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在急促變化,剛才還有很多人想看洛杰洛夫的心狠手辣,卻沒有想到他們一下子就撤完了,大家好像看了場無厘頭的表演,沒有太多的意思。
唐龍勝終于松了一口氣,想起心有余悸。他知道如果真的下去了,可能會跟那兩個俄國人一樣,被洛杰洛夫輕易葬送了性命。
再看看周圍,還站著想要看個究竟的人。胡月仙沒有走,岳長河夫婦沒走,龍科已經離開了。
艾爾克江轉身看了看,笑著說,“真是驚險!洛杰洛夫真他媽的是個豬頭。明明知道下去是去送死,還要自己的人下去。真是太可怕了。唐龍勝,真對不起!真是沒有想到洛杰洛夫已經注意到你了,還把你認作是我的助手,真可笑。不過我真想讓你做我的助手,你愿意嗎?當然不必現(xiàn)在回答我,你想好了再說;蛘吒罱淌谏塘恳幌乱埠!
唐龍勝沒有說什么,李國強上前說道,“什么助手不助手的,既然是在探險,我們一起走就好了,沒有必要非得要個名分,或者什么頭銜似的,那沒有什么實際意義啊!”
“就是,李教授說的對,弄那么多虛頭巴腦有,有什么用。還不是讓人逼著往下跳嘛!我看進羅布泊時,還是小心些為好。”玉克老人笑著說。
艾爾克江氣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說道,“你知道什么!你以為洛杰洛夫真的想讓我跳下去嗎?他比誰都聰明。只不過是想逼我跳來嚇唬嚇唬所有人了,你還當真了!
“唉,我就是不明白了。他逼著往下跳的人卻不是我。”玉克老人笑著說,“那我能說什么!”
“都什么時候了,你們兩人就別再互相譏諷了,這樣沒有什么意思!崩顕鴱娍粗麄冋f,“現(xiàn)在最要緊的是要收拾好東西,明天我們要進羅布泊了!
李國強回頭再看唐龍勝時,見他正在偷偷地繪制這里的地形地貌圖,看來這小子真是機靈。不遠處岳明還在傻傻地看著大家,不時地發(fā)出幾聲傻笑。
唐龍勝偷偷拿出微型相機,從不同方向拍了照。他養(yǎng)成了這個習慣已經很久了,每次外出他首先要做這點事。這次他看到佐騰跟杜懷忠繪制圖本,所以他也抓緊進行了繪制。
李國強本來不想來,想到胡月仙可能會來。艾爾克江聽說再次要來南川里時,變欣然前來。玉克老人曾對人說,只要有機會,他每次都會來。他知道,每來一次,可能就有一次的收獲。
其他人都陸續(xù)開始離開了。
艾爾克江站著沒有動,靜靜地看著大坑?吹絼e人想要走時,他干脆坐了下來,還是靜靜地看著,好像是在想心事。唐龍勝慢慢地走在他身邊。
“大叔,回去吧!其他人都要走了。”唐龍勝說時,抬頭看到不遠處同樣站著一個人,不愿意離開!按笫澹孪烧σ膊蛔?”
艾爾克江抬頭看時,見胡月仙站著不動,同樣盯著大坑。她身后的白玉蘭和萬杰離她不遠,站在旁邊在等她。
“胡老板,你為何不走啊?”艾爾克江笑著問,“你是不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不想走!”
胡月仙沒有搭話,艾爾克江有點尷尬,只好靜靜地看了看她,又站了起來。
唐龍勝看到后,知道她心里有事,不好上前去問,只好靜靜地站在遠處,看著她。他轉身看到艾爾克江慢慢地朝臥在遠處的駱駝走去,看來他們都要走了。
李國強、玉克老人、帕麗旦、胡麥青等人已經騎上了駱駝,站著沒走,他們一直在等唐龍勝。
唐龍勝看到后,飛快地向他們跑去,到了李國強跟前時說。
“姥爺,你們先回去,我等會再來!
李國強只是看了看他,沒有再說話,任他做自己的事去了。他掉轉駱駝,狠狠地抽了幾鞭子,駱駝飛地向勒其格鎮(zhèn)的方向奔去。
唐龍勝知道姥爺不愿意說話,知道他可能要去找胡月仙,這樣姥爺便不再阻攔他了。
他再轉過身子,朝胡月仙走去,大坑旁邊再沒有人了。他走過去時,胡月仙已經坐在坑邊了。
走到胡月仙旁邊,唐龍勝沒說話,只是慢慢地坐了下來。本來白玉蘭上前要阻止,卻被萬杰給攔了下來。
“胡女士,這南川里平沙角,下面埋著真達國王,只是真的很可惜!可能地下王宮已經塌陷了。”唐龍勝惆悵地說道,“他才是樓蘭的亡國之君。其實,人世之君都不想親眼看到自己的國家滅亡!
“自古興衰君王亂,一家歡笑一家淚。天道常變易,運數(shù)杳難尋。成敗在人謀,一諾竭忠悃!焙孪烧f著,便揭起罩在頭上的面紗。“所有的事,只不過都是帝王的家國社稷,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。最苦的屬于老百姓了。有句話說的好!興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人世間老百姓最苦了!
唐龍勝沒有想到胡月仙竟然能說出這些話來,看來她真的想到了以前帝王將相的家國情懷,也看淡人生之事。
他不知道說什么,只是看到胡月仙已經摘掉了壓在頭上的帽子,靜靜地看著眼前陷下去的地坑。他知道姥爺已經走遠了,看不到了。
“凡事都會過去,昔日繁華的樓蘭,現(xiàn)在不過也是過眼云煙!焙孪尚χf,“那都是過去的事了,看淡了便就沒事了!
“是啊!但真正的有幾人能做到,世間事,真的讓人感覺到很奇妙!碧讫垊僖灿行└锌,笑著說,“您來到這里,始終不敢以真面容來面對一人,那何時才能揭掉你的面紗呢?”
“呵呵,小孩子,懂得還真多。”胡月仙笑了起來。“現(xiàn)在不想讓你姥爺看到,等到了樓蘭古城后,到了地下王宮里,我自然會摘去。到那時才能真正地了結我們的心病。你不就想知道這個嗎?”
唐龍勝無言以對,靜靜地看著她,突然笑了起來?磥砗孪蛇是把他當作小孩子看,想起都覺得有點好笑。他轉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白玉蘭,只見她靜靜地盯著自己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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