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帝國夜幕降臨,京都城天色漸亮。
房門緊閉的臥室中光線昏暗,寂靜無聲,一道黑色的門憑空出現(xiàn)在床幔朦朧的邊沿。
查爾德的腦袋從門內(nèi)探出時,仰頭就見阿爾法和德爾塔兩臺機(jī)械管家,兩雙發(fā)出藍(lán)光的冰冷機(jī)械眼正一眨不眨,陰森森的俯視著他,怪可怕的。
查爾德指著床上病氣縈繞的沉睡男人,欲說話。
阿爾法做了個“噓”聲動作,示意他閉嘴。
查爾德用雙手比劃一陣,指指秦?zé)o妄,朝后指指門的另一處,做了個把人“團(tuán)起來”的動作,阿爾法會意,當(dāng)即撩開床幔,用被子裹住秦?zé)o妄扛起,帶著他和德爾塔一道跟著查爾德進(jìn)入了門內(nèi)。
不過稍后,阿爾法又折回了臥室,寫了張便條貼在床頭——
【媽媽,我們出去一下喔,不要擔(dān)心——法法!
然后,黑門關(guān)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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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Y中央城,摩天大廈高聳入云,夜景異常壯觀璀璨,環(huán)景落地窗外俯瞰高樓林立的中央城島嶼,豪華公寓內(nèi),廚師正在料理,保姆正和傭人一道搬運(yùn)著孕婦所需的必備品整理放入各處,窗外縱橫交錯的馬路上車水馬龍,不遠(yuǎn)處就是世界最負(fù)盛名之一的時代廣場。
有個人被厚實的真絲被裹成了“蛋卷”狀,正橫臥在松軟的沙發(fā)中,頭枕在一雙極美的腿上,性感冷白的肩膀半露。
秦?zé)o妄其實已經(jīng)醒了,熟悉的香味漫入鼻間,他慵懶半醒,吸了吸這味兒,確認(rèn)無疑后,恍然如夢,朦朧中瞇眼睜開,瞳孔中,赫然倒映出顧煙蘿低眉垂眸正朝他輕笑的容顏,那一瞬,秦?zé)o妄心弦一顫,瞳孔在暈黃的燈光中驟縮放大,似美夢成真的貓科動物見到了心愛的“獵物”。
僅是幾秒間,秦?zé)o妄就側(cè)轉(zhuǎn)身趴在沙發(fā),驀然從顧煙蘿腿上抬起頭,雙臂掙扎著從被子中伸出,支起上半身,緊緊擁住了顧煙蘿的脖子。
明黃的燈光下,他的唇貼近顧煙蘿面頰,那張純欲俊邪的臉龐漫上久違溫順的笑,只是病氣縈繞的眉眼中,還裹夾著幾分未散去的酸澀難過。
迎面而來的力量,無法抗拒,也不想抗拒。
顧煙蘿下意識被抱緊,嘴角彎起,扣著秦?zé)o妄的后腦又拉近幾分彼此的距離,另一只手上拽了下被子,裹住秦?zé)o妄的上身。
“病了?”她發(fā)現(xiàn)秦?zé)o妄身上都是高燒后發(fā)的虛汗。
“我沒關(guān)系的。”秦?zé)o妄靜靠在顧煙蘿肩側(cè),燈下,他浮著汗?jié)n的臉蒙著一層淡淡的水澤光暈,俊欲撩人,見到你就好了,他心底暗想,臉上的神情是毫無防備的依戀。
顧煙蘿攬著秦?zé)o妄,無聲的輕拍了會兒他,就靜靜的擁著,舉手投足間流露著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。
“哎,還有人在呢,注意影響。”
德萊斯翹著豪邁的二郎腿,剛給藏月發(fā)完消息,讓他來顧煙蘿這晚上聚餐,抬眼就見那倆人又粘一起去了。
“看看看看,有矮子在,相隔萬里都分不開你倆,回頭算一等功,頭一個就得給矮子頒個勛章!钡氯R斯咧嘴一笑,瞥向那正墊著腳嘗試拿桌上蘋果的查爾德,“是不是,矮子?”
