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公路上,顧煙蘿駕駛阿斯頓馬丁飛馳著,引擎的轟鳴聲,時而低沉,時而高亢,一陣陣,經(jīng)久不息。
她在不超速的情況下,飛馳向霍氏腦科專家醫(yī)院。
路上,她藍牙撥通了秦無妄的手機號,依舊是蕭零接的。
蕭零:“顧小姐到了?”
顧煙蘿一手扶額:一手掌控方向盤,“十分鐘后,住院部大廳接我。”
說完,她掐斷了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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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線昏暗的貴賓病房內(nèi)。
有小型會客廳,有獨立的豪華浴室,還有舒適高檔的寬大病床。
秦無妄披著病服,俊美的臉龐,蒼白如紙,他正無力的靠在病床頭,側(cè)著首,虛弱的目光,凝視著窗外幽冷的上弦月,望的出神,似在思念萬里之外的傾慕之人。
朦朧月光在他病色縈繞的臉上,留下慘白光影,映出了他深邃瞳孔中極致的憂郁和孤獨寂寥。
一周了,那人還沒回來。
他很想告訴她。
煙煙,我又發(fā)病了,這次,我差點死了。
可秦無妄總覺得,這種事,不必說。
他想等,等她自己發(fā)現(xiàn)。
會心疼他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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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無妄鼻間插著吸氧管,胸膛上,貼著電極貼片,連接導(dǎo)聯(lián)線,一旁的心電監(jiān)護儀上,正監(jiān)測著他的心電圖、呼吸、體溫、血壓、血氧飽和度、脈率。
資歷深的男護士,剛抽完他一管血,默默離開,大氣不敢出。
就在這時,偌大的豪華病房內(nèi),涌入一股壓抑的氣息。
一個中年男人,讓保鏢在外等候,獨自步入。
這男人,西裝革履,戴著灰色眼鏡,氣勢尊貴,梳著背頭,和秦無妄有三分神似,樣貌卻不如秦無妄這般驚為天人,卻也如古雕刻畫,樣貌堂堂,霸氣凜然。
只是,這男人眼神很可怕,如禿鷲般森厲,如蝮蛇般陰狠,令人望而生畏。
如果說,顧鴻鷹是雄渾霸氣,冷酷無情的。
那么這個中年男人,就是深沉陰鶩,薄情殘忍的。
他是秦侯,帝國四大霸主之一,帝國首富,秦無妄的生父。
秦侯高高在上的立于床邊,俯視自己的小兒子,眼神薄情陰鶩,沒有一絲對自己兒子的關(guān)心與疼惜。
他像是來走個過場,又像是別有目的。
無情道:“你爺爺讓我來看你!
聞聲。
秦無妄投向遠方夜空的眸光漸漸陰冷。
他恍若未聞,無視的徹底。
秦侯眸光陰鶩,閃過一絲不耐,“我在跟你說話!”
病房里,只有這對父子。
秦無妄挑眉,收回目光,挑釁邪冷的對上自己父親的目光,只吐一字,“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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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無妄很可悲,他是試管嬰兒。
秦侯和豪門姬家聯(lián)姻前,外面養(yǎng)了個女人,卻因豪門深似海,又要繼承秦家,而無法娶她。
秦侯不愛,甚至厭惡自己的妻子姬瀾妃,也就是秦無妄的母親。
后來,秦、姬兩家聯(lián)手施壓。
秦侯以試管胚胎的方式,在不碰秦無妄母親的情況下,有了秦無妄。
以此條件為交換。
秦侯將外面養(yǎng)著的女人,所生的兒子,帶回了秦家。
明明是私生子,卻成了長子。
秦無妄這個血統(tǒng)純正的,倒成了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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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無妄覺得自己父親惡心。
可為了秦氏家族的利益和輝煌。
為了一個密謀已久的“長遠計劃”。
秦無妄舍小我,顧大局,16歲那年,他帶領(lǐng)秦家登上巔峰,親手把自己令人作嘔的父親,推到了帝國首富的位置。
秦無妄凝著自己父親,蒼白的俊容,露出陰戾的冷笑。
“秦侯,你不是來看我的,你有目的,你是為了你那養(yǎng)在外面二十多年的賤女人,我媽她瘋了,你決定離婚,你想把那女人娶回秦家,好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,然后,等我死了,結(jié)局圓滿,是嗎?”
秦無妄笑的越發(fā)森然,他癲狂,“你們一個個,都會下地獄的……”
秦無妄從小沒體會過母愛父愛。
活了十九年。
生命里唯一出現(xiàn)的一束光,就是顧煙蘿。
所以,他拼命的想,抓住屬于他的光。
而秦侯自始至終覺得,自己這個兒子,是個恐怖的魔鬼。
他被激怒,鐵青著臉,驟然上前,一把揪住自己兒子的黑發(fā),逼迫還在吸氧的兒子仰起頭,殘酷薄情的逼近,咬牙切齒,“你把人藏哪了!”
秦無妄發(fā)狠似的拔了手背沾血的吊針。
下一秒,狠狠的扎進了自己父親的脖頸間!
他的另一只手,抓起床頭柜上的水晶玻璃杯,暴戾的砸向了自己父親的顱側(cè)。
他瘋了似的,大笑不止,可那笑里,滿含恨意悲涼。
秦侯怒極,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額頭,一手狠狠將自己兒子,從病床上怒拽下了地。
任由秦無妄摔在地上。
與此同時。
一個滿身恐怖寒意的高挑身影,從病房陰暗的走廊拐角,冰冷走出。
秦無妄倒在地上,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,瞳孔一震!
那人面無表情,美眸冷的徹骨。
她悄無聲息的走至秦侯身后。
指尖,劃過床邊歐式靠椅的椅背。
她骨感修長的手,驟然捏住椅子,單手高舉起整張椅子,眼尾泄出蔑視的毒光,朝著秦侯的背脊、后腦,兇狠砸下!
“哐!”
椅子四分五裂。
秦侯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欲倒下,要壓向秦無妄時。
那女王般霸氣十足的人,雙手背青筋乍現(xiàn),左手揪起秦侯的后衣領(lǐng),將身姿高大的秦侯,一路拖到了墻角,右手抵墻,一個勁的摁著秦侯的頭,狠狠往墻上撞。
一邊撞,還一邊似笑非笑的瞥向秦無妄。
她眼尾輕挑,御姐音響起:“秦無妄,心里舒服沒?”
秦侯何時被如此待過,先是兒子動手,后又不知來了個誰!
他頭暈眼花,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。
病房外,秦侯的保鏢聽到動靜,欲要沖入。
可及時趕到的這人,倏然朝外頭冷喝了一聲:“阿萌!瑟曦!誰她媽都不準放進來!”
門外。
阿萌撩起袖子:“好嘞!”先揍再說。
戴著口罩的瑟曦擋在門口,雙手抱臂,不語,跟門神似的。
病房中。
秦侯昏迷,被顧煙蘿扔地上。
她優(yōu)雅的撣了撣絲絨裙擺,抽了幾張紙巾,擦干凈染血的手。
走至秦無妄跟前,芳香彌漫間,貴氣優(yōu)雅的蹲下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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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有崽崽會問,怎么一個爹比一個爹極品。
我的解釋在章評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