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(zhèn)王府,午后。
送走了何當國兩人后,陳禮氣的咬牙切齒,“周文勝這老狗,想要要挾本王,本王要想辦法先弄死你!”
“殿下,如果您真的煩惱,不如……”
蘇白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“只要您愿意,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做掉他!”
“做掉他?”
陳禮皺了皺眉,“且不說,他身為宰相,府上不知道有沒有高手,你不一定能做掉他!
“再說,本王要做的,是通過周文勝收復世族的勢力,而不是單純殺一個宰相而已!
“殺掉一個周文勝,還有世族還能再退出十個,百個周文勝來,不能如此魯莽!”
蘇白玉皺了皺秀眉,“那按照王爺所說,我們該怎么辦?”
“讓本王想想……”
陳禮敲了敲桌子,皺眉道:“為今之計,只能先查清國庫的一部分賬本,揪出一部分貪官來。”
“國庫賬本?”
蘇白玉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個好辦法,但當她看到那如同小山般高的賬本時,頓時面色變了。
“殿下,如此多的賬本,要查到哪一年去?”
蘇白玉隨便翻了兩本,“這些賬本,我們就算找十個賬房先生,也得看一個月吧?”
“不要那群廢物,我們自己找人來!”
陳禮頗為硬氣,轉頭找高福祿過來,吩咐道:“福祿,你現(xiàn)在去國子監(jiān),找王朝君大學士,讓他帶二十個有算術基礎的學生過來。”
學生?
高福祿也不明白,陳禮葫蘆里賣的什么關子,只能照做。
半個時辰后,王朝君帶著一大群學生,浩浩蕩蕩來到了鎮(zhèn)王府。
“鎮(zhèn)王殿下,聽說您有要事找下官!”
王朝君如今可是陳禮的小迷弟,一聽到消息,親自披掛上陣。
“找你們來,確實有要事!
陳禮看了看他身后的學生,十分滿意地笑了。
王朝君立刻表態(tài),“殿下找下官有何事,您盡管說,臣等定當鼎力相助!”
“找你們來,考試!”
陳禮微微一笑,隨后拿出一張大寫的算術題,很簡單的一百以內的加減乘除法。
“算術題?”
王朝君皺眉接過來,看過后頗為驚異,“殿下,您這題目不算難,我的學生肯定沒有問題。”
說話間,他立刻讓人把試卷發(fā)了下去。
一群學子滿臉茫然,不知道為什么,就在鎮(zhèn)王府里做上了考試題,還是每人一個小板凳。
有的學生急的抓耳撓腮,有的卻下筆如有神助。
看樣子,水平也各不相同。
規(guī)定時間一到,陳禮立刻收上卷子來,親自批改。
“嘖嘖嘖,王朝君,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學生?”
陳禮改完以后,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不及格,錯了大半,六十分都沒考到。
但是也有幾個學生,表現(xiàn)的很有優(yōu)異,滿分試卷。
“這……”
王朝君頗為尷尬,“回殿下,臣回去,定然好好教他們,讓他們學好再來。”
“不必再來了,本王用不到那么多人!
陳禮擺擺手,拿出那幾張滿分試卷,“叫這幾人留下,剩下的都回去吧!”
“是,殿下!”
王朝君把學生送走,自己卻又跑了回來,他跟狗皮膏藥似的,就想粘著陳禮。
“殿下那句‘滿招損,謙受益。’對臣的提點可不小,臣這不想著,跟您再學習學習!
這一個馬屁拍的響亮。
陳禮眉頭一挑,笑了,“你想學習剛好,我等會兒就是要教他們,什么才是算術!”
說著,他吩咐王朝君把人都帶到了偏院,然后讓他們都坐好。
陳禮拉出來自制的黑板,像是教小學生那樣,從黑板上寫下了1-10的阿拉伯數(shù)字。
“這些符號,叫做陳式數(shù)字,他們分別代表一……”
隨著陳禮的講述,王朝君等人都懵了。
王爺講的這是什么東西,好像都很沒用啊!
可接下來的內容,加減乘除符號一出現(xiàn),再配上公式,九九乘法表。
這堂課徹底把王朝君等人征服了!
一堂課足足講了一個時辰,陳禮講的口干舌燥,才停下來吃了塊雪糕。
“殿下!鎮(zhèn)王殿下!您簡直是天才!曠世鬼才!”
王朝君恍然醒悟,對著陳禮就是一通猛夸。
實在沒辦法,大禹的算術太落后了,連個算盤都沒有,陳禮稍微講點算術的小技巧,就成了曠世奇才。
“不著急,你們先好好復習,今天把九九乘法表背會了!”
陳禮吃著雪糕,長舒一口氣,“明天,明天本王再教你們個厲害的,算盤!”
算盤才是老祖宗的智慧精華,有了算盤以后,學會珠心算,看幾個賬本還不是手到擒來?
陳禮就奔著,五天內做成一個算術速成班,讓他們去幫自己看賬本!
“算盤?”
王朝君等人更興奮了,連雪糕都不吃,紛紛直奔家中去背九九乘法表。
……
深夜,機密院。
謝長云接到一封密信,看完后頗為驚異。
“陳禮竟然還有這等本事,能教人神奇的算術之法?”
他站在一堵鋪滿畫像的墻壁之前,那墻壁之上,密密麻麻,貼滿了各種人的畫像。
而在畫像下面,畫著紅線,藍線,各色線條,將那些頭像串聯(lián)起來。
在這些畫像的最頂端,儼然就是陳高熾和陳耀宗兩人,旁邊還貼著這種紙條,分別寫著“勇敢七分”“機智六分”……
最終,那些分數(shù)會匯聚到一起,貼在畫像頭頂,寫成危險二字。
陳高熾的危險二字后面,是八十九,而陳耀宗的危險二字后面,只有三十六。
兩人的差距巨大。
可陳禮的頭像忽然被揭下了來,危險二字后面寫了個八十三,馬上就要追趕陳高熾了。
“鎮(zhèn)王殿下進京不過短短半月,就把京畿攪成這個樣子,不知道是好是壞啊!”
謝長云把陳禮的頭像貼到了陳高熾和陳耀宗之間,“希望殿下不要太過火,不然,老奴也保不住你。
“鎮(zhèn)王殿下再狠狠心,這兩個小皇子都要讓位給他吧?”
他呢喃片刻,轉身走出了密室。
可那墻壁之上,在陳禮叔侄三人的頭頂之上,還有三張白紙,無名無姓,更無畫像,好像是特意為誰留下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