一樣的茶盞,都沒碎,就他的碎了,定是他手勁兒太大了!”
“不不不,茶盞質(zhì)量參差不齊,咱們的沒問題,不等于千寒手里的沒問題,我以后可得叫人仔細檢查每一只茶盞!”
她們兩個互相都在找自己這方的責任,屋子里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緩解,變得和氣無比。
沈晚棠聽著她們的話,心里有些感嘆,到底都是王公貴族的夫人,自己要面子不說,也很給對方面子,碰上這樣的事,三言兩語便和氣化解,絕不肯因為這樣的小事結(jié)梁子。
顧千寒卻根本沒聽到她們兩個說了什么,沈晚棠的丫鬟已經(jīng)取來了她的工具,她把他的手放在她手里,讓嬤嬤端著燭臺,她不斷的轉(zhuǎn)動他的手指,尋找那一點點碎瓷。
片刻后,她捏住他的手不再轉(zhuǎn)了:“二公子,別動,我找到了。”
“嗯!
顧千寒應了一聲,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她的臉上。
她認真專注的樣子令人沉醉,她美而不自知。
她捏住他手的手指在微微用力,傷口滴血的速度陡然加快,疼痛也陡然加劇,可他卻覺得這分外美好。
她留給他的記憶總是這樣刻骨銘心。
很快,她便用那只銀質(zhì)的尖細小鑷子取出來一小片薄薄的碎瓷。
她松開了手,臉上帶了笑:“二公子,取出來了,你現(xiàn)在感受一下看看,還疼嗎?”
他看著她的笑容,心底一片柔軟,本來想夸她幾句,可是話到了嘴邊,他只說了三個字:“不疼了!
顧夫人卻笑著稱贊道:“世子妃果真是有一雙妙手,這樣薄這樣小的碎瓷都能取出來,這東西取出來之后,竟然立刻就不滴血了,可是省去了千寒的一番痛苦,千寒,還不快謝謝世子妃!”
顧千寒聲音有些輕:“多謝世子妃!
“夫人和二公子不必客氣,二公子在府里傷了手,我替他取出碎瓷,本是應當?shù)摹!?br>
沈晚棠說著,叫了丫鬟來給顧千寒上藥包扎。
但顧千寒沒用丫鬟,他自己取了藥膏涂上,見不流血了,連包也沒包。
顯然,這點傷他確實沒有放在心上。
沈晚棠看著他的傷欲言又止,他不光手指上的傷需要處理,他臉上的傷也該處理一下才是,可是他自己沒當回事,顧夫人竟然也沒提醒他上藥。
她一個外人,出言提醒實在多有不妥。
顧夫人覺得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,剛說了一句準備告辭的話,蕭清淵就一陣風一樣的闖了進來。
“母親,畫意病了!我來找沈晚棠,趕緊讓她去給畫意看看!”
寧王妃原本和氣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:“胡說八道!棠兒是當家主母,豈有給丫鬟看病的道理!一來就胡言亂語,沒看我這里有客人嗎?你給我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