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鴻鷹轉(zhuǎn)身剛走,正逢秦清洗好澡,香氣逼人的下樓,拿著杯熱好的溫牛奶,徑自朝秦?zé)o妄走去,“乖兒子,來,把牛奶喝了,牧場自產(chǎn)新鮮奶。”
秦清剛走至一樓最后一節(jié)樓梯,身后,是同時下樓的顧煙蘿。
“咕!币幌,一顆精密的機械眼球滾落到秦清腳底,秦清腳底一滑,手中的溫牛奶潑灑到了自己臉上,整個人失去平衡往后一仰,“媽耶!”
她整個人往后摔去,卻被顧煙蘿伸手扶住,眼底映入顧煙蘿倒著的容顏。
“我沒你這么老的女兒!鳖櫉熖}戲謔冷笑了聲,“站好!”
秦清:“……”
顧煙蘿眉頭冷蹙,在秦?zé)o妄身旁單膝蹲下,她濃密的長卷發(fā)披散及腰,抬手撩發(fā),略有些不悅的盯著在那拼湊阿爾法和德爾塔的秦?zé)o妄,“讓你洗澡的,怎么玩起來了。”
秦?zé)o妄聞聲,純欲俊美的臉頰抬起,茫然無辜的對上顧煙蘿冷淡的視線,手中按動阿爾法的啟動按鈕,然后身子軟若無骨的一歪,倒進了顧煙蘿懷中,雙臂摟住顧煙蘿的脖子,小心翼翼的道著歉,“對不起……”
顧煙蘿無可奈何的深吸口氣,沒招。
“嘀”聲后,阿爾法重新啟動了。
機械頭方向安裝顛倒,臉朝后背,后腦勺朝胸口。
機械左腿,裝在了右臂關(guān)節(jié)處。
機械右腿,安裝在了左腿關(guān)節(jié)處。
右臂固定在右腿處,只有左臂是在原位上的。
阿爾法一啟動,跛著腳,一瘸一瘸的站起身,由于后腦勺朝前,看不到前面的路,它一頭摔在了樓梯臺階上。
“我眼珠子不見了,主人……我少了顆眼珠子……看不見了……”
阿爾法跌跌撞撞爬起,很難的把自己腦袋扭回掰正,到處找著自己缺了一顆的機械眼球。
機械眼球滾落在臺階下。
阿爾法艱難的用固定在右腿上的右臂,抓起眼球,遞給自己的左手,塞回眼眶,精簡修理后,拆下自己安裝錯位的四肢,恢復(fù)原貌,然后苦巴巴的看著秦?zé)o妄。
“主人你玩廢狗!廢狗都被你玩壞了!”
一只手被顧煙蘿牽著,秦?zé)o妄那會兒正要上樓,聞言,眸底浸笑,單純而無辜,就是有些呆,卻依舊漂亮的驚心,摸了摸阿爾法蹭掉漆的頭頂,“好狗!
生平第一次,阿爾法都被弄的無言以對。
“……”
“煙煙要我去洗澡了,等她睡了再找你玩……”
阿爾法:“……”你還是我認(rèn)識的主人嗎?
顧煙蘿額角青筋跳了跳,“趁我睡著自己偷玩?”
秦?zé)o妄輕咬下唇,趕緊改口,“沒有沒有,我沒有!
“一起洗嗎?”秦?zé)o妄試探輕問。
“自己洗!
“那會淹死!鼻?zé)o妄一本正經(jīng)。
顧煙蘿:“……”浴缸淹死?你去淹一個我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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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?zé)o妄泡完澡后沒多久,便在顧煙蘿懷里安然睡去。
也才十點的功夫。
確認(rèn)秦?zé)o妄熟睡后,顧煙蘿悄然翻身起床,調(diào)試了臥室的空調(diào)溫度,替秦?zé)o妄掖好被子,并拉攏起床簾,離開了臥室,徑自下樓,去了顧鴻鷹書房。
“我要出趟遠門,秦?zé)o妄交給你照看一陣子,有沒有問題!
