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章 貞操沒給出去
郁璽良的目光落在蕭臣身上。
曾經(jīng)的愛徒如今再看已然有了不同的意義。
“魏王可要想好,這是條不歸路。”
郁璽良眉目清冷,音色低沉,“生于帝王家魏王當(dāng)比我更清楚這其中的悲哀跟無奈,要么遠離,要么就把那顆心打磨到堅硬如磐石,王座之下無親情!
“心不狠,這條路走不到最后!
蕭臣依舊沉默。
前世之殤,他沒想過對太子留手,有機會能置對方于死地他決不手軟。
可王座之上,是他的父皇。郁璽良并沒有逼蕭臣給出答案,這只是一句提醒,“翻案之后,兵部侍郎的位置你可有人選?”
“官員派遣權(quán)在吏部,只要吏部尚書公允些,兵部侍郎的位子應(yīng)該會落在邢棟身上。”蕭臣暫時拋開剛剛的問題,言歸正傳。
郁璽良點頭,“朝中有人好辦事,只要你底氣夠足,他朝該是你的東西就算是王座上的那位,也不會不顧及站在你背后的人!
“多謝師傅提點!
“歧王不是簡單人物。”郁璽良想了想,多說一句,“三皇子府內(nèi)尚有淵荷,你何曾聽到歧王府上有門客。”
蕭臣明白,“學(xué)生自會小心行事!
郁璽良未再多言。
待蕭臣離開,郁璽良已無睡意。
逆天密令只有一行字!幌б磺写鷥r助七皇子蕭臣登基稱帝,誓死追隨。’
這是怎樣的機緣巧合,當(dāng)初他收蕭臣為徒并不知道密令內(nèi)容,他甚至不知道密令會不會有被開啟的一日,只是單純看蕭臣順眼,喜歡,打從心里想教他。
這其中不乏看不慣!
同為皇子,蕭臣境遇遠不如其他幾位。
誰能想到二十年后的密令竟是這般。
這是命。
一世師徒,生死同路……
離開百川居,蕭臣沒回天牢,而是去了御南侯府。
他入墨園進到一直住的耳房里,背靠床欄單膝踩在床沿上,頭微仰,回想起郁璽良的問題。
稱帝?蕭臣不傻,他知道這條路走到最后終究要面臨這樣的抉擇,可他初時只道不管誰稱帝,他都要有自保能力。
他要權(quán),要勢,要舉手投足可以威懾到整個朝廷的地位,可他從來沒有想過稱帝。
因為他知道,自己不是父皇看中的人選。
甚至,他是父皇早就放棄的人選。
他沒想過,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反叛父皇!
外面的腳步聲打斷蕭臣思緒,他淺步行至窗邊,看到溫宛。
卯時天微亮,溫宛自院門走進來,突發(fā)奇想,左手左腳同時朝前,緊接著右手右腳,果然很不協(xié)調(diào)。
所以說老天爺是公平的,智慧超群的人身體總有缺陷。
臉蛋漂亮的人智商就很一般。房間里,蕭臣望著溫宛近乎滑稽的動作,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,俊冷的眉,微微舒展。
精壯健碩的身形筆直而立,單手束在背后,眼神里彌漫的彷徨變得從容沉穩(wěn),又漫起一絲溫和。
若大勢所趨,他順勢而行……
溫宛跟著宋相言折騰一夜,天亮?xí)r才睡下,醒來過午。
紫玉進屋伺候時溫宛打聽西院的情況,說是溫弦早早離府,看方向像是東市。
既然蕭臣無事,溫宛可是得著功夫理一理自家妹妹的婚事。
按道理賜婚圣旨已下,欽天監(jiān)跟禮部也該擬個時間送到御南侯府,這會兒都沒消息傳回來怕是有變。
溫宛草草吃過飯,帶著紫玉去了皇宮。
東市懷德坊,溫弦再見淵荷,得到的消息是婚期可以延遲,但只有一個月。
“欽天監(jiān)以無吉日為由將這門親事推到下月初八,這是極限!睖Y荷據(jù)實告訴溫弦,“至于楊肅的事,畫堂已經(jīng)將此事交給蘇玄璟!
溫弦毫不意外,她知畫堂規(guī)矩,原則上誰的消息誰跟,力有不及者可由畫堂指派給別的門客。
淵荷入畫堂時已經(jīng)承諾不會動用之前所有關(guān)系,這個消息只能給別人。
蘇玄璟正合適。
“蘇玄璟與溫宛來往密切,溫宛又與宋相言私交甚好,這件事交給他無錯!
此事在溫弦意料之中,而她今日來找淵荷,為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我的第一次,要給太子!
溫弦語出驚人,差點兒嚇傻了淵荷!澳阏f什么?”
“本姑娘說,我的第一次要給太子!睖叵抑貜(fù)道。
淵荷以為溫弦瘋了,竟敢把心思攀到太子身上。
“這不可能。”淵荷鮮少有沉不住氣的時候,“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!”
溫弦看著淵荷,目光平靜中透著一股陰冷,“居士以為宰相魏泓就那么忠于太子?太子就真相信魏泓那份忠心?利益鏈條纏在一起而已,私下里他們互有牽制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淵荷不以為然。
“我若嫁入宰相府雖控制不住魏泓,卻能揪住魏府那根獨苗,若然魏泓他日移主,就不顧及他兒子性命?”
見溫弦說的有幾分道理,淵荷強逼自己聽下去。“這只是其中一個好處!睖叵椅⑻骂,輕諷道,“另一個好處,我雖只是御南侯府養(yǎng)女,可御南侯府上下皆視我為親生,他朝御南侯府有異動,我可里應(yīng)外合。”
淵荷看著眼前女子,心中不禁暗驚。
他看走眼了。
眼前女子遠比他想象要狠,“所以呢?”
“居士避開戰(zhàn)幕,私下去找太子道明此間厲害,床笫之歡不必提,剩下的事自有我來安排!睖叵逸p吁口氣,“我不會在太子面前顯出不該有的聰明,畢竟太聰明的女人會讓人覺得不好控制!
淵荷皺眉,“為何吾有一種當(dāng)傀儡的錯覺!
“居士以為那畫堂里一片祥和?”
溫弦抿唇,“從今以后有我在太子身邊,居士在畫堂的地位只會穩(wěn)升,斷不會降下去甚至出局!
正待淵荷猶豫時,溫弦又道,“居士與蘇玄璟有芥蒂,那人可不好應(yīng)付!
“你何時想見太子?”淵荷被說服。
溫弦笑了,“隨時都可以。”
上一世溫弦的貞操沒給出去。
她誘惑過蘇玄璟,可蘇玄璟只把她衣服穿起來,承諾大婚之日該做的事不急于一時。
結(jié)果她沒等來大婚。
那一劍抹過脖子,血咕嘟咕嘟從喉嚨里冒出來的聲音她現(xiàn)在還記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