棱鏡自由港,石英社綜合公司的毀滅成為今日要聞。
作為一家擁有數(shù)艘巡洋戰(zhàn)艦的勢力,雖然貨艦、燃料艦不足,又不接作戰(zhàn)任務(wù),但它依舊因武力被評為中型公司。
但不到一天,這家公司便被滅了,敢在十三行地盤上動手,眾人紛紛懷疑是不是石英社招惹了哪家巨企級勢力。
“應該是安全礦業(yè),我拜把子姐姐的姘頭的手下就是埃爾非人,他說石英社就是被安全礦業(yè)趕出來的!這肯定是除后患!”
酒館里,一名似乎知道內(nèi)情的船員身負熒光紋身,似乎十分想出風頭,扯著嗓子嚷嚷。
“拉倒吧你!”另一個莫西干造型的男人立刻叫嚷起來,“安全礦業(yè)要真想殺人,早就能殺了,何必等現(xiàn)在在這兒動手?”
紋身男吹噓瞪眼:“你懂個屁,放人一馬是覺得他們活不長,補刀是因為石英社又起來了,懂嗎!”
這邏輯屬于是有點兒道理,但有道理又不太可能那一掛,但不妨礙這種論調(diào),很符合喜歡將勢力、公司擬人化的大眾們胃口。
于是一群人吵嚷起來,雖然大多數(shù)都支持紋身男的說法,但也有少數(shù)人支持莫西干男,兩派眼看要吵起來,莫西干男又加碼:
“要我說,寰宇聯(lián)合以前也是埃爾非的,沒準兒也是被石英社趕出來的,是寰宇聯(lián)合的報復也沒準兒。
這下支持他的人都換了陣營。
開什么玩笑!寰宇聯(lián)合如今的家業(yè),安全礦業(yè)拍馬都趕不上,更何況是石英社?再說,石英社當初能在棱鏡自由港立足,還是寰宇聯(lián)合放話幫忙租的地,這是眾所周知的。
又幫忙又要殺……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么!
于是本該吵起來的酒館,頓時沒了吵架的立場。
莫西干男見狀灰溜溜地走了,熒光紋身男在酒館里來回吹噓了半個鐘頭,蹭了幾杯酒招搖離開。他一身熒光紋身在昏暗中閃爍,鉆進巷子里,手指在胳膊胸口摩挲,很快便揭開一層假皮,粗糙的皮膚和熒光紋身都被丟掉。
黑暗里,一團人型扭曲靠近,男人張嘴就是:“你那頭套別亂丟,要回去統(tǒng)一銷毀的!
只見來人手里提著莫西干頭套和假面,儼然是剛才和他對罵的意見領(lǐng)袖。
意見領(lǐng)袖聳肩:“趕緊地吧,咱還得去芬斯克賭場跑下一遭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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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興行專屬港口,楚雄飛雙手插兜,指揮著大包小包裝船,閑暇之余,他看著遠處被幾個大漢圍住握住手的洛甘,撓了撓頭沒有說什么。
十幾分鐘后,靠著一次妥帖的,完善的行動作為入場券,跟親衛(wèi)隊小隊長,以及幾十名請假專門來參與行動報仇的工廠區(qū)老人搭上關(guān)系的洛甘,神清氣爽地走過來。
只見洛甘叼著煙,語氣莫名:“聽說石英社的所有船只,這幾天都收到調(diào)令集中在空港里,我們這邊動手后,那邊竟然有人更快下手,用炸彈炸了石英社船員宿舍,突破安保,把所有船開走了。楚先生有什么頭緒么?”
楚雄飛表情淡定:“是康志仇之巢的人,他們偽裝成雇傭兵和陸戰(zhàn)隊,在酒館兜售情報和服務(wù),拿傭金替人搶船,又自己出價買下服務(wù),把所有船搶走了,現(xiàn)在艦隊應該已經(jīng)在超空間了。”
(這里致敬的是游戲里一種隨機的艦船獲取渠道,即玩家和一支雇傭兵團的老大喝酒,然后他會提供一個價格便宜的飛船搶劫方法,是傭兵團蹲點許久的目標,正在找買家。玩家付費后,可以帶自己的陸戰(zhàn)隊合作,花很少的錢搶下來。有時船不值那筆錢,但有時物超所值)
這次換洛甘表情呆滯了,楚雄飛冷笑一聲:“怎么,以為我要假公濟私?以為看到下面人擅自報復,就覺得寰宇聯(lián)合不過又是一個霸主?”
洛甘牙根輕輕咬住,沒有說話。
楚雄飛往前走了一步,語氣悠然:“讓我猜猜,你是不是接下來要趁著艦隊南下的機會,主動找船長解釋此事,并且讓萊福廷·杰克那個棒槌,搞什么負荊請罪的戲碼,自己把罪責擔上,趁機邀買人心?”
洛甘額頭冒汗,楚雄飛已經(jīng)站在他面前:“我楚雄飛雖然是船長推上情報部部長的位子,但這些年可不是虛度的,總督要求我這邊配合后,我立刻就聯(lián)系了康志仇先生,調(diào)動了他駐扎在這里的下屬!
“你攻略石英社總部固然搞得不丑,但既然要做就要做絕,留著那些船員也是麻煩,公司看不缺那點兒巡洋艦,但也該物盡其用!
“還有,工廠區(qū)的事兒,自然有我們工廠區(qū)的人自己承擔,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!
楚雄飛的聲音像一記重錘,錘得洛甘一手算盤稀碎。
“我才是這次行動中的最高長官,你不是。擔責還輪不到你!
一個月后,當支援艦隊抵達封鎖區(qū),早已收到消息的李斌便做好了應對手段。
先是落地的萊福廷·杰克被羈押,接著是楚雄飛和洛甘被召到辦公室里,隨隊的人全數(shù)被限制行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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辦公室并不安靜,投影里時不時便有匯報的聲音,但正因如此,正襟危坐的洛甘才覺得氣氛更加沉重。
他連呼吸都控制著,只覺得某種程度上,這里比墳堆還寂靜,他甚至能隱約分辨十幾米開外的投影里匯報的聲音主人是誰。
6個小時后,李斌才結(jié)束工作放下終端,看著期間滴水未進的兩人,他點了顆煙,瞇著眼打量。
伊莎已經(jīng)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了,她在3小時前發(fā)了條消息,卻并不是求情,反而要求李斌公事公辦。
伊莎很討厭親戚、手下仗著關(guān)系好就私自行動。
戰(zhàn)場上的‘便宜行事’,是下級軍官基于個人的經(jīng)驗,能力,以及對時局的判斷進行的嘗試,越是巨大的戰(zhàn)場,越是難以約束,這受限于空間、時間、指揮鏈以及上層的指揮能力,授權(quán)是無可奈何,更是寫進了軍事操守里,屬于合規(guī)的。
但這次復仇行動性質(zhì)顯然不同,套用戰(zhàn)爭規(guī)則,這叫越權(quán),甚至可以被上升到奪權(quán)的程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