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定是真的
一種原本就存于他們腦海里的猜測仿佛被證實(shí)。
宋相言驚的說不出話,“要是真的……”
“定是真的!毕氲剿麄儾聹y的事有可能成為事實(shí),溫宛沒來由的解氣。
周帝?
呸!
大理寺外有人出出進(jìn)進(jìn),宋相言認(rèn)得被戚楓帶進(jìn)去的人是御醫(yī)院里的主事,“這下可有好戲看了……不過說起來,蘇玄璟這次還算做了回人!
提到蘇玄璟,溫宛一陣沉默。彼時得到手札,宋相言抓著手札就要朝里沖卻被其攔下來。
蘇玄璟攔下宋相言的理由十分充分,此事關(guān)乎重大,案子之后周帝定會秋后算賬,反正他已經(jīng)得周帝厭惡,而且他背靠太子府,就算周帝有心為難他也要看戰(zhàn)幕樂不樂意。
倒是宋相言,雖說他有娘,可因此而讓周帝與端榮公主之間生了嫌隙,得不償失。
“這一世至少在他身上,不會再有意外了……”溫宛喃喃自語。
“什么?”
“沒什么,就算有手札,案子也不會這么結(jié)了。”溫宛搪塞之后,頗為擔(dān)憂。
宋相言點(diǎn)頭,“皇上親自駕臨,自然是想得到他想要的結(jié)果……”
公堂上,兩本手札放到一處,字跡一模一樣。其中一本記載良太妃懷胎十月,另一本則是十一個月。
鶴玉婉一口咬定珍藏在御醫(yī)院的那本才是真的,李顯跟李輿則證實(shí)兩本都是翁懷松筆跡。
“那怎么可能!”鶴玉婉不以為然,“兩位大人不妨說說,這兩本哪一本記錄的內(nèi)容才是事實(shí)!”
李輿跟李顯也沒料到會發(fā)生這種事,尤其手札牽扯到良太妃,二人不敢妄加揣摩。
但很明顯,判斷哪本是真的重任已然落到他們身上。
這時與戚楓跟過來的御醫(yī)院主事走到李顯面前,主事是個老頭兒,花白胡須,姓胡,平日里大家都管他叫胡老。
此人資歷雖深但醫(yī)術(shù)極淺,屬于資質(zhì)特別愚笨的一類,是以只能在御醫(yī)院里干個管理卷冊的活兒。這會兒他走到李顯身邊,拱手施禮,“啟稟院令,翁院令當(dāng)年離開御醫(yī)院前曾與老臣交代過,倘若兩本卷冊同時出現(xiàn),燒了這一本!
眾人聞聲又是一陣竊竊私語。
周帝目寒,“胡鬧 !
“那就燒一燒吧。”蕭彥幾乎與周帝同時開口。
見周帝看過來,蕭彥表現(xiàn)出十分詫異的樣子,“皇上放心,這等重要卷冊皆有副本!
周帝放心不下的豈是這個!
案子審到現(xiàn)在,蕭彥也終于發(fā)揮了一點(diǎn)作用。
一聲驚堂木,李顯便于眾目睽睽之下點(diǎn)燃由胡老帶來的卷冊。
火焰在公堂燃起,所有人的心也都跟著懸起來,簇簇火苗落在周帝瞳孔深處,迸射出幽寒冷光。他不知道,這把火會燒出什么。
終于,隨著火焰漸漸熄滅,一張薄如蟬翼的‘紙’出現(xiàn)在眾人眼前,李顯不顧仍有火星子的灰燼伸手將那張‘紙’拿起來,白色紙張,黑色字體。
“良太妃懷子,十一個月!崩铒@讀出紙上黑字,隨即補(bǔ)充,“這是師傅的字跡!
周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龍顏掩飾不住的黑下來。
哪怕鶴玉婉再度提出質(zhì)疑,然而有李顯跟李輿作證,此事算是坐實(shí)。
尤其翁懷松的手札上寫明,良太妃懷有身孕初月也曾來過月事。
有些事實(shí)呼之欲出。
“既然有良太妃這樣的先例,賢妃懷子十一個月也就沒什么稀奇!
至此,原告舉證全都被一一推翻,蕭彥正要舉起驚堂木宣判結(jié)案時,李世安突然咳嗽一聲,“無干人等全都退下,皇上有話要與魏王殿下說!
該來的,終究是來了。
蕭彥沒有敲響驚堂木,堂上彩碧跟孫嬤嬤及清芙最先退出去,蘇玄璟也就是送個證物,自然不會有意賴在這里。
鶴玉婉沒動,她是原告。
“鶴姑娘,還請回避!崩钍腊布怃J的聲音響起。
之后兩側(cè)衙役也被李世安示意退出去,蕭彥見狀起身,在柏驕的攙扶下繞過公案。
“賢王殿下,您這是要去哪兒?”李世安驚道。
蕭彥才張嘴,李世安又道,“案子沒有主審怎么能行?”
“本王是看鶴家的丫頭都……”蕭彥就想說,原告都走了哪來的案子?
然在對上周帝一雙漆黑冷目時聳聳肩膀。
蕭彥坐回原位,柏驕卻沒能留下來,戚楓亦被‘請’出去,兩側(cè)衙役與其一并離開。
公堂上,除了蕭臣,便是李顯跟李輿,再就是蕭彥,李世安,及一直坐在那里不曾開口的周帝。
大理寺外面,蘇玄璟才走進(jìn)車廂,鶴玉婉便追了過來。
眼見車廂里還有溫宛,鶴玉婉原本扭曲的內(nèi)心瞬間爆發(fā),“溫宛!你簡直恬不知恥!你已經(jīng)有蕭臣了還要勾著蘇玄璟不放,你怎么就那么缺男人!”
這罵來的突然又沒有緣由,只是溫宛擔(dān)心里面的蕭臣,只叫徐福將人攆走,不成想鶴玉婉不依不饒,站在馬車外面破口大罵。
“溫宛!你這個蛇蝎心腸又水性楊花的女人!你先是勾搭蘇玄璟,又與蕭臣眉來眼去,兩個男人被你耍的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你是不是特別得意?”鶴玉婉血紅眼睛死死瞪向馬車,剛從大理寺出來的人全都站在一處,竊竊私語。
蘇玄璟慍怒,正要走出車廂時被宋相言拉住,“你去只會更麻煩!”
緊接著,某位小王爺自馬車上下來,徑直走向鶴玉婉,“鶴玉婉,你就沒勾搭蘇玄璟么?”
“我與蘇玄璟是兩情相悅!若非溫宛死纏蘇玄璟,我們早已結(jié)為夫妻!”鶴玉婉悲憤低吼,“是她搶走了我的一切!”
“因?yàn)榱w慕,因?yàn)榧刀,你也只能對溫宛做到如此了!?br>
宋相言嗤之以鼻,“鶴玉婉,你最清楚叫你落得如今下場的人到底是誰,鶴柄軒是失蹤了,但并不妨礙本官審北越細(xì)作的案子,他是不是北越細(xì)作本官有的是時間取證!一旦他的罪名被證實(shí),你是什么樣的下場?”“你威脅我?”鶴玉婉笑了,冰冷眸子里有一滴眼淚掉下來,“宋小王爺!吾父失蹤,吾母自縊,你覺得這個世上還有我在乎的東西嗎?我今天就是要罵個痛快!溫宛……”
“你不想報仇了?”宋相言忽然低語。
鶴玉婉聞聲蹙眉,不再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