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失控?為什么?”我略不自然。
“不好說,姥姥講過,在一些特殊的環(huán)境里,又比蠱蟲還兇的毒物時,蠱蟲就會失控。或者陰氣沖天的亂墳崗,死人特別多的地兒!泵珂ユバ÷暬卮稹
我沉默片刻,才道:“那你跟著我即可,該出手時出手,沒有問題吧?”
“嗯嗯,只要蠱蟲不離開我超過一定范圍,就沒問題!泵珂ユバ‰u吃米一般點頭。
我徑直朝著學校深處走去。
其實,苗妤妤本身就是外力,無法用她起到偵查和封鎖的作用,能關(guān)鍵時刻幫手,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就只能看,薛広會不會發(fā)現(xiàn)了我就逃,還是他恨不得對我殺之而后快?
我相信,上次我對薛燼下的狠手,會讓薛広內(nèi)心也記恨不已!
穿過了操場,到了教學樓前頭。
更為冰冷的感覺涌了上來,明明還是傍晚,夕陽高懸的天色,這一霎卻變得陰暗許多,就像是天黑了似的。
忽地,一道話音入耳。
“喂,你是誰,來干什么的?”??教學樓右側(cè)有個小門,門開了。
慢吞吞走出來一穿著保安服的中年男人。他相貌生得很是恐怖瘆人,上下嘴巴中間都裂了兩指寬的縫,露出牙床和發(fā)黃的板牙。
我瞳孔微縮,完全沒想到在這里,居然還能看見正常人?
當然,這正常,只是說他是活人。
“我來找人!蔽逸p吐一口氣,朝著那保安靠近。
“找人?找誰?”保安顯得很是警惕,疑惑。
“薛広,聽過么?”我距離保安只有四五米了。
“薛校長?”保安愣了一瞬。
“你知道他在哪兒?”
保安點點頭,隨后又搖了搖頭。
“校長不會隨時待在學校的!
我沒吭聲,臉色卻陰晴不定起來。
薛広是這里的校長???這學校明明荒廢很久了啊,還在運轉(zhuǎn)?
“薛校長讓你們來的?”保安又問了我一句,顯得疑惑萬狀。
“那不然,正常人能找到這里嗎?”我微噓一口氣,放棄了動手的打算,緊接著問:“那他今天什么時候會來?平時,他住在這里么?”
“校長有時候住在這里,今天……應(yīng)該會來吧?晚自習的時候,還有考試呢!
保安頓了頓,又說:“你們可以在這里等他,需要我打個電話嗎?”
“不,不用,他這會兒不在,應(yīng)該就是還忙,我們等一會兒就好了,其實,我是想?yún)⒂^一下,我家有個弟弟,比較特殊了一些,他和我聊過,可以送來這里!
保安這才恍然大悟,他看我的神態(tài)又帶著一絲唏噓和感慨。
“也就這兒,能讓大家過正常點兒的日子,上正常的學了,剛最后一堂課下了,大家應(yīng)該在食堂里打飯,我?guī)銈兿葏⒂^教室還是食堂?”
從保安面相,相格來看,他的確沒有撒謊。
薛広真在運轉(zhuǎn)這荒廢的學校?
甚至還有正常的班級?學生?
天色陰暗的瘆人。
夕陽光幾乎都被暗光吞沒了。
教學樓滿是斑駁裂痕,生滿了霉菌斑,怎么看,這里怎么都正常不起來……
去食堂的話,應(yīng)該就能瞧見這荒廢學校所謂的學生?
更能一眼看出來,薛広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!
“去食堂看看吧!蔽艺f道。
保安誒了一聲,讓我們等等。
他鉆回保安室,卻拿出來了一個鐵皮飯盒。
苗妤妤左右四看,更小心翼翼的拉著我衣擺。
“其實,學校里很少能有家長來了,基本上,那些孩子都是被遺棄的孤兒,你弟弟的問題應(yīng)該很嚴重吧?”
“不過,你們還能將他留在家里,甚至出來找學校,能看得出來,你們一家都是好人!北0苍俣冗駠u的嘆了口氣,他帶路從教學樓側(cè)面走去。
我先前的話,是胡謅的。
我哪兒有什么弟弟?
能找到這里就是一件古怪事兒,不說出個合理的緣由,保安肯定懷疑。
提了薛広的名字,順著這地方的環(huán)境說事情,才撫平這保安的多疑。
“這里孤兒很多嗎?”我并沒有直接回答保安,打蛇隨棍上,提了新的問題。
“是啊!北0仓噶酥缸约旱淖彀停α诵φf:“就這副模樣,出門在外,都嚇人,我算是正常點兒的,校長給了碗飯吃,其他娃娃,有的慘哦!
“不過,像是我們這樣的人,在這里能接受的對待,是最公平的了。”
“薛校長還做生意哩,娃娃們年紀到了,都能安頓的不錯!
教學樓并不大,很快就走到了后操場。
前邊兒沒有亮燈,后操場的路燈卻亮著,教學樓后右側(cè),還有一片平房,大約得有二三十米長寬,占地面積大。
食堂,兩個鏤空大字立在正面入口處。
隔著老遠,就能瞧見里邊兒影影綽綽的人在晃動。
“好像,你找的是一個好人?”苗妤妤用細弱蚊吟的話音說。
保安走在稍微前邊兒的位置,沒聽見她的話。
我沒吭聲。
直覺告訴我,薛燼不可能是什么好人。
這學校是在運轉(zhuǎn)不假,可之前為什么對外荒廢呢?
學校里失蹤的學生去哪兒了?老師為什么殺人?
這些都是問題。
因為我沒接話茬,保安就沒和我多言了,自顧自的往前走,時不時停下來看我們一眼,有沒有跟上。
很快就到了食堂門前。
脫漆的餐桌一張張連接在一起,形成一排,約莫能坐下十余人。
整個食堂桌子不少,不過坐著吃飯的學生,數(shù)量并不多,大約百來人。
這個不多,同樣是相對來說……對于食堂不多。
對于一個本應(yīng)該荒廢的學校,卻著實不小了。
苗妤妤打了個激靈,她緊攥著我衣擺,人都快貼我身上了,俏臉一陣蒼白。
我同樣臉色微變,因為這里的學生……太過不正!??許多新說過,這里曾是聾啞人學校,還說過薛家資助過這里,甚至收容了很多畸形,特殊的學生……
那保安就是個畸形人,我胡謅的特殊,一樣是往這一邊兒靠。
保安對我的態(tài)度馬上就變得信任許多。
當時我就揣測,這里的學生多是畸形的,特殊的……
可我沒有想到,會那么特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