不找秦清,不找顧筠爵,只找顧鴻鷹。
因為顧煙蘿隱隱發(fā)現(xiàn),秦?zé)o妄有些依賴顧鴻鷹的樣子,或許是在自己親生父親那從小缺失的那份父愛,在顧鴻鷹這找到了,所以,秦?zé)o妄交給顧鴻鷹,她很放心。
這人以前不太上道,現(xiàn)在,勉強湊合。
“有!鳖欨欪椬笫志票,右手文件,穿著黑金色的睡袍,半濕的發(fā)絲有些微亂,雄厚的成熟男人的霸氣氣息,充斥整個空間,“去哪,多久,危不危險!
顧鴻鷹很清楚,顧煙蘿絕不會隨隨便便拋下秦?zé)o妄。
“去找根治秦?zé)o妄腦癌的唯一方法!
顧煙蘿在心底估算了下時間。
逃亡帝國路途遙遠,一來一回光路程都要一個月,再加上那幾間廢棄的病毒研究所,深入逃亡帝國腹地,恐怕沒個把月,根本回不來。
“時間可能會有點久,一月以上!
“你打算瞞著他走?”顧鴻鷹深思的喝了口酒,“一聲不響?”
“……不然呢!鳖櫉熖}往顧鴻鷹辦公桌邊一倚,指關(guān)節(jié)叩擊桌面。
“最好還是和他說一聲,不然,準(zhǔn)鬧!
正常的秦?zé)o妄,但凡見不到顧煙蘿一晚上,哪怕發(fā)著高燒,遍體鱗傷,都會到處找她。
更別提現(xiàn)在秦?zé)o妄是特殊情況。
“怕說了,就不讓走了!鳖櫉熖}無奈笑了笑,昏暗的光影中,她極長的眼睫輕垂,眼尾在陰影中拉長,說不出的妖嬈勾人,“你每周都得守著他去做康復(fù)治療,我留下的神經(jīng)恢復(fù)營養(yǎng)藥劑,要在你在場的情況下,找醫(yī)生給他注射,最好去哪兒都帶著他,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,又或者……別讓他獨處!
說罷,顧煙蘿又道:“他現(xiàn)在這樣,謹(jǐn)防被有心人利用加害,我不在的時候……你們都得注意安全,京都目前,不太安全!
沃頓還被封印在異能局最深處。
她不知道異能局那些人有沒有本事守住那道封印。
投奔沃頓的布朗指揮官,帶著那么多異能精銳,在逃亡帝國邊緣消失不見,不知所蹤,這也是潛藏的風(fēng)險。
或許現(xiàn)在走根本不是時候。
可顧煙蘿別無選擇。
“信我,他只聽你的話,坦白總是好的,不然,走太久,他會不安,他本就不是一個有安全感的人,并將你視作全部,他有權(quán)利知道!
在顧鴻鷹的堅持下,顧煙蘿打算找個時間,和秦?zé)o妄“道別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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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晌午。
帶著藏月回藏家住了一晚的德萊斯,接到顧煙蘿電話,趕來了顧公館。
他知道顧煙蘿找自己準(zhǔn)沒好事。
果然。
“救你狗命報答恩情的時刻到了,你,跟我去趟逃亡帝國!
華麗的樓梯口,顧煙蘿款款走下,俯視德萊斯。
“……就我們兩個?”德萊斯挑眉,覺得荒唐。
“怎么?慫了?”
藏月一聽顧煙蘿要德萊斯離開,緊抓住德萊斯的大手,揣在懷里,仰眸,“帶我!
“你瞎摻和什么!钡氯R斯慍怒,眼神冷烈。
“煙煙,你要走哪去?”
忽然,秦?zé)o妄的聲音,從樓上傳下,無辜中透著一絲,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