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司機(jī)是一個王家人,當(dāng)時在王家別墅中我見過他。
說真的,他停車在76號門前時,我一度認(rèn)為車上會下來人。
只不過,他只是掉頭。
巧合?
可車掉頭哪兒不能掉?非要到那個地方?
忽地想起昨天夜里,王一鳴短信說他爸帶了幾個不對勁的人回家……
心,忽地又一陣亂跳起來。
只是這里頭有很多東西很奇怪。
王家和這里住著的人有什么關(guān)系?
最關(guān)鍵的是,車并沒有在那里停下,而是又走了,剛才我也沒條件瞧見車?yán)锸欠襁有別人。
收起思緒,我將王一鳴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,回?fù)芰艘粋電話。
響了幾聲,電話通了。
“陳先生……”王一鳴語氣很疲倦,像是一夜沒睡好。
“你爸帶回去的人,是不是三個!蔽议_門見山。
“……不……不是?”王一鳴略茫然,又說:“是兩人……”
我稍稍皺了皺眉,才問:“他們都做了什么?是哪兒古怪?你爸是不是派遣人手送他們回去了?”
兩個人是對不上號的,不過我還是問了細(xì)節(jié)情況。
“一直在喝茶……一直在密談,怎么來說呢,那兩人陰森森的,不像是什么好人,余叔叔情緒不太好,像是和我爸鬧了矛盾,我爸還喊人將他趕出去了,就是余叔叔讓我聯(lián)系你的,他也不知道我爸到底想干什么,可人就是哪哪都不對勁!
王一鳴所說的余叔叔,就是瞎子余歸海。
瞎子和王半城之間的關(guān)系擺在明面上后,王一鳴的稱呼都變化了。
“這會兒,我爸還和他們在房間里沒出來呢。”王一鳴又道。
“車牌尾號3313的車,為什么會到伍市街?”我再度問。
“呃……什么?”王一鳴明顯沒反應(yīng)過來我話語的跳脫。
“先去問,盡量不要告訴別人你聯(lián)系過我,問到之后給我打電話。”我說完,就直接掛斷。
大約十分鐘后,王一鳴電話又打了過來,他才告訴我,那輛車是他堂哥在開,去伍市街,是因?yàn)樗炙土藥讉客人回去。明明說好了要和那幾個客人見面,結(jié)果他爸沒時間,讓客人空等一夜,他堂哥就把人送走了。
聽到這里,我心頭猛的一窒。
果然有問題!
76號的三個老人,并非如同那老夫妻說的,去山上養(yǎng)生,竟然是被王家接走。
王家和他們,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
“你們王家,和他們什么關(guān)系?”我直接問。
“不知道……我不認(rèn)識,堂哥也不認(rèn)識,對,堂哥說到伍市街瞧見您了,他聯(lián)系了我爸,我爸說不要送客人回去,帶回來,他馬上就見。”王一鳴快速回答。
“你說了是我問嗎?”我說。
“沒……沒有,我甚至沒說伍市街,我就問堂哥去干什么了,想找他今天出去放松玩玩,他就和我說了事情。”王一鳴解釋。
“我爸出房間了,我先掛了陳先生!蓖跻圾Q稍顯的匆忙,電話被掛斷。
一時間,我疑惑萬狀。
首先,王半城會見一夜的兩人,肯定不簡單,王一鳴這普通人都覺得懼怕,還因此和瞎子鬧了矛盾。
那兩人還使得王半城不見76號的三個老人。
若非是我,那三個老人就被送回家了……
可為什么,因?yàn)槲页霈F(xiàn)在伍市街,讓王半城又立即要見那三人?
王半城是在警覺什么?
這事情,看似和我沒有絲毫關(guān)系,可錦囊中師姐的留言,讓我來見這三人,就無形之中將事情拉上了聯(lián)系……
若王家那輛車將人放下來,我都不會多想。
現(xiàn)在,卻由不得我不多想了。
我再撥通了一個號碼,是余箐的。
很快,那邊傳來輕微的喂聲。
“余箐,你爸在么?”我直接問。
“我爸……在休息呢。對……對了,瞎婆婆被人接走了,我本來想聯(lián)系你的,可那天我爸剛好在家里,他告訴我,這些小事兒,就不要來煩你了,王家的事情,把你折騰的夠嗆,還吃力不討好,他覺得對不住你!庇囿湫÷曊f了一大番話。
“那都是小事!蔽译S口抹過,就當(dāng)不知道寡婦接走我媽的事兒,又道:“讓你爸接電話,我有要緊事情要問他!
“哦……好,馬上!”
電話里傳來碎步小跑的聲音。
“喂……”瞎子話音醉醺醺的。
“王半城見的兩人,是什么人?”我沉聲問。
瞬間,電話那邊安靜無比。
“一鳴那小子聯(lián)系你了?”瞎子還是醉醺醺的語態(tài),顯得分外不滿。
“甭管什么人了,金蟾要變死蟾,他咎由自取,咎由自!老子要被他連累,實(shí)屬是活該!你不是不管王家了嗎?離他們越遠(yuǎn)越好!我告訴你啊陳千叩,真的,生意人無利不早起,無奸不商!”
“他媽的……”??瞎子語氣又重又狠,是被氣壞了。
我愈發(fā)覺得不解了。
王半城,到底要做什么?
怎么能把瞎子氣成這樣?
“我不想管王家,卻有些事情,不得不打交道,你告訴我,王家現(xiàn)在的地址就好!蔽夜麛嗾f。
電話卻直接被掛斷。
顯然,是瞎子不想告訴我,不想我和王家扯上關(guān)聯(lián)。
皺眉,我再度回?fù)茈娫挕?br>
通了后,那邊沒有聲音。
“小子!毕棺釉捯糇兊梅滞獾统粒茪馑剖窍⒍嗔。
“雖然你當(dāng)不了我女婿,但我也不想看你莫名其妙死了,先前你都招惹過那些人一遍了,沒出事,實(shí)屬是機(jī)緣巧合,也可能是他們無心管你。”
“你做的事情,算是仁至義盡,老子有這么個師弟,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,聽老子一句勸,真別去王家。”
”那狗日的財迷心竅了,居然要把那鬼東西挖出來賣了,他還說,那邊兒的人有辦法鎮(zhèn)壓,不會牽連王家,更不會牽連我!”
“操他媽!”瞎子情緒再度失控。
我臉色驟變。
選了風(fēng)水地,深挖金井,鎮(zhèn)壓了那要吃王半城,以及瞎子命數(shù)的鬼東西,也躲避了那收鬼的徐道長。
王半城卸磨殺驢,把我撇開就算了,至少這件事情妥妥當(dāng)當(dāng),瞎子和余箐都安然無恙。
可他現(xiàn)在算什么?又把那鬼東西挖出來?
瞎子所說那邊的人,是什么人?
他們給了王半城什么,就能買走那鬼東西?甚至還讓王半城和瞎子反目成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