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婉回到心園時,陸子豪已經(jīng)和葉云川出門去了。
“云川身上的傷沒大礙吧?”
李香妹答:“他說就一點瘀傷,已經(jīng)沒那么痛了!
江婉沒著急去上班,走去客房找廖姍姍。
廖姍姍已經(jīng)醒了,正在大口大口吃著早飯。
“小婉,你去哪兒了?剛剛聽說你一大早就出門去了!
江婉答:“去看望一下秀眉的師父!
“怎么樣?”廖姍姍關(guān)切問:“秀眉什么時候能出來?”
江婉搖頭:“哪有那么快。昨天晚上在醫(yī)院那會兒,警察是怎么說的,你沒忘吧?”
“唉!”廖姍姍心疼極了,“秀眉真慘!
江婉忍不住提醒:“受傷的是其他人,不是秀眉!
廖姍姍趕忙解釋:“秀眉受的是氣,是傷心。那些人頂多受受外傷,算什么呀。再說了,他們一個個都五六十的模樣,就算沒人打他們,他們走著走著也能自己倒下。”
江婉嗤笑:“可他們之前沒倒下,就倒下你們的群毆拳頭下。秀眉是挑起者,動手傷的人也多,所以她被抓被關(guān)了。要不是秀眉一力承擔,你現(xiàn)在八成也跟她關(guān)在一起。”
廖姍姍縮了縮腦袋,嘴巴卻仍硬得很。
“姐妹有難,肯定要幫啊。我這個人就這樣,只要是我的朋友,我就可以為她赴湯蹈火,上刀山下火海,在所不辭!
江婉苦笑:“姐妹有難,確實要幫,但不是跟著她陪著她打架。她沖動的時候,你得勸著點。她難受生氣的時候,你得安慰她。她缺衣少食的時候,你得慷慨相幫?煽此蚣艿臅r候,不是該勸著點,而不是火上添油嗎?”
“那會兒真沒想那么多!绷螉檴櫟溃骸拔易约盒睦镱^的火氣也跟一把火似的!巴不得能出出氣。”
江婉哭笑不得:“行了,你們就是純粹去添亂的。本來是去勸和,將嚴進出帶回來。誰知不僅你傷了,黃叔和宮師傅也都傷了。本來是一個人的事,現(xiàn)在搞成傷病滿營,還有一個被關(guān)——想想真是頭大!”
“我就扭傷了,摔了一跤。”廖姍姍嘴硬:“我休息兩三天就能好!
江婉罷罷手:“安心住下,需要給家里打電話或者聯(lián)系人就去辦公室那邊撥打。”
“宮師傅怎么樣了?”廖姍姍關(guān)切問:“還有那個——經(jīng)常笑呵呵的黃叔,黃河水,對吧?”
“嗯!苯翊穑骸皩m師傅目前仍在住院,早些時候我去看過了,精神狀態(tài)還行,估計兩三天后能出院。至于黃叔,他的腳崴得有些厲害,加上他平時運動少,筋骨比不得年輕人,至少得一瘸一拐半個月。”
“那么久?”廖姍姍驚呼:“真有那么嚴重嗎?”
江婉點點頭:“不算嚴重,但養(yǎng)好痊愈不容易。宮師傅還傷了手,半個月內(nèi)估計都干不了活兒!
廖姍姍呵呵賠笑:“想不到……會這么嚴重!
“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。”江婉輕哼:“打架一時沖動,后果卻不堪承受!
廖姍姍訕訕:“那個……接下來該怎么辦?”
“還能怎么辦?”江婉搖頭:“受傷的養(yǎng)傷,該上班的上班,該配合警方的配合。”
“秀眉會沒事吧?”廖姍姍追問。
江婉搖頭:“不知道。子豪和云川已經(jīng)出去走動了,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。”
廖姍姍委屈嘟嘴:“早知道后果這么嚴重,那會兒就不該……太沖動!
“事已至此,后悔也沒用了!苯竦溃骸斑@一次秀眉太沖動,給對方留下了一個那么大的把柄。想要解決,估計還得耗上一段時間。”
廖姍姍聽得紅了眼睛。
江婉睨了她一眼,道:“先麻利把身體養(yǎng)好。秀眉不在,你還得去廠里幫她頂班。子豪和云川要去走動關(guān)系,廠里管理層不能全部走開。你或多或少幫忙看著,至少能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。”
“嗯!绷螉檴櫟吐暎骸拔摇疑眢w向來不錯,很快就能養(yǎng)起來!
