賴心善微愣,脫口:“那肯定算公啊!
江婉好笑問:“那你還怕什么?在家不敢跟她搶人,在辦公室還不敢?”
“……還是不敢!辟囆纳浦苯诱J(rèn)栽,“到時你給我們指派吧。你開口,李琳才不敢搶人。”
江婉無奈點(diǎn)頭:“行行行!
賴心善又問:“對了,老李說的那個什么何妹子怎么還沒來?倉庫那邊最近調(diào)貨多,都亂成一鍋粥了!
“快了!苯翊穑骸敖!
將定下的稿子粗略看了一遍后,江婉仍不怎么滿意。
“質(zhì)量方面,還是沒法達(dá)到預(yù)期……”
賴心善苦笑:“林叢他最近忙著搞畢業(yè)論文,沒時間寫他的連載!
“一個固定簽約作家!苯聃久迹骸按_實(shí)太少了些。你們呀,爭取發(fā)掘多幾個吧!
“幾個?”林新月苦笑:“多一個都難,還幾個?”
李緣溫聲:“這個急不得。寫這個需要天賦,而有天賦的人可遇不可求!
“爭取遇多幾個!苯竦。
賴心善抓了抓短發(fā):“愁啊!”
黃河水湊了過來,問:“小婉,早些時候的老人家——找你做什么?”
“她是秀眉的師父!苯翊穑骸艾F(xiàn)在師徒倆正在前廳敘舊呢!
黃河水驚訝:“哇!竟是故人!”
“對了!辟囆纳坪闷鎲枺骸霸缧⿻r候來打電話的是哪一位?小伙子長得不錯喲!
“白爍!苯窠榻B:“是子豪服裝廠的會計。對了,他往哪兒去了?”
賴心善答:“他打完電話后,就匆匆往側(cè)門跑出去了!
什么?
跑了?
江婉沒時間也沒興趣去猜白爍的意圖,跟眾人開過短會后,收拾東西準(zhǔn)備下班。
李香妹已經(jīng)牽著小九霄來了,見大家魚貫下班出門,便讓小九霄自己走進(jìn)來。
“媽媽!”小九霄噠噠奔跑,瞪大眼睛問:“爺爺呢?”
李緣探頭,慈愛笑了笑。
“在這兒呢!
小九霄立刻噠噠跑上前。
李緣笑瞇眼睛,牽住小家伙的手,一老一小奔出去了。
黃河水看著老領(lǐng)導(dǎo)慈祥歡快的模樣,忍不住為他感到高興。
“這一年多來,老李不僅沒變老,反而硬朗許多,得益你家的兩個大胖小子!
江婉微愣,有些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黃河水輕笑道:“別以為抱孩子陪孩子玩不用精力和體力,累得很吶!有了鍛煉,看見孩子心情也好,精神和體力都得到了慰藉,自然不會那么快變老。”
江婉笑開了,若有所思往前廳的方向看去。
“你們下班吧,我去找找秀眉!
此時的郝秀眉仍賴在師傅的懷里,撒嬌聊著話,糾纏師父不許她離開。
一旁的葉云川討好笑著,哄老人家留在京都長住。
“您就當(dāng)是為了陪秀眉吧。您要是走了,她的心指定跟著你一塊兒走!
云奶奶慈愛低笑:“她呀,只敢在我面前撒嬌亂來。我走了,她就不敢了!
“那是因為您疼她呀!比~云川語氣酸溜溜:“她平時只會兇我。”
眾人都笑了。
云奶奶仍是搖頭,溫聲:“有生之年還能再遇到,已經(jīng)是莫大的福分,何須強(qiáng)求更多。我呀,已經(jīng)訂了車,明天就要離開京都!
郝秀眉緊張起來,抱住老人家不肯撒手。
“不,師父您不能走,我不許您走!
云奶奶寵溺低笑。
“怎么越大越發(fā)不聽話了?還記不記得當(dāng)初離開山上時,我是怎么說的?”
“不記得了!焙滦忝监阶欤骸白阅汶x開,我就一直悶悶不樂,心早就跟著您一塊兒離開。這些年我天南地北找您,可不是為了跟您再次匆匆告別,連看多幾眼都沒機(jī)會!
云奶奶心疼感慨:“你呀,小時候倔,長大了還是倔。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!
