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初只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,猛然下墜。懸崖上伸出的樹枝打在她的身上,可她已經(jīng)感覺不到疼了。
吾命休矣!
縱有千般不甘心,婉初也只能閉上眼睛等待最后落地的一瞬間。
在她絕望之際,突然手腕一熱,一只強有力的手緊緊拉住了她。
“徐瀾之!”
婉初驚愕地睜開眼睛,救她的不是別人,正是自己之前惦記的那個人。
“抓緊!”
徐瀾之如天神降臨一般,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憑借著卓越的輕功,奮力向婉初撲來。
在急速靠近婉初的過程中,徐瀾之迅速調(diào)整身姿,他伸長手臂,以精準(zhǔn)的角度一把抓住了婉初的手腕。
在那一瞬間,他順勢將婉初用力拉向自己,另一只手則迅速環(huán)抱住她的腰肢,將她緊緊摟入懷中。
此刻,徐瀾之心中稍稍安定,他緊緊抱著婉初,利用輕功盡量減緩下墜的速度。
他在空中如同靈活的飛鳥,雙腿不斷變換姿勢,時而彎曲借力,時而伸直緩沖,身體微微側(cè)傾,巧妙地避開突出的巖石和尖銳的樹枝。
徐瀾之緊緊抱著婉初,可眼睛卻時刻觀察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,尋找著最佳的下落路徑。
風(fēng)聲在耳邊呼嘯,婉初本能地攀上了徐瀾之的脖子。一時間,婉初能清晰地感受到劇烈的心跳。
一時間,她的耳畔只剩下那呼嘯的風(fēng)聲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。
但在這一片混亂之中,她卻能異常清晰地感受到一陣劇烈的心跳。心跳強勁有力,仿佛要沖破胸膛一般。
只不過,此刻的她自己也完全分不清,這如雷般的心跳究竟是來自徐瀾之,亦或者是自己。
可徐瀾之并沒有顧得上這些。眼看就要落地,徐瀾之將婉初更緊地護在懷中,自己則微微轉(zhuǎn)身,用背部和肩膀作為緩沖。
落地的瞬間,他順勢翻滾,雙腿彎曲,膝蓋著地,一只手緊緊護住婉初的頭部,另一只手則撐在地面,以減輕沖擊力。
他的身體在地上不斷滾動,盡量分散著力量,直到兩人終于停了下來。
兩人終于緩緩?fù)A讼聛,婉初在一陣迷離的恍惚中,悠悠地睜開了眼睛。
然而,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跳瞬間亂了節(jié)拍。
婉初一抬頭,便撞進了徐瀾之那深邃而迷人的眼眸中。
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正注視著婉初,一動不動。眼中微光閃爍,既有成功救人的慶幸,又有著一些讓婉初臉飛紅霞的情愫。
兩人的頭發(fā)在方才的驚險中早已散開,凌亂地散落在地上。
徐瀾之撐起上半身,他的頭發(fā)從肩頭滑落,一絲烏發(fā)落在婉初臉頰,婉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在發(fā)燙......
他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,近到婉初能清晰地感受到徐瀾之溫?zé)岬暮粑鼑姙⒃谧约旱钠つw上。那氣息帶著一種獨特的男性氣息,讓她的心愈發(fā)慌亂。
婉初后知后覺地才意識到,此刻,徐瀾之正輕輕地抱著她,將她整個人輕柔但緊密地壓在身下。
婉初的臉頰瞬間如晚霞般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。她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動,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,那劇烈的節(jié)奏讓她幾乎無法思考。
在這一瞬間,時間仿佛凝固,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,只有她和徐瀾之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彼此的心跳聲如此清晰。
這種曖昧的氛圍讓她心慌意亂,僅存的理智告訴她,不能再保持這個姿勢了。
婉初深吸一口氣,抬起手想要推開徐瀾之。
“徐,徐公子...”
她的手輕輕觸碰到徐瀾之的胸膛,就在那一瞬間,少年忍不住輕顫了一下。
“別動!
婉初見他這副表情,頓時一驚,連忙停下動作,一動不敢動,任由徐瀾之就這樣抱著她。
“徐...徐公子....你是不是受傷了?”
“閉嘴。”徐瀾之打斷婉初。
聽徐瀾之口氣不好,婉初再也不敢多說什么,只得僵硬的任由徐瀾之抱著。
徐瀾之將頭緩緩埋在婉初的肩頭,深深嗅了一口。一股臘梅幽香縈繞在青絲間。
徐瀾之深深地喘了一口氣。還好還好,她還活著。
今日巳時,張秉文的毒終于解了。可神醫(yī)溥老先生說,他中毒時間太長,能不能醒過來,就全靠天意了。
他是個不信神佛的人,在那個時候,他唯一想到的辦法,便是到皇覺寺里,為張秉文念經(jīng)祈福。
誰知,還沒進山門,居然見到他三哥和姜家二小姐兩人站在寺門說話。他便悄然立在一側(cè),聽見三哥約姜二小姐后山見面。
三哥的德行他早就知道,這姜二小姐只怕也是著了他的道。
可這一切和他有什么干系?他抬腳就走,誰知姜二小姐的聲音隨著風(fēng)飄進他的耳朵里。
原來九小姐也來了?
他也弄不清為什么,自己竟然比姜二小姐還積極地往后山跑。
不過幸好他去了后山。
原本等不到姜九小姐,他就準(zhǔn)備走了,誰知這個壞心腸的姜二竟然起了借刀殺人的心思。
果然三哥的眼神都變了。
這眼神他熟悉。每次三哥動了殺人的念頭的時候,就會露出這樣的眼神。他都不知看到過多少次了。
徐瀾之心中存著擔(dān)心,誰知不小心弄出了動靜,反倒把三哥引進了樹林。
他并不愿意此刻就和三哥起沖突,便閃身上了樹林。
為了引開三哥,他下意識地學(xué)了布谷鳥叫。誰知道,竟然引來了婉初......
徐瀾之心砰砰跳。
天知道,當(dāng)他看到婉初被他三哥推下懸崖的時候,他腦袋里一片空白,血都要凝固了。
去他的偽裝!去他的韜光養(yǎng)晦!
他想都沒想,足尖發(fā)力,運足了內(nèi)力,從懸崖上一躍而下。
幸好幸好,懷中人腰肢柔軟,俏臉微紅,軟軟的胸脯抵在自己胸膛下,隨著呼吸而起伏。
徐瀾之忍不住又抱了抱婉初。
還好還好,她還活著.....
感受了片刻懷中軟香,少年緩了半晌,終于開口:“你沒事吧?”
‘啪——’
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了徐瀾之的臉上。
“登徒子,你怎么還抱著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