查爾德氣急敗壞,但又說不過德萊斯,開了道黑門,轉(zhuǎn)身就消失在客廳。
“我去給他找套衣服!币姷角?zé)o妄醒了,專注于游戲“一百年”的哈迪放下手機(jī)起身,一手揣在褲兜中,拖沓著步子,神態(tài)高傲,熟門熟路去了給自己準(zhǔn)備的衣帽間內(nèi),沒過幾分鐘,就找來了一套寬松的純棉白色睡衣扔給了顧煙蘿。
秦?zé)o妄袒露上身,汗津津的,幸好屋內(nèi)開了地暖,溫度適宜,并不冷。
顧煙蘿拿過睡衣,扒下秦?zé)o妄身上裹著的被子,替他披上睡衣,看著他手臂伸入袖子,旋即親自上手,替他一顆顆系著紐扣,完了伸手捏了捏他的面頰,愛不釋手。
“睡衣誰的?我不穿棉質(zhì)!鼻?zé)o妄低眸凝著自己身上的陌生款式睡衣,這一看就不是他平日的風(fēng)格,貼身衣物他只愛絲質(zhì)的,穿著輕薄舒適,這一看就不是他的衣服。
這家,還有別的男人住?
哈迪剛要坐下,身子一僵,抬眸看向秦?zé)o妄:“……我的!蹦氵挺挑。
“你和煙煙?”秦?zé)o妄回眸冷凝哈迪,“憑什么?”
哈迪聳聳肩,“我想住就來了,不憑什么,你離得遠(yuǎn),暫時也沒法24小時在我姐身邊,我在這好照應(yīng),你有什么問題?”頓了頓,還不忘扎心道,“除非你有本事立刻解除離境限制,搬來美帝陪我姐住,我就讓你倆二人世界,不然……哪涼快哪呆著!
秦?zé)o妄:“……”以前怎么不覺得你話那么多?
這時候,門鈴響了。
“應(yīng)該是我老婆。”德萊斯霍然起身,大步流星走向玄關(guān)。
門一開,他差點(diǎn)就抱上去了,結(jié)果,并不是藏月。
來了一群法蘭國大使館的外交人員。
他們禮貌步入,走進(jìn)客廳后,見到顧煙蘿先微微施禮,未過多久,聞聲從走廊內(nèi)走出的弗朗西斯已換上合身的精致手工西裝,梳著紳士的大背頭,手里拄著一根蛇頭拐杖,那裝扮,那氣勢,妥妥一皇室公爵的范兒。
外交人員一見到弗朗西斯,紛紛90°鞠躬,以法語交流。
“車已備好,飛機(jī)也已就位,您可以立刻動身回國了!
“路上將由美帝國安全護(hù)衛(wèi)隊護(hù)送!
原來,是弗朗西斯準(zhǔn)備即刻動身,回法蘭國。
臨走前,弗朗西斯繞走至沙發(fā)邊沿,站在那,面容祥和慈愛的低頭俯視顧煙蘿和秦?zé)o妄,明黃的光線恰巧被他的身影所遮,莫名壓抑懾人。
“那我就啟程了!
“路上小心,注意身體,按時吃藥,別忘了那事兒!鳖櫉熖}提醒。
“自然不會忘!
弗朗西斯走前走后,秦?zé)o妄一眼未看,全程無視。
直到確保人離開后,他才問:“別忘什么事?”
“讓弗朗西斯幫你去解決私入逃亡帝國違法嚴(yán)懲的事,順便解除你的出境限制。”
“他有這么好心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……”
秦?zé)o妄面無表情的埋入顧煙蘿懷中,即便如此,他對那老頭還是喜歡不起來。
那種云里霧里,琢磨不透,說不上來的感覺,依舊揮之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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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請假條用了,這個月啥也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