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說大哥怕自己動心?”謝云初盯著他問。
蕭宸笑道:“我怕什么?”
他若當(dāng)真動心——他不會動心。
“那大哥就算看在我和瑤兒的份上,卿長安的事情,大哥一定要弄清楚!
“行!
“還有,大哥確定自己不會動心,那就一定不要做讓阿楹誤會的事情和舉動!
“自然。”
謝云初舒了一口氣,如果蕭宸不說卿長安可能有庶長子的事情,那他都算了。
可若卿長安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可信,他如何能放心?
“大哥且等消息。”
蕭宸點頭,看謝云初要出來立即讓了路。
謝云初出來,轉(zhuǎn)身朝那櫻花樹方向去,蕭宸看著他消失在拐角的身影,苦笑了瞬,隨即將阿謝云初的房門關(guān)上。
蕭宸是準(zhǔn)備回自己客房,忽然看到了劍五,連忙朝劍五走過去。
“陶文君沒事吧?”
“她沒事。”劍五抱拳,“陶文君想求見殿下!
蕭宸道:“你告訴她,秋闈時見!
“陶文君說,雖然晉州之亂已經(jīng)壓下來了,但晉州相較于全國其他地方,對女子的憎恨是最強(qiáng)烈的,她說想和殿下們一起回京城,等待秋闈。”
“也可!
劍五道:“那屬下讓她盡快收拾細(xì)軟,明日隨大部隊一起回京?”
蕭宸點頭:“去吧!
劍五正準(zhǔn)備走,忽然又轉(zhuǎn)身過來,“陶文君還有個不情之請!
“什么?”
“陶文君說,如果殿下同意她一起回京,她想帶著她父母以及亡夫的牌位一起去京城,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亡夫?
劍五頷首,“在這一場風(fēng)波里,他們殺了她父母,以及夫君,因為她的家人和夫君是第一個支持她參加科考的人!
原來是這樣,他記得,“我記得此前的奏章說過,陶文君是二嫁之身?”
“宸王殿下沒有記錯,她第一任夫君便是和卿長安同一場科考的狀元郎李惠厲,任京兆尹!
“李惠厲?”
這個人他倒是聽說過的,文采斐然,原本是要進(jìn)吏部的,但是后來怎么只得了個京兆尹的官職?
劍五頷首,“對,就是叫李惠厲!
那,準(zhǔn)許人家?guī)е切┡莆灰黄鹱邌幔?br>蕭宸看向劍五,“且告訴她,她想帶什么東西,盡管帶。”
“是。”
劍五領(lǐng)命,立即回去通知了。
蕭宸看著明媚的天際,如今的陶文君,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了。
她還要帶著父母,亡夫的牌位,想來品行也不錯,希望將來她在京城能有一立足之地,為瑤兒和天下女子爭一口氣!
————
謝云初來到櫻花樹下,那少年男女已經(jīng)不見。
他不慌忙,直接去敲了周軼清的房門,只不過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回應(yīng)。
謝云初可不管不顧,直接推門而入,直到看見床上那睡得死死的少年郎后才笑了笑,他當(dāng)真是心急,怎么也得讓人家休息吧。
走出房間。
謝云初去找蕭蓁蓁,鶯兒看到謝云初也像是看到了救星,“姑爺!
“蓁兒呢?”
“小姐在繡荷包呢!
蕭蓁蓁繡荷包?
從小就沒秀過荷包這種東西吧!
謝云初走進(jìn)去,蕭蓁蓁早就聽見了聲音,等看到謝云初之后,喊道:“云初哥哥!
謝云初走過去,然后在她對面坐下來,“秀荷包呢,給父親秀的?”
蕭蓁蓁:“……”
她搖頭,“不是。”
“哦,那就是給母親秀的?這顏色,還挺適合母親的!
蕭蓁蓁:“……”
“也,也不是,云初哥哥別問了,我就秀著自己玩!
“哦?自己玩,回頭總不能到周軼清那小子身上去了?”
“你——”
蕭蓁蓁‘啊呀’一聲,把手刺破了,血珠子一下子就冒出來。
鶯兒嚇得一跳,連忙拿帕子來,“小姐,您沒事吧!
能沒事嗎?
疼死她了。
任憑鶯兒給她擦血,好一會兒沒冒血了,蕭蓁蓁才看著謝云初,“謝哥哥這是做什么?故意來調(diào)侃我?”
謝云初肯定是知道了什么,不然無故提周軼清做什么?
謝云初微微一笑,“不是調(diào)侃你。”
“哼,小心我寫信跟阿姐告你!
“寫信哪有親自在阿瑤面前告狀來得真實?”
親自——
蕭蓁蓁扔了針線,“鶯兒,還是你來吧!”她就沒那個天賦!
想到,明天周軼清,謝云初,還有宸哥哥他們都要回京城,這心里鬼爪一樣。
“你也跟我們回京城吧。”謝云初直言。
“?”
“那怎么行?”蕭蓁蓁皺著眉頭,“我還得陪父皇、母后游走呢!
“那游走以來,你可覺得開心?”
“當(dāng)然開心啊!
“是因為周軼清在你開心,還是就算他不在你也開心?”
蕭蓁蓁:“……”
謝云初道:“父皇、母后,他們兩個是在完成年輕時的承諾,就算沒有你,沒有周軼清,他們依然會去游走。”
蕭蓁蓁低著頭。
謝云初繼續(xù)道:“不論你怎么選擇,父皇、母后都不會怪你!
蕭蓁蓁一愣,誰知道呢?
再說了,她也是真的放心不下父皇母后啊!
“父皇、母后也是這個意思,你如果想繼續(xù)遠(yuǎn)游,他們自然開心,但若你想回京城的話,他們也一樣為你開心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整個隊伍,除了鶯兒和周軼清,你連個談心說話的同齡人都沒有,父皇、母后他們也不忍心,真的是父皇、母后的意思!
“我——可我也是真的不放心父皇、母后,阿姐在京城,皇兄也會在京城,如果我也回了京城,他們會不會覺得孤單?”
謝云初呵呵笑了,“如果再過些年,恐怕父皇、母后會覺得想要兒孫繞膝,但現(xiàn)在,他們應(yīng)該不會感到孤單!
“父皇、母后只是年紀(jì)比咱們大,父皇對母后的愛意,跟我與阿瑤,你和周軼清有何不同?”
蕭蓁蓁只聽見他說,她和周軼清的愛意……
頓時臉紅了。
怎么謝云初這么直晃晃的說出來,他就這么清楚她和周軼清好了?
那父皇和母后呢?
是不是皇兄也知道的?
想著,蕭蓁蓁看向謝云初,“我,我和周軼清……”她們也沒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吧?
那周軼清爬窗的事情,他們知道嗎?