江婉扶著肚子走進(jìn)去,瞧見此情此景,也忍不住笑出聲。
“有云奶奶您寵著,哪怕秀眉年紀(jì)不小了,在您面前仍是小姑娘!
郝秀眉笑嘻嘻,眉眼盡是幸福歡快的神色。
葉云川也禁不住笑開,看向愛人的神色難掩寵溺。
云奶奶調(diào)侃道:“這么大的人了,還敢撒潑不聽話?小婉姑娘,讓你跟著看笑話咯!
江婉搖頭:“哪里,秀眉只是太想您,舍不得您!
云奶奶微笑解釋:“我在京都已經(jīng)住了一段時日了,是時候換個地方了。”
“不差這么一年半載!焙滦忝祭∷氖郑Z氣不容拒絕。
“我和云川年底要結(jié)婚,您得留下當(dāng)我們的證婚人!
云奶奶挑眉看向葉云川,有些躊躇不定。
“你們真的……年底要結(jié)婚?”
“是!比~云川和郝秀眉異口同聲:“年底十二月份!
云奶奶想了想,眼里盡是不舍,手輕撫郝秀眉的背。
“要不,我年底再尋過來——”
“不行!”郝秀眉撒嬌搖頭:“師父,您不能又丟下我。我們這么多年沒見,好不容易總算見著了,您怎么忍心轉(zhuǎn)身就離開啊?”
云奶奶慈祥微笑:“你有你的工作和生活,未來還會有丈夫孩子和家庭。為師沒法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,日子得靠你自己好好過!
“您就不能跟著我一起過?”郝秀眉紅著眼睛,“師父,您孤零零一個人不寂寞嗎?您不想我嗎?”
云奶奶淚光閃爍,微笑低聲:“孩子,人終究是要分離的。自古以來,悲歡離合是常態(tài),生離死別也是再所難免的!
“可我不想跟您分離!焙滦忝歼煅剩骸拔蚁虢o您養(yǎng)老,不想您一個人孤苦無依,煢煢獨(dú)立于世!
說到此處,她伸手指向江婉。
“婉姐姐她也有師傅,就是李師傅。她師傅古稀之年,雖身體硬朗,可他仍堅持工作。他也有兒子兒媳婦和孫子孫女,可他選擇跟婉姐姐一起生活。真的!她的師傅叫李緣,就是出版社的社長!
“真人真事!比~云川趕忙補(bǔ)充:“李師傅他就住在后面的西廂房!
云奶奶微微詫異,溫聲:“她的師傅在此工作,住在此處也方便。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!
“您也可以一樣!焙滦忝己苁菆(zhí)拗:“反正,我是再也不會跟您分開了。好不容易找到您,以后不管您在哪兒,我就在哪兒!
云奶奶失笑:“怎么又調(diào)皮了?長大了,真是越發(fā)不講理了!
“哪有!”郝秀眉嘟嘴撒嬌:“什么道理我都講,唯獨(dú)這一點(diǎn)不能聽您的。反正,您以后只能跟我在一塊兒!
云奶奶卻仍不肯答應(yīng),溫聲:“明日事,明日再說。今晚咱們師徒可以秉燭夜談,聊到深夜。”
“這個可以答應(yīng)!焙滦忝紦u頭:“但您以后不能再離開我了,這個您也得答應(yīng)!
云奶奶低笑:“竟敢跟我討價還價來著?不說了,省得跟你說到口舌干!
一旁的葉云川連忙捧上熱茶。
“師父,您請喝茶。”
云奶奶微笑頷首,溫聲:“真是個乖孩子!
葉云川有些不好意思,嘻嘻笑了笑。
江婉扶著肚子,提議:“一會兒吃了晚飯后,秀眉你可以帶上云奶奶住回你的廂房!
“嗯嗯!焙滦忝急ё±先思业氖郑皫煾,今晚咱們邊喝酒邊聊,秉燭夜談到深夜!
云奶奶有些猶豫不決,低聲:“這園林看著頗大,可咱們畢竟是客人,逗留太久會打擾到主人家的!
“不怕不怕!焙滦忝冀忉專骸熬鸵粋晚上而已,不礙事的。師父,明天我還要帶您去服裝廠看看——”
話說了一半,被白爍忐忑走進(jìn)來的身影打斷了。
郝秀眉狐疑盯著他,問:“你上哪兒去了?大半天了也不進(jìn)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