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再確定一下,她真的沒聽錯吧。
白清清眉頭蹙起,只好重復(fù)一遍。
“對,我在軍區(qū)醫(yī)院親耳聽到的。醫(yī)生親口說,她已經(jīng)懷孕兩個月!
接著,她掰著手指算起來。
“懷孕兩個月有余,至少是一個多月前懷上的。子豪年初在京都,后來出國談生意,一去半年多,直到二十多天前才回到京都。這段時間他都在京都,我前幾天跟他碰巧見了面,知曉他這一趟跑生意足足半年多。丈夫不在家,一個女人難不成能憑空自己懷孕?”
陸子欣一一聽完,總算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她安靜坐了下來,將剩下的半杯紅茶盡數(shù)喝下,潤了潤有些干涸的喉嚨。
白清清見她沒生氣,暗自微微詫異,不過她仍沒放棄繼續(xù)進(jìn)攻。
“欣姐,我畢竟是一個外人,也不好說太多……這樣不光彩的事情,你尚且接受不來,更何況子豪這位當(dāng)事人。我不敢去告訴他,怕他太難過。”
她幽幽長長嘆氣,似乎頗為難。
“這一趟我過來,本來只是想試探你們對江婉的態(tài)度。見你對她評價那么高,又說她跟子豪那般恩愛,我一直躊躇著不敢說出來。話堵在喉嚨口,心塞又無奈,怕你們都被蒙在鼓里,更怕子豪受傷害……才最終決定說出口。”
她作勢拿起一旁的香奈兒小皮包,似乎要起身離去。
“欣姐,這一趟我本是不該來的……對不起,浪費你這么多時間。如果你不信,就當(dāng)我什么都沒說過,只是過來討一杯咖啡喝。欣姐,再見!
語罷,她真的起身站起來。
不料,沒有想象中的攔住或其他“等等”話語,唯有安靜。
顯尷尬的安靜!
陸子欣見她如此,忍不住暗自低笑。
“白小姐,我還有話要跟你說,且等片刻吧!
白清清見她態(tài)度驟變,一副淡定微笑的模樣,心里疑惑重重。
“你說……我聽著!
陸子欣淡聲:“白小姐,看在你誠意拳拳的份上,我得勸你幾句。首先,你明白你是一個外人,不該置喙我家的事,可你卻插手了,顯然已經(jīng)過線了!
什么?!
白清清的臉色白了紅,紅了白。
“我——我跟子豪即便分開了,也算是朋友。我是奔著他好才來的!別以為我愛管你們家的閑事!尤其是這樣的惡心齷蹉事!”
“住口!”陸子欣呵斥:“你少胡說八道!我家婉兒不是那樣的人!即便她真的是懷上了,也一定是我們陸家的孩子!”
白清清驚訝瞪眼,怒火心中燒。
“一定?你確定?你問過子豪沒有?!他一出門就是半年多!江婉懷孕兩個月!這日期是怎么算的?!你分明——”
“我說是就是!”陸子欣沉聲打斷:“婉兒是我們陸家的兒媳婦,是我們陸家人。她的孩子就是我們陸家的孩子。你又沒跟在他們夫妻屁股后面,憑什么說婉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子豪的?!你才是胡說八道!”
白清清:“……”!。
接著,她支支吾吾:“我——我親耳聽醫(yī)生說的!軍區(qū)那邊的醫(yī)院!”
“那又如何?!”陸子欣反問:“軍區(qū)醫(yī)生只說她懷孕了,難不成她還能通過檢查認(rèn)出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?!她只說懷孕,憑什么你就認(rèn)定那孩子不是子豪的?!證據(jù)在哪兒?嗯?”
白清清也生氣了,辯解:“子豪出國半年多才回來!現(xiàn)在都快中秋了!他是正月底從京都離開了!一個月前才回來!這事你應(yīng)該知道的!”
“我不知道!标懽有罁u頭:“我只知道婉兒的孩子肯定是我們陸家的,其他沒必要知道太多。”
白清清氣急了,冷哼:“欣姐,你這個姐姐真夠好的,幫著給弟弟戴綠帽!”
“住口!”陸子欣呵斥:“我都說了孩子是子豪的,就是子豪的!你憑什么胡編亂造?你憑什么誣陷我家婉兒?!白小姐,走出外頭這扇門,就千萬別說第二句了。不然的話,我明天就找律師告你!”
“我——”白清清一時語塞。
陸子欣冷哼:“不必多說,這事必定是你誤會了。白小姐,你跟子豪只是曾經(jīng)的戀人,你們倆的事早就翻篇了。為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,還請你以后離他們小兩口遠(yuǎn)些!
“我不用你教!”白清清嬌哼:“你管好自己的弟媳去,管我做什么!”
“管你多嘴!”陸子欣罵:“管你沒有真憑實據(jù)就憑空誣陷人!管你圖謀不軌!敢欺負(fù)冤枉我家婉兒,先過了我這一關(guān)再說!”
“我——”白清清又氣又窘,一口氣差點兒上不來。
陸子欣仍是淡定自若,沉聲:“我剛剛的警告,還請你記在心頭上。這話我聽了,就當(dāng)是你放屁!請你別說第二遍,不然律師就會馬上找上你白家大門!”
語罷,她騰地站起身,眼神充滿警告。
“倘若外頭敢傳什么對我家婉兒不好的話,我哪怕沒證據(jù)也會斷定是你!沒法子,哪怕不是你說,也會是你傳出去的!我會立刻找去外國語學(xué)校找你算賬!”
白清清又氣又無奈,撇開臉去,氣勢上仍不肯認(rèn)輸。
“別以為我怕你。陸子欣,你看清楚了——這里是京都,是我的老家,不是你陸家的地盤!”
白家雖大不如從前,可還輪不到她一個外地人來這兒叫囂!
“呵呵!”陸子欣冷笑:“我一個光腳的不怕你這個穿鞋的。你不要臉,白家也會不要臉?不可能吧?你不要臉,外國語學(xué)院也不要臉?請你記住,你是老師,就該做為人師表的事。我就算明天去白家門口或?qū)W院門口跟你互罵扯頭發(fā)撕衣服,我坐火車回去陽城就行,大不了這份工我不打了。可你行嗎?白小姐,你可是白家大小姐,你可是光鮮亮麗的外國語學(xué)校助教。你覺得你敢跟我撕不?”
白清清徹底怕了!
她臉色白了又白,不敢動彈。
陸子欣懶得再看她一眼,掏了錢去結(jié)賬,而且只結(jié)自己的那一杯紅茶。
就她這樣的人,請她喝咖啡就是浪費錢!
想得美!
隨后,她雄赳赳般昂首挺胸離去。
她沒往宿舍區(qū)走,而是往單位大門而去。
此時街上已經(jīng)燈火通明,她很輕松就找到一輛三輪車,商量了價格后,就坐了上去。
“師傅,快些走!
“哎!沒問題!大姑娘,你這是要去找對象吧?哈哈!沒事!你這么好看,讓你對象等等也無妨嘛!”
“哈哈!不是,我是要去當(dāng)姑姑了。我弟弟和弟媳結(jié)婚都兩年了——可算是懷上了!我高興呀!”
“喲!那是大好事呀!恭喜恭喜!”
“謝謝謝謝!一會兒我給你加兩毛,麻利你快些騎!
“得咧!真好!沾沾你家的喜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