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沒事吧?”謝楹看卿長安的臉色泛白,不免擔(dān)心,“病真的全好了嗎?”
卿長安看著關(guān)心自己的少女,那一點(diǎn)點(diǎn)卑微的感動,根本支撐不了他什么。
“我,還未好全,可能這輩子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全……”
“怎么會呢?請皇上恩賜,讓太醫(yī)院的人看看吧!
卿長安笑笑,“請?zhí)t(yī)院的太醫(yī)看過了,也不是很嚴(yán)重,無礙的!
相思不是大病。
只是讓人難受罷了。
謝楹也不知道說甚,站在青石板的路上,回頭與卿長安對視上,“是因?yàn)槲覇幔俊?br>“我……”
他怎會承認(rèn),誰知道下一次,她會不會不見自己了?
卿長安搖頭,“并不是,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,當(dāng)然。”
“其實(shí)我們退親之后,應(yīng)該不必再見面了,你應(yīng)該知道,外邊對于你我退親的說法眾說紛紜,若你還來找我,那他們或許又會覺得是你有問題?”
“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!
“你就算不在乎,你總要議親吧?到時候別人問你,你當(dāng)如何回應(yīng)?”
卿長安苦笑,“我不議親!
看著卿長安,謝楹想到他當(dāng)初不顧尊嚴(yán)的跪在她面前,求她別退親的場景。
也是這樣一幅委屈,求憐憫的眼神,她張了張嘴,“卿大人,你不議親,也不怕別人說你我之間的退親的事情,還要來找我,是我自戀,還是你其實(shí)還對我抱有期望?”
這一句話,將卿長安打得措手不及。
謝楹如何看不出來,“鬧到今日,就算我將來和他沒有緣分,我也不會傷害你!
“那不是傷害!
“不管是不是傷害,你這樣只會把你自己拖進(jìn)死胡同里,你應(yīng)該向前看看,這京城,有多少貴女因?yàn)槟阃擞H暗自竊喜,那些媒人都要踏破相爺府的門檻了,你好好看看吧,別在我身上浪費(fèi)時間!
“那你呢?”卿長安看著謝楹問,“你不也在他身上浪費(fèi)時間嗎?”
“那是我的事情。”
“喜歡你,那也是我的事情!
謝楹:“……”
“阿楹,我們今天不說這個,倘若他真的對你動了心,你又如何知道?”
謝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。
卿長安道:“如今我們退親了,于他而言,倘若他動心,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。
可若,你身邊一直有我,有別的優(yōu)秀的男子愛慕你,他若動心,定會吃醋的!
“他——”謝楹笑了,他怎么會吃醋。
“我是男子,我了解男子,倘若有一天他動了心,定會介意你身邊有別的男子,若真有那一天,我便離開!”卿長安十分堅定的看著她,“就算是我這個當(dāng)大哥的幫你一把!
謝楹沉眸,想起畫本子里,那男主角一開始并不喜歡女主角,直到有一天,男主角愛上女主角,開始介意,甚至害怕別人把女主角搶走了……
她看著卿長安,“你,幫我?”
“嗯。”卿長安很認(rèn)真很認(rèn)真,“一年,兩年,亦或者三年,我?guī)湍,如果四五年你都打動不了他,那就成全我的一片癡心,好嗎?”
“不不不,我們已經(jīng)退親,我們不該再往來。”
“皇上提倡男女平等,男女亦可做知己,將來也要同朝為官,男女搭配的做事,我們不過是退過親,為何不該往來?”
卿長安站到她跟前,她微微抬頭,男子則微微垂眸看著她,“你就這么討厭我,還是怕他拒絕你?”
謝楹搖頭。
她不是討厭卿長安,也不是怕蕭宸拒絕自己,她的心太亂了,“我只想好好的參加秋闈考試。”
“我可以幫你。”雖然當(dāng)年他只是探花,但,他走過這條路,有很多經(jīng)驗(yàn)可以教她。
謝楹張了張嘴,還未說什么卿長安道:“我一定要幫你,阿楹,我不能對不起你叫的那一聲大哥!
謝楹想起來,那次,他同意退親時,他說以后做兄妹,做知己,她喊了他大哥。
卿長安微微含著笑,“不管未來如何,我可以幫你做參考,不論是學(xué)業(yè),還是你心悅的人,總會能幫你參考的!
“我若不答應(yīng)呢?”
卿長安苦笑,“那我也一樣會繼續(xù)來書院找你。”
“若我不見你,給你臉色看呢?”
卿長安的臉色瞬間悲苦下來,眸子似要碎了般,似呼吸都要急促起來。
“你,你沒事吧?”
謝楹心頭一緊。
卿長安捂著心口,開始大口的喘氣,遠(yuǎn)處的阿達(dá)見狀,連忙跑過來,給卿長安遞上了一個瓷瓶,“大人,快,快聞聞!
“他怎么了?”謝楹問。
卿長安連忙拿起瓷瓶,打開瓶塞往鼻翼嗅了嗅,漸漸的他的癥狀才緩和了不少。
阿達(dá)苦著臉,“自大人與謝小姐退親之后,便病了一場,這病無法根治,終身都會帶著——”
“阿達(dá)!”
卿長安喝斥一聲,不讓阿達(dá)繼續(xù)說了。
阿達(dá)只好閉嘴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“下去!”卿長安命令。
阿達(dá)看向謝楹,“謝小姐,我們大人如今不能激動,還請謝小姐憐憫一二!
“放肆,阿達(dá)!”卿長安再次喝斥。
阿達(dá)一副委屈的樣子,只好對著謝楹深深一鞠躬,拜托了。
隨即退下。
謝楹看著卿長安那煞白的臉色,因?yàn)榇善康乃帩u漸的恢復(fù)了一些血色。
她心口一陣陣的愧疚,是因?yàn)樗?br>“抱歉,你別聽阿達(dá)胡說,我這病沒什么大問題!鼻溟L安苦笑著說,眸光也不敢看她的樣子。
沒什么大病,卻要終身帶病嗎?
愛一個人,能愛到如此痛心的地步嗎?
她覺得自己對蕭宸動了真心,可,卻沒有到十分苦惱和痛苦的地步。
她甚至覺得,倘若真心付出過,蕭宸還是不接受,大不了她這輩子就不嫁人了。
也不會覺得心口有多難過……
“阿楹,剛剛我說的話,我能否請求你,應(yīng)允我了吧!
“我……”
“求阿楹給我一個做你哥哥的機(jī)會,給我一個幫你的機(jī)會,不論將來結(jié)果如何,我能陪在你身邊,能幫你小事一二,那也是我的福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