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你是名醫(yī)?
秦致是個變態(tài)。
這是鶴柄軒接觸兩日得下的結(jié)論,他承認(rèn)自己與賢妃有關(guān)系且非同一般,但對有染之事諱莫如深。
此事他有上奏到周帝那里,對此李公公也很震驚,畢竟在葵郡時秦致一口咬定他與賢妃有染,且口口聲聲說蕭臣是他兒子。
事已至此,他們也只能見機行事,所以今日堂審,鶴柄軒囑咐秦致留在府里不必過堂。
沒想到這會兒,秦致不傳自來。
見鶴柄軒看過來一眼,蘇玄璟心領(lǐng)神會。
驚堂木響!“未經(jīng)傳喚,任何人不得私闖公堂!碧K玄璟寒聲喝道。
秦致拱手,“大人明鑒,草民乃是此案重要人證,不管鶴相找多少人證物證,都是想證明草民與程芷有染,作為當(dāng)事人,草民似乎應(yīng)該站在這里!
未及蘇玄璟開口,秦致又道,“倘若草民不在,那些人說的話,草民可不認(rèn)。”
赤果果的威脅。
蘇玄璟看了眼鶴柄軒。
“大人,秦致亦是本案重要人證。”鶴柄軒真怕秦致會弄出什么幺蛾子,遂妥協(xié)。
二人達成一致之后,彼時被鶴柄軒藏在西市的人證皆入堂。
桃芯,周嬤嬤,紀(jì)默。
三人入堂,下跪后左右觀望。桃芯眼尖,最先看到站在另一側(cè)的蕭臣,自昨日知道蕭臣身份之后,她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一夜未眠。
想當(dāng)年自己在大姑娘身邊伺候時,大姑娘對她不薄,如今……
啪!
驚堂木響,嚇的三人再不敢左顧右盼。
“你們既是人證,那便各自說說你們知道的事。”蘇玄璟面容冷俊,視線掃過蕭臣瞬間想到溫宛。
他在溫宛眼中已是那般不堪,可蕭臣又能好到哪里!
一個賢妃與人私通生下來的孽種,單是身份就已經(jīng)卑微到骨子里!
桃芯不敢說,紀(jì)郎中也沒有搶這頭功。
周嬤嬤倒像是無所謂的樣子,跪著抬頭,“大人明鑒,老奴姓周,程家老爺還未發(fā)跡時就在府上伺候,要說對程大姑娘的了解,自她呱呱墜地老奴便在身邊照顧,大大小小的事,老奴都知情!
蘇玄璟動了動眉,“你說!
“莫說程大姑娘,就是這位秦公子老奴也熟悉的很,他二人自幼相識,青梅竹馬,兒時便在一起玩耍,感情甚篤,后來秦家老爺欲與程家老爺結(jié)親,程家老爺?shù)故菦]說什么,程霍氏舍不得,便以程大姑娘年長秦公子三個月為由拒絕,這才作罷,可這絲毫不影響秦公子時不時來府上找大姑娘,兩個人時時膩在一起!
周嬤嬤愛干凈,白發(fā)梳理的一絲不茍,衣服因為洗的次數(shù)多,掉了色。
就長相而言,周嬤嬤顴骨突出,臉頰凹陷, 明顯的刻薄相,年輕時還好些,越老這種刻薄相越明顯。
角落里,宋相言聽周嬤嬤這般說,皺起眉,“你是家奴?”周嬤嬤尋聲望過去,見是穿官袍的,“回大人,老奴是!
大周律,家奴不可買賣。
聽到周嬤嬤答,宋相言嗤之以鼻,“一日為家奴,終身不侍二主!你一口一句程家老爺,程霍氏,那是你家老爺,你家夫人!如此惡仆說出的話,有幾分可信!來人,杖三十!”
公堂上都是大理寺的衙役,聽?wèi)T了宋相言的聲音,這時提著法杖就要上。
啪!
蘇玄璟狠拍驚堂木,轉(zhuǎn)爾怒視宋相言 。
宋相言狀態(tài)還是很差,底氣弱但精神頭十足,腰板挺的直,“蘇大人你說該不該打!”
“宋大人再多說一個字,本官便叫人請你離開公堂!”
宋相言閉上嘴,聳聳肩膀。蘇玄璟轉(zhuǎn)眸時視線掃過蕭臣。
蕭臣似乎變得安靜 ,并沒有據(jù)理力爭。
“你可還有別的證據(jù),證明秦政與賢妃有染?”蘇玄璟又問。
周嬤嬤抬頭,“大人,男女授受不親,他二人自幼膩歪,日久生情,有染還不是遲早的事!”
蘇玄璟轉(zhuǎn)爾看向桃芯,“你說!
“回大人,奴婢十歲那年跟在大姑娘身邊,對大姑娘與秦公子的事知道的多,雖然奴婢不知道大姑娘喜不喜歡秦公子,秦公子對大姑娘絕對一往情深,隔三差五寫情詩送進來!碧倚菊f著話,將袖內(nèi)幾張泛黃的宣紙?zhí)统鰜恚斑@些都是秦公子給大姑娘寫的情詩!”
宋相言旁邊,戚楓走過去將情詩接過來,掃一眼遞到蘇玄璟手里。
蘇玄璟看到一瞬,贊其書法境界超凡脫俗,筆跡乾坤。
便是他都自愧不如。
至于內(nèi)容,雖為情詩卻看不到分毫褻瀆,字里行間皆愛慕,行文卻是水山之美。
惺惺惜惺惺,蘇玄璟看了眼秦致,“你可承認(rèn)這些是你所寫?”
“承認(rèn)!鼻刂麓蠓降。
“那你可承認(rèn),你與賢妃有染?”蘇玄璟縱然欣賞此人才學(xué),但也只是這般。
秦致勾起唇角,笑的讓人不明所以,“憑他二人所說,大人覺得是否可以判定我與程芷有染?”
蘇玄璟也覺這是個變態(tài)。
“你。”蘇玄璟指向跪在公堂上一直沒有開口的紀(jì)默。
紀(jì)默是郎中,曾為賢妃調(diào)養(yǎng)過身體。他跪在地上,“回大人,程大姑娘自幼體寒,為此,程老爺遍訪名醫(yī)為大姑娘調(diào)養(yǎng)身體……”
角落里,宋相言冷哼一聲,“你是名醫(yī)?”
“我不是名醫(yī),我?guī)煾凳敲t(yī)!”紀(jì)默趕忙解釋。
蘇玄璟扭頭,瞅了宋相言一眼。
宋相言聳肩,攤手,“他看著就不像名醫(yī)!
見蘇玄璟看過來,紀(jì)默道出自己所知,“師傅與草民說過,程大姑娘是百年不遇的體寒之人,這種體質(zhì)很難受孕,便是受孕也不可能十月懷胎,須比別人多一個月!
“所以呢?”宋相言嘴欠問道。
“所以……”紀(jì)默略顯猶豫。
倒是旁邊周嬤嬤心急,“老奴所知程大姑娘入宮后同年七月有喜,可誕下小皇子的時間卻是次年四月,若比常人多一個月,自當(dāng)五月誕下小皇子,若這事兒往前推,那就是程大姑娘入宮那年六月有喜!據(jù)老奴所知……”
見其猶豫,蘇玄璟下意識看向宋相言。
宋相言一臉疑惑,“蘇大人看本小王作甚,你才是主審官。”
蘇玄璟咬了咬牙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