江婉提醒:“你的低血糖得多注意,別大意。”
“嗯嗯。”廖姍姍搖頭:“我不會再減肥了,犯不著為別人為難自己!
“這態(tài)度就對了!苯衤柤纾骸罢嬲矚g你的人,不該苛刻你太多。倘若對方不領情,你卻苛求自己去費力討好對方,那反而是你自己有問題!
廖姍姍眼睛微紅,低聲解釋:“我……我減肥不是為了他,只是想讓自己能穿得下漂亮的裙子。盛夏快到了,我想美美穿裙子!
“你不胖呀!苯竦托Γ骸霸诶弦惠叺难壑,豐腴的女子最有福氣。你呀,屬于偏豐腴類型,還不算真正豐腴,更別說胖了!
廖姍姍總算恢復一絲笑容,道: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我也不例外嘛!
“但前提必須是保持健康。”江婉忍不住道:“那天你突然暈倒,還發(fā)燒胡亂說話,可把我們給嚇壞了。”
“……嗯!绷螉檴欘H不好意思,“那天幸好有你和老板,不然指不定我得出事。對不起,給你們添麻煩了!
江婉搖頭:“別這么說,大家都是朋友!
廖姍姍的眼神看向廚房方向,低聲:“我跟他……已經(jīng)不可能了。我過兩天就回廠里。”
“不可能了?”江婉問:“確定?”
廖姍姍苦笑:“沒什么確不確定的,這不明擺著嗎?我是奔著結(jié)婚的目的找的對象,可他卻不想結(jié)婚。既然如此,那就沒任何繼續(xù)的可能了!
江婉眸光微閃,低問:“他沒解釋什么嗎?他的理由是什么?”
“他沒說!绷螉檴櫞。
江婉忍不住問:“你不好奇他的答案嗎?不怕稀里糊涂就斷了,以后惋惜來不及?后悔來不及?”
“沒必要!绷螉檴檽u頭:“不管是什么原因,結(jié)局不擺那兒了嗎?他不想結(jié)婚,不管是什么理由,他都不愿結(jié)婚。哪怕他有天大的理由,結(jié)局不都一樣嗎?我的目的就是談戀愛結(jié)婚,不結(jié)婚別浪費感情,也別浪費時間。不管什么理由,結(jié)局都會一樣,何必問那么多!
江婉失笑:“你怎么突然又這般冷靜了,都有些不像你了!
“不!绷螉檴檽u頭:“我不是冷靜,我只是看透了本質(zhì)。他沒心思跟我過日子,那就算了,何必折騰自己的同時又浪費自己的時間。他那樣的人,不值得我耗時間和感情在他身上!
江婉想了想,認真問:“你們談對象之前,沒確定要走到結(jié)婚這一步嗎?他沒說,還是你沒提?”
“我提了!绷螉檴櫞穑骸澳菚䞍何艺f,如果我們談得來,處得來,那咱們就結(jié)婚,一輩子在一起。他只是笑了笑,當時我以為他是同意的,誰知他只是不想回答,敷衍笑了笑。”
江婉低低嘆氣:“幸好,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……不至于太痛苦!
“還是很痛苦的!绷螉檴櫩嘈,眼角有淚珠閃爍:“情不知何起,便一往情深。我對他打一開始就很著迷?赡苁翘粤税桑俏抑鲃颖淼陌,是我主動親的他,F(xiàn)在要割舍了斷,最痛苦的人肯定也是我!
“會過去的!苯竦吐暟参浚骸皶r間能治愈一切。”
廖姍姍抬起濕漉漉的眼睛,一臉的不敢置信。
“小婉,你為什么不勸我跟他和好?你為什么不勸我給他一個解釋彌補的機會?”
江婉被問噎了,反問:“這不是你跟他的事情嗎?你和他才是你們感情的選擇者和決策者,不該是我們這些朋友!
廖姍姍笑著擦去淚水。
“我最喜歡你這樣的朋友了。該支持的時候支持,該有邊界感的時候就有